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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箭筒里的羽箭射盡,露利終于可以停止這場可悲的殺戮了,她如釋重負般的放下因為緊捏弓箭而發紅顫抖的雙手。
籠子里,一片血肉模糊,有些還未被射殺的小兔子雙眼驚恐萬分,集體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露利看著它們心中滿是愧疚與不安,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感覺頭昏目眩。
「你的箭,故意射偏了很多啊!」奧斯有些不滿的說。
「殿下,箭已用盡。」露利閉著眼,無力的說。
奧斯看了看籠子里的一片緋紅,癟著嘴點了點頭道︰「算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的表現一般般,明個咱繼續。」
說著奧斯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向回走。
露利長長的舒了口氣,如果再停留在那一會,露利估計就要暈了。那一片片緋紅的血在露利的腦海里飄蕩著,愧疚感充斥著心靈。從小到大,她連雞都沒殺過,這次殺了這麼多兔子呢。
她死死的抓著馬的鬃毛,抑制住顫抖,為了不讓奧斯這個變態看出來。他一心想把自己打造成殺氣勃勃的查理女王,被他看見自己在發抖,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事來。
「殿下,能告訴我明天是殺什麼嗎?」。露利咬著牙問。
奧斯看著前方,身體隨著馬匹悠閑的搖晃著,滿不在乎的說︰「人!」
人,這個字從奧斯的嘴里說出來是那麼的輕,好像是一個渺小而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一樣,完全不在乎,藐視生命。
「我有一個請求。」
「說!」
露利轉過頭,藍色的眼楮盯著奧斯說︰「我明天要帶上我的女騎士,您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會帶尸體回來給您看。」
「好!」奧斯很爽快的答應了,但是沉吟了一下後又道︰「我會在觀望台看著你,不要給我耍花樣。」
「當然,殿下,我哪有那個膽啊!」露利的話輕,帶著詭異。
馬蹄踩踏這地面,發出一陣陣悶響。走出森林,十幾個侍衛整整齊齊的站在馬車前,見奧斯來了,急忙讓出一條道。
奧斯翻身下馬,伸出雙臂將露利抱下馬。兩人雙雙鑽進馬車,在侍衛長的一聲令下,大隊伍隨著馬蹄聲緩緩消失在森林邊……
馬車里,奧斯懶洋洋的靠在座位上,手中拿著一杯紅色的酒,眼神迷離的看著露利。
露利被他看到怪不舒服,干脆轉過身,看窗外。
就這樣,一路無語。
回到別院後露利直接回到了房間里,夕陽時分女僕給她送來晚飯,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全兔宴露利沒有一點胃口。她躺在大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閉著眼楮,不知再思索著什麼。
突然,露利站起身來,急急忙忙沖出房間。
拉開門,卻看見妮雪正站在門前,抬著手一副正要敲門的樣子。
「我正要去找你呢。」露利說著拉起妮雪的手往里走,關上了房門。
「我也要找你。」妮雪雙目凝重的看著露利
露利放開妮雪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倚在窗邊喝了一口說︰「你先說。」
「這里有幾個高手!」妮雪沉重聲音說。
露利打了個哈欠,道︰「你不是說廢話嗎,這皇子身邊能沒有高手嗎?」。
妮雪皺著眉頭,走過來,靠在露利的耳邊輕聲說︰「我估模著,全在9級以上,甚至……聖階!」
「噗!」露利嚇得把剛剛喝的茶給噴了出來,嗆得是眼淚直流。她拍著胸膛,忍著咳嗽喊︰「聖……聖階!這年頭這些高手都是白菜嗎?聖階居然跟著一個17、8歲的皇子?這些高手不是都是那種不問世事,不願當人手下的人嗎?」。
