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地獄少女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自由,很難

作者 ︰ 諳啞

帝都六百五十四年九月十六日,天氣,陰。

二皇子衫特.羅蘭逼宮一事草草的定下了案,二皇子手下一干黨羽全部被抓,革職查辦。二皇子與皮丘爾,凱多,等頂頭的案犯被判死刑,于今日午時在****行刑。

****刑台周圍站滿了百姓,他們睜大著雙眼看著刑台……邢台上放了七個木樁,這些都是用來讓二皇子他們枕腦袋的,等下好落刀。七個手持大刀的壯漢站在七個木樁旁邊,整齊的在成一排,看上去感覺像在等待豬肉來臨的屠夫。

現在午時還未到,一柱黃香剛剛被點起,這代表二皇子已經在押送途中了。黃香燃盡,那就是一切完結之時。

****兩旁的貴賓台上站滿了貴族人士,露利與奧斯站著特價貴賓包廂的水晶玻璃前。今天他們兩都穿一身黑,也許都想為可悲的二皇子送送行。

「那天的戲,好看嗎?」。奧斯看著處刑台問。

露利轉過頭,看著奧斯,沉著眼問︰「殿下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露利點了點頭,呼了一口氣,將頭又轉了回去,看著處刑台說︰「很無聊」

「是嗎,我也覺得。」奧斯笑著說,可是他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可是,這場戲不得不做,雖然破洞百出,但還是成功的演完了。」

「殿下,你有想過嗎?也許二皇子是認命了。」露利的話听上去有些憂傷。

「怎麼說?」

「憑借他的兵力,有皮丘爾,凱多,多位將軍相助,殺出重圍,拼上一拼也不是不可。但是他卻沒有,他在看清楚你們計劃後,沒有反抗,而是任憑你們處置。」

「他是一個自負的人,他不容許失敗,特別是敗給一個他從來就看不起的人。但是,的確,他是認命了。他把那老東西想得太好了,可最後那老東西卻要了他的命。」奧斯的話似乎是在說給自己听一樣。

「來了」露利輕喊道。

順著露利的眼神看過去,不遠處,****隔壁的空蕩街道上,幾輛黑馬車慢慢行駛著,馬車頂高高的旗桿上飄揚紫羅蘭旗幟。那是二皇子他們,正慢慢向處刑台行駛,向黃泉路行駛。看著這幾輛黑馬車,露利的心里有那麼一點悲傷。

親情,果真如此廉價嗎?

馬車慢慢駛到****,百姓們被守備軍強行趕到一邊,為黑馬車隊讓出一條大道。走過大道,馬車停在處刑台前。

幾個守備軍馬夫從馬車上跳下來,整理好步伐,同時走到馬車門前,‘ ’的一聲一起拉開馬車門。二皇子,凱多,皮丘爾……從馬車里鑽了出來。

二皇子身穿一身淺金色宮廷服,那是收獲祭那天他穿著的,現在看上去有些破爛了。還有他那頭發,似乎很久沒洗了,看上去感覺有些髒。他的臉上很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感覺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般。

走出馬車,二皇子站在馬車前頓了頓,轉過身向貴賓台上的一個黑色特級包廂看去,淺淺一笑。

露利感覺他是在向自己笑,那種臨行前告別的笑。

「走吧」守備軍說著拉起二皇子就往處刑台走去。

二皇子手腳上帶著的鐵路嘩嘩作響,聲音很脆,但听上去很沉重。

二皇子與凱多,皮丘爾等人被拉上了處刑台,被守備軍踢跪在木樁前。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丞相蒼老的聲音︰「衫特.羅蘭,念你是皇室,死後會將你旗葬于皇陵。現,你可有什麼話說?」

「謝陛下恩典,罪臣無話說,行刑吧」二皇子低著頭,輕聲說,仿佛對一切早已無所謂了。

丞相點了點頭,大喊︰「行刑」

丞相聲音剛落,二皇子一干人等似乎約好了一樣,整齊的閉上眼楮,將頭側枕在木樁上。

七個壯漢紛紛向手心粹了一口吐沫,呼了一口氣,緊緊握住刀柄,將手中的大刀高高舉過頭頂,用力向下一揮………

七顆人頭紛紛落地,鮮紅的血液濺出一米來遠。

露利背對著處刑台而站,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那畫面。鮮紅的血液,分離開來的身體,未閉上的眼楮,可悲的氣氛………就如同這陰暗的天空,讓人喘不過氣來。

