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沒有修習夜淨玄?這是我一直想要問得問題。」老祖一雙渾濁的老眼炯炯有神的看著飛飛。
雖然被老祖盯的心底發寒。但是現在,已經是撕破了臉皮,她也沒什麼好擔心了的,「因為這夜淨玄明顯有些不對勁。我不知道老祖為何要我習,依我看,這根本就習不通,修後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聞言,老祖沒有做聲。眼簾下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飛飛看著老祖,更是沒有做聲。她已經將話說了出來。既然老祖找自己來,也知道了自己並沒有修習夜淨玄的事,還告訴了自己這麼多的事。必定有他自己意思。
良久之後,老祖蒼老的聲音才是緩緩響起︰「我告訴過你,赫道是不會允許我們這樣成長的。你可知為什麼我們夜京家這百年來,只有夜京無一一人覺醒血脈?而百年之前的時間里,一百年之內,就算沒有兩人也有三人覺醒血脈?」
「因為赫道?」飛飛不確定的問道。
「哼~」老祖一聲冷哼,「我不是赫道的對手,加上其余三家司馬家、上官家、慕容家老祖,聯手起來,或許還能對付幾分。這點只是實力方面,還有權利,兵力。我們又拿什麼去反抗?赫道忌憚我們四大家族,自然要對我們有所控制。這就是為什麼這百年內,只有夜京無一一人覺醒血脈的原因。」
「我不是已經覺醒了血脈嗎?」。飛飛有些疑惑的問道。
「非也,非也,我並非這個意思。這個覺醒血脈者的意思是,覺醒後,能存活著的人~就連現在,王東瀧恐怕都快趕到這里來了……」
「存活的人~」飛飛喃喃念到。
「你知道夜京無一如何存活下來的?」他問道。
飛飛似乎是想到了哪方面,抬眼,怔怔的看著他。
老祖卻是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卻又是帶著淡淡的哀傷,「凡只要覺醒血脈者,如若是兩人,那就只能有一人存活,至于究竟是誰。那就要看自己的實力。關于死亡的人,一切痕跡都會消除,家族中自有我會主持。至于外面走露的一些消息,還輪不到**心。」
「這樣的消息散出,如何封閉得了?」飛飛驚訝。
「是赫道,就沒什麼封閉不了,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對于外面那些門派來說,還算是神秘的。許多事情,外面均是不知。只要家族中做好了,外面自然好辦。至于你這次,似乎因為你身份的緣故,鬧的特別大,不知赫道此刻有什麼想法?」想到這里,老祖也是思量了起來。
飛飛則是思量著老祖先前的話語,依照老祖所說,那夜京無一豈不是~
「如果依老祖你所說,那無一大哥能走到今天是……」說道這里,聲音又些哽咽,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語來。
听到飛飛的問話,老祖看向飛飛,很淡的答道,「夜京無一之前,有兩位族人也曾覺醒過血脈,如果沒死,現在應該已經能算一位家祖了。」
听到老祖的話,飛飛還是有些震驚,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腦海中又是閃現出,夜京無一的身影,以及那張顯得溫和的臉龐,每次見面,都是著對自己一笑。就像春風佛過,沒有一點雜絲。但是,此刻听到老祖所說。再次想起夜京無一,想起他那溫和的笑,卻是讓的她心中一痛。那天,從司馬家陣法基地出來,受傷昏睡的自己,醒來後便看見他在屋內。他~應該是站在很久吧……此刻,她似乎能體會到,當時夜京無一的心情。
雙手不由的揪了揪衣袖,咬了咬嘴唇說道︰「為什麼非要這樣不可,難道老祖你就真的願意讓家族中這樣,願意親眼看著族人這樣?~」
「為什麼非要這樣?~呵~」老祖自嘲一聲,「為什麼非要這樣,你難道真的不知?我先前已經說的很是明白了。恐怕過不久,王東瀧就會趕到于此。」
說道王東瀧,飛飛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著老祖說道︰「老祖,這宮殿要是被發現王朝豈不是又要追究?」
「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地下城,建立時間,恐怕要追溯到夜京家的老祖宗去了。先皇先帝都沒有理會,他自然也不會理會。也可以說,他們根本就不能管到這里」說這句話,底氣十足。
「不能?~」飛飛念到。
「這里,你是不是用破夜眼也看不穿?」
這樣一問,飛飛才是想起,這里,確定是連破夜眼也看不穿。而且,還顯得很神秘。
「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地方,才至于夜京家不動根基,赫道也是拿這里沒有辦法,特別是現在你我身處的地方。赫道都是難以進入,若非如此,恐怕我夜京家,也早就滅了只可惜,這里雖然能有我一席容身之地,確實無法容納下族中之人……」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而後,他又看向飛飛,「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你,讓我很是感到吃驚。」
