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那是什麼?「
路易斯這樣問自己。他完全楞了,雙眼驚訝而無神的看著前方,而露利此時正站在他身後,背對著他。
路易斯不敢相信,剛剛看見的人是露利。
剛剛那身影快入閃電,不過依稀之間路易斯還是看清了這個身影的面容。她那雙充滿仇恨的血眼讓路易斯無法忘懷,那簡直太可怕就,就像那惡魔的眼楮,令人打顫。還有她那令人咂舌的劍法,實在是太快了。路易斯才意識到危險,腰間就傳來絲絲痛楚,隨即鮮血留出。
露利站在路易斯身後,一道微風吹過,帶起露利那沾上了血的發絲,在昏黑的夜里,看上去是那麼的令人恐懼。
「這一劍,砍得可真狠啊。」路易斯手捂著腰間的傷口道。
露利沉默了一會,壓低了聲音道︰「路易斯,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立刻離開妮雪的身體,我饒你不死。」
听了這話,路易斯不禁一笑,道︰「真是自大的丫頭,不過砍了我一劍而已,居然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路易斯一催發斗氣,治愈傷口,可是……治愈一次,傷口就爆開一次,越來越嚴重。這讓路易斯有些慌張,那傷口上纏繞著黑氣,可能就因為這個,傷口無法愈合。
「不要掙扎了,越是掙扎,就越是痛苦。」露利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听上去很不舒服。
路易斯臉色變得鐵青,沉默了許久之後,轉過身,抬起手中的劍指著露利道︰「哼,不過這一點小傷而已,就算不治,我也能捏死你。」
「看來你是不要我給你的機會了,那麼……」說著露利轉過身來,她那雙赤紅色的眼楮變了,里面滿是凜厲的殺氣,讓人不由得渾身打顫。她手中的那把染著血的劍周圍環繞著些許黑煙,看上去很是詭異。「你就去死吧」
話音還未落下,露利就到達了路易斯面前。還好路易斯反應快,舉起劍勉強擋住了露利。可是,他沒想到露利的力氣這麼大,簡直如同一頭大象撞過來一樣,令他連退了幾步。看著露利現在的模樣,路易斯有些不安。露利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無論是力量還是氣魄,都變了,完全壓制住了路易斯。
這樣丫頭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
在路易斯還在猜想是什麼原因讓露利變強時,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一把鋒利的長劍已刺穿了他的肚子。抽出劍,一朵血花爆出,鮮血淋灕。
路易斯轉過頭,只見露利站在他身後,詭異的笑著,令人膽寒。路易斯驚恐萬分,因為他面前還有一個露利,她的劍正與路易斯的劍踫在一起。
路易斯再次轉過頭,去確認。眼前那有著大象一般力量的露利突然揚起嘴角,一抹邪笑,化作一縷黑煙,飄散而去。
「這……」路易斯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他感覺渾身冰冷。
剛剛那是分身之術,但是以露利這樣的水平,怎麼能使用分身之術,而去還是擁有力量的分身,這是聖階才能做到的啊。
「去死吧。」露利突然輕聲說道,如同地獄的召喚,令人無法回絕。
說著露利舉起劍,正要落下之際,突然響起了妮雪的聲音︰「露利,我不想死」
這聲音猶如沖破黑暗的光芒,令露利瞬間停住了動作,恢復了些許理智。剛剛的她,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理智,根本是在靠本能行事。變成魔的露利,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腦袋里像突然擠進了很多東西一般,漲疼。而充滿力量的身體讓露利無法控制,她就像被縮小了的人,而身體被另外一個自己所控制。
妮雪的喊聲救了她,令她恢復了自己,不過也害了她,
這不過是路易斯的詭計,他趁著露利發呆的時候,轉過身,近距離用那凝聚了死氣的手掌給了露利一掌,將她打飛了起來。
在空中,露利頭往後一揚,一支血劍從口中射出,在空中留下一道美麗的光景。
‘噗’露利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哈哈,真是愚蠢。妮雪怎麼可能還存在呢?」路易斯狂笑著,臉上滿是那讓人惡心的自豪。
露利艱難的爬起身,靠著大樹而坐,雙目滿是憤怒的看著路易斯。她後悔,後悔自己的愚蠢,明明知道妮雪已經不在了,明明就知道那是詭計,卻還……真是愚蠢。如今死氣在她身體里急速蔓延,不是一時半刻能逼出來的。
「原本你是可以殺死我的,可是,愚蠢啊,現在,你就下黃泉去陪妮雪吧。」說著路易斯笑著慢慢的走過來。
路易斯故意走在每一片楓葉上,發出一聲楓葉破碎的聲音,猶如死亡的信號,慢慢的擊碎露利的心靈。
露利坐在大樹旁,面無表情的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路易斯,她的心里不怎麼好受。看著妮雪的面容,身體,里面卻是路易斯。這個一次又一次傷害妮雪的‘父親’。露利知道,就算路易斯這麼對待妮雪,甚至現在把她給殺了,她肯定也不恨他。妮雪就是這樣,對于‘父親’,她無法去恨。