奧斯拍了拍露利的肩,溫柔的說︰「看不了就不要來,自討苦吃嗎?」。

「就想來看看而已。」露利低著頭說,她的腦海里老浮現起二皇子剛剛那淺淺的微笑,心里不是很舒服。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做。」奧斯說著走了出去。

看著奧斯離去的身影,露利感覺自己真的該走上自己的路了。這樣的一個人,在他身邊留不得,覺得留不得。他與那只老狐狸一樣,沒有惻隱之心,甚至勝過那老狐狸。他們大戰在即,硝煙已經隨著二皇子的去世開始彌漫起來了。

露利呼了一口氣,本像轉過頭去看二皇子最後一眼,但最終她還是不敢。她慢慢走出了包廂,低著頭,什麼也沒想。

突然,她的頭頂裝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抬起頭一看,眼前是一張和奧斯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臉。

露利退了一步,微微彎下腰,施禮道︰「四皇子殿下,抱歉,沒有看見你。」

「嫂子,你好像精神有點恍惚啊。」四皇子關切的看著露利說。

「可能是最近事太多了,累了吧。」露利笑著說。

「嫂子是因為二哥的事而多心了吧?」

露利感覺話不對,立馬抬起頭,看著四皇子說︰「殿下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其中大家都明白,我想嫂子也明白。我不想步二哥的後塵,我想嫂子也不想,不如………」四皇子欲言又止,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他想拉攏露利。

露利略顯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看上去詭異極了,這是她特有的惡魔笑容,有點了解露利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對付要遭殃了。

露利掛著那淺笑向前走了一步,身子與四皇子相隔不到一厘米,她踮起腳尖,輕輕在四皇子的耳邊說︰「你,還不夠格」

說完露利推開四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看著露利離去的身影,四皇子臉都黑透了。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居然說他不夠格?如果她不是奧斯喜歡的女人,又經常和奧斯在一切,他才不會拉攏她呢。沒想到這丫頭如此拽,看來是鐵了心跟著奧斯了。

如果露利知道了這番話估計眼淚都要笑出來,鐵了心跟著奧斯?屁她除非腦殘了,非則絕對不會這麼做。她這麼挑釁四皇子,是有目的的。她在他們心中是奧斯的人,是他的女人,她惹人就是他惹人,找上她就是找上他。現在二皇子死了,太子人選羅蘭七世不肯宣布,那麼四皇子就還有機會。

如今二皇子手上的兵權空出來了,說白了,就是歸奧斯了。五皇子不成氣候,四皇子的對手就剩下奧斯了。既然關系已經這麼白了,他們之間就不必演戲了,露利不如來加把火,挑起了。雖然四皇子不是容易被挑動起來的人,但是是個極為記仇的人,這件事他肯定會記住,找機會報回來。

這樣也算是一定程度上加速了他與奧斯之間戰爭的爆發,他雖然不的奧斯的對手,但也能拖奧斯一陣子,這樣露利與柯娜就多一點時間準備以後的事。

現在是保命,保自由的時候,露利不會容許自己有一點點差錯。她走的每一步都要走好,不能在計劃之內,所以她沒有任何計劃。她不按計劃走,這樣才能不被奧斯猜到她在干什麼。她是只野狗,她不比野狼差多少,她要在野狼的身邊,好好走下去,走下去………

魔法公會花園內,露利與柯娜坐在石頭長椅上。

「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柯娜看著花園里的那些魔法植物問。

「一年」露利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只貴賓犬能撐這麼久嗎?」。

「能」

之後是一片沉靜,靜得能听見對方的心跳聲。

「我要你告訴我,你的最終目的」露利抬著頭,看著微藍的天空問。

柯娜看了看露利,從腰間掛著的魔法存儲袋里拿出一本《大陸史第一冊》,翻到有折角的一頁,遞給露利。

露利接過書一看,上面記載著查理女王與查理王朝。露利笑了笑,關上書,遞還給柯娜說︰「看來這一點上我們並不相似啊。」

「是嗎?雙胞胎也有不同的愛好,不同的夢想,我的最終目的就是這個。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露利看了柯娜一眼,抬起頭,天空上飛過一群大雁。看著大雁,露利眯著眼,堅定的說︰「自由」

「很好的夢想,可是……很難沒有誰是真正自由的,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有自由,只不過,真的很難。」露利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幽嘆。

自由在遠方,只能看見一絲微弱的光芒。她們的路還很遠,遠得看不見明天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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