飛飛怔怔的看著他,沒有做聲。
「原本听到這個消息後,我先是震驚,後是不相信,而後則是沉思,再則就是下定決定。但是,我雖是下定了決定。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女圭女圭沒有下定決定。是我這個老祖太小看了你們後輩~~」
「下決定?~」飛飛念到,腦中就是想到了夜淨玄,看向老祖,問出心中疑惑,「老祖,您要我習夜淨玄,究竟是為何?」
「為何?」他念到,然後才說出答案,「我也說過,你是第二個非嫡親,第一個女子覺醒我夜京家血脈的人。這套夜淨玄,也是為你量身打造。恐怕這就是哪天等著你來修習。」
聞言,飛飛微微蹙眉,沉聲問道︰「請老祖明說,要我習這夜淨玄,究竟是為何?」
「你和夜京無一二人之中,必定只能留下一人。但是,你卻是女兒身,血液中必定含有純陰之氣。要是你習練夜淨玄。淨掉體內殘存的陽氣,就可幫無一渡過限一,促使他破夜眼進化。如果是這樣,我夜京家往後,定有希望再度復興。也就不用再這樣受到赫道的限制了」說道這里,他語言中也是有著幾分激動。
但是,飛飛卻是不同,听到後。一臉驚呆。原來,老祖是這樣想的。心中五味俱全……
老祖也是注意到了飛飛,然後又是說道︰「我本想讓你在這段時間內修習會,然後把無一傳回來。卻是沒想到,你竟然沒有修習那夜淨玄,而且,就連我,也是被你隱瞞了多日。再加上現在,王東瀧趕來,不用說定是赫道派來的。至于前來尋你得那二人,自然也是不簡單。這件事突變太快,出乎我意料之外。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只有將你找來。與你商量。」
「商量?」飛飛念到,語氣中有著七分嘲笑,也是三分落寞。
「現在自然是沒有時間在習夜淨玄,等王東瀧來此,你就必須和無一分出高下,到時,你們二人中,同樣只能留一人。既然如此,何不幫助無一渡過限一?這樣做更是幫助到了我整個夜京家的族人。我等會就會打開空間傳送,傳無一來此。只要你同意。就算沒有修習夜淨玄,我們在王東瀧來此之前,幫無一渡過限一還是來得及的。雖然沒有修習夜淨玄,能渡過限一的機會不大。但是也要試一試。這是我們夜京家,百年難遇的機會」老祖語氣中有著肯定。
「試一試?」念到這里,飛飛一聲冷笑。「老祖你當時為何不問我?就要我習夜淨玄?我想,自從知道我覺醒血脈後這個消息,老祖你已經決定了,根本就用在與我商量吧?」
她此刻心中五味俱全,雖然她並不知道老祖口中的限一是什麼。但也能隱隱猜出一些。她並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樣的事情。怎能叫她放開接受因為她也是夜京家的人,她也是覺醒血脈之人就因為她是女子?~還是因為什麼?~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身為夜京家的族人,若是能為夜京家盡力,我定當全力以赴但是,我卻終日只能待在這里,看著覺醒血脈的族人殘殺,勉強支撐這家族。卻是無能為力如果我是你,我定會奉獻出我的熱血來撐起夜京家只要你願意付出,事後,我定會封你無上榮耀。」
听到老祖這話,飛飛心中更是波動不止。老祖在此幾十載。定是只想到如何興復家,同樣的,看著族人殘殺,他身為老祖卻是未能為力。這種感覺,她能體會。但是,老祖能體會自己此刻的感受嗎?~還是說,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卻還是要堅持自己的道路……
「你是第一個女子覺醒血脈者,同樣,也是第一個女子願意奉獻自己的人。百世後,夜京家千千萬萬個族人都會銘記與你。」
飛飛依舊沉默,低著頭,沒有做聲。
老祖見此,也是有些著急。因為那邊,王東瀧正在趕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在浪費了。直接高聲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到時還是要和無一拼比,不是你死就是無一死而且還浪費一個進階限一的絕大好時機難道你就當真想看到這樣的場面然後,繼你們之後,又是這樣的族人殘酷廝殺你都不會動容?」
飛飛還是沉默。低著頭在哪兒,沒有做聲。
老祖見此,蒼老的臉上也是起了一絲焦急,「有如果是無一,換他是你的位置,我敢說,他絕對會同意但是,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點家族感難道你就這樣貪生怕死小女子啊~小女子~我竟然真會浪費時間來與你說這些,怎能把這樣的大事交到一個小女子手上讓其做決定大愚啊大愚……」
在老祖一聲聲的念叨,指責亦或者是自責聲中,飛飛仍然低頭佇立在哪兒。雙手緊糾衣角,身子微顫,一滴晶瑩的水珠,呈直線滴落自飛飛腳前的地面蕩開。就如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