路易斯走到了露利面前,一挑眉道︰「丫頭,我也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乖乖的跟著我走,要麼就死在這里。」
露利對著路易斯輕蔑一笑,道︰「你覺得我會乖乖跟著你走嗎?而且,你會讓我活著跟著你走嗎?」。
「嘖嘖,這女孩子太聰明了就不可愛了。你要是像妮雪一樣蠢多好啊,這樣多可愛……」路易斯的話還未說完,露利就突然怒吼道︰「不要說妮雪這兩字,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露利此時猶如一只憤怒的獅子,把路易斯嚇了一跳。他吞了吞唾沫,輕哼了一聲,有些沒有底氣的說︰「不和你拖延時間了,去死吧。」
說著路易斯高舉起劍,劍鋒向下,指著露利的腦袋。
露利閉上眼等待失望,如今這個時刻,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死氣蔓延了她的全身,沒有了一絲力氣,就連站起來都成問題。
妮雪,對不起,我沒有救到你。
「露利,快拿起劍」妮雪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露利睜開眼楮,驚訝的看著路易斯。那表情,那聲音是妮雪的,可是,露利不禁猶豫,這會不會又是路易斯……
「露利,是我是我妮雪快,沒時間了,快拿起劍,刺向我」妮雪著急的大喊著。
露利依舊呆呆的望著妮雪,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露利,他就要回來了,沒有時間了。相信我,真的是我」妮雪說著淚水留了出來,落在露利的手上,是那麼的冰冷。
「真…真的…是你?妮雪,你還沒有完全消失?」露利有些欣喜的問。
「我…」妮雪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她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變得糾結起來。過了片刻,路易斯真的回來了,他咬著牙罵道︰「嗎的,居然讓她有機可乘」
「妮雪沒有死,對不對?」露利大喊著。
路易斯看著露利,微微一笑道︰「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說著路易斯嘴角一抽搐,雙手一用力,將手中的劍猛的向露利刺去。
‘砰’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路易斯的劍被打了出去,在空中翻飛後刺進了一棵楓樹里。當路易斯驚訝的轉過頭,去探究竟的時候,‘噗滋’一聲,一把冰冷的長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不要」露利突然撕心裂肺般的大喊道。
這時妮雪看著露利,伸出手,撫模著露利的臉頰,微笑道︰「謝謝,露利,我解月兌了。給你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對不起。」
「不要不要」露利大喊著,淚水噴涌而出。
妮雪無力的搖了搖頭,隨著長劍的拔出,她如同沒有骨頭的爛泥,倒了下去。
隨著妮雪的倒下,背後的凶手,比多露了出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妮雪,一揮手中的長劍,將劍上的鮮血甩干淨。
此時,希爾沖了過來,蹲在露利身旁,擔心打量了她全身,關切的問︰「有沒有怎麼樣?」
露利完全沒有理會希爾,她雙眼瞪著比多,突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怒吼道︰「你這是干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妮雪為什麼她還沒有死沒有死為什麼為什麼」
希爾立刻按住情緒激動的露利,輕聲勸道︰「丫頭,這是唯一的辦法,這樣做比多心里也不好受。你要理解,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真正的解月兌。」
「不妮雪明明沒有消失,她的靈魂還存在。難道你們就不能救她嗎?為什麼?為什麼她就得去死?憑什麼憑什麼她也是人,她也有生命,她沒有得罪過誰,沒有去恨誰,為什麼所有的苦難都要她來承受?為什麼?」露利越說越激動,淚水如絕提的江山,奔流不息。
「我……」比多正準備說什麼,希特突然手一揮,打在露利的脖子上,將她打暈了過去。說︰「現在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等她冷靜一會再說吧。」
比多想了想,點了點頭,彎下腰扛起妮雪的尸體,大步流星的走了去。每走一步,比多的心里就留一滴血,就痛一分。相對露利來說,比多的痛不比她少。妮雪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把她當做女兒看待,雖然嚴厲了一點,可是卻是真心的對她好。那一劍,不僅刺在妮雪的胸膛,也刺在比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