「應該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今天你出門的時候,我本來打算跟著你的,但是我出不了門。無論我用斗氣還是魔法,都沒辦法沖破,所以我斷定對方肯定在我之上。」
「真這樣的話,那事就不好辦了。」露利低著頭,輕聲說。
「你的是什麼事?」
露利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茶杯,在妮雪的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語畢,妮雪滿臉疑慮,不安的問︰「這樣做,你會不會有危險?」
露利看著窗外,酌了一口茶,沉著聲音說︰「我可不想被他耍著玩,孤注一擲吧!」
清晨,如奧斯昨天所承諾的,他沒有和露利一起來。馬車里就坐在露利一個人,妮雪在外駕駛著馬車,兩人慢慢悠悠的到達赫多利特森林邊緣。侍衛們早早的就在這里守候了,他們身後放在一個大大的籠子,用一塊黑布罩著,隱隱約約听見哭泣的聲音。
侍衛長模樣的走上前來,為露利拉開車門,扶露利走下馬車。
「艾斯特小姐,今天的訓練是射殺奴隸!」說著侍衛長一使眼色,身後的侍衛嘩啦一聲拉下籠子上的黑布,頓時間驚呆了露利與妮雪。
籠子里,幾十個赤身露體,頭發凌亂的年輕女人擠在里面,她們彎曲這身體,白花花的皮膚上有著大小不一的淤青。雙眼含淚驚恐的看著這些臉紅脖子粗的侍衛們,她們慌忙用縴細手遮攔著自己外泄的春光,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女人們,你們听好了!原本你們這些低賤奴隸應該在漆黑的牢籠里被鞭打,在骯髒的妓院里做著廉價的妓女,一身背負著奴隸的身份。但是,今日三皇子殿下慈悲,你們只要跑出了這片森林你們就自由了,在也不是奴隸……」侍衛長的話還未說完,這些女奴眼中頓時閃現出光芒,她們相互看著,小聲的說著什麼,一邊懷疑是不是真的。
「不過,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後面會有人追殺你們。你們只能拼命的跑,不跑就會被殺,命運在你們自己手里。跑吧!奴隸們!」說完侍衛長猛的一拉籠子的鐵門,鐵門撞在鐵籠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女奴嚇得一跳。
「出來!」侍衛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催促女奴出籠。
幾十個女奴怯生生的從籠子里走出來,她們佝僂著身體,雙眼中滿是害怕與恐懼的看著侍衛手上的刀劍,生怕他們傷害自己。
「滾吧!」侍衛長一揮手中長劍,大喊道。
可是幾十個女奴遲疑的相互看著,誰也不敢動。
侍衛長見女奴都不動,走到她們身後,突然揮劍砍斷了一個女奴的腿。熱乎而腥甜的濺到了其他女奴的身上,頓時間尖叫沖天。
「不跑,就和她一樣的下場!」侍衛長舉著染血的長劍大喊。
女奴們被嚇壞了,一哄而散,紛紛拼命的往森林里沖。
侍衛長見女奴都跑了,于是轉過身來,彎著腰,對露利恭敬的說︰「艾斯特小姐,奴隸都已經跑了,殿下命令,全部射殺,一個也不許落下。」
露利向前走了一步,與侍衛長平排。她轉過頭,對侍衛長笑著說︰「你們,夠狠!」
侍衛長笑著點了點頭道︰「謝謝小姐夸獎!」
露利白了侍衛長一眼,對著妮雪使了一個眼色。妮雪立刻會意,她將露利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韁繩一揚,馬肚一催,兩人沖進了森林里。
森林里,幾十個女奴奮力向前狂奔著。她們赤露的雙足被低矮的刺樹刮出無數血痕,腳心被地上的尖石戳得鮮血淋灕。幾個女奴體力不支,落在隊伍最後面。
簌簌簌……森林突然飛出幾只飛箭,噗滋一聲從側面穿過落後幾個女奴的腦袋,鮮血爆出,女奴哼哼幾聲便倒了下去。
其他女奴見此場景嚇得驚聲尖叫,她們楞了幾秒後,只听一個女奴大喊︰「跑啊!」頓時間女奴們如同被驚醒的麋鹿,四散跑開。
遠處高台之上,奧斯與幾個弓箭手站在城牆邊。奧斯手中拿著一杯紅茶,微笑著看著遠方道︰「好戲,要開始了。」
「殿下,若露利.艾斯特不按命令行事我們怎麼辦?」一個弓箭手低著頭問奧斯。
奧斯淺淺酌了一口茶,轉過身,倚靠著城牆輕松的說︰「一箭穿心唄!」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