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鎖骨稍稍靠下一點的地方,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讓沈芮溪無法呼吸,針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永生相隨的烙印——Togethertothelast(一起走到最後)。
紋身的內容是蔣澤麒決定的,恐怕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這個念頭就在潛意識里滋生了,即使只做朋友,也要永生永世!
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是因為疼痛。一起走到最後……沈芮溪在心里默念著,這幾個字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兩個人一起,才有走下去的動力。在她的心里,她早就把這句話當成了一個自己幻想出來的他的承諾。
回去已經很晚了,沈芮溪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蔣澤麒在旁邊的陪護病床上躺下,在黑暗的房間里,他看不見她,他很想握住她的手去感覺她的存在,雖然他知道她距離自己只有一臂的距離,卻好像隔著萬水千山那麼遙遠。
在夢里,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碧藍的天空萬里無雲,青山綠水,美麗的竹樓,怎麼只有自己?沈芮溪在哪?他沿著山間小路四處尋找她的身影。
突然,在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依山傍水的竹樓,一個美麗的女孩站在那,她穿著鵝黃色的緊身短衣,孔雀綠的及地長裙,腰間系著一條銀色絲帶,一頭齊腰的烏黑長發,額前一縷長長的發絲隨風輕舞,沈芮溪,是沈芮溪!他高興得無以復加,向她狂奔過去。
他拉起她柔若無骨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里,開心的問︰「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在這?」
沈芮溪垂下眼簾,淚珠順著慘白的臉蛋滑落下來,低聲說︰「你走吧。」
「為什麼?」蔣澤麒不敢相信的吼道。
沈芮溪沒有答話,只是不停的哭,她努力的想把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他怕她就這樣消失不見,緊緊的抓住不放。
「蔣澤麒,你快走吧,他馬上就來了!」沈芮溪痛苦的哀求著。
「誰?誰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他嘶喊著。
「我!」司徒炎碩突然出現在蔣澤麒的眼前,緊貼在沈芮溪的身後。
「蔣澤麒,沈芮溪是我的女人!」他彎起嘴角,笑得很詭異。
蔣澤麒一驚,大喊︰「你別妄想了!」他剛想把沈芮溪拉到身後。
就在這時,司徒炎碩張開了雙臂,突然,身後展開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緊接著,那對黑色羽翼迅速向前收攏,遮住了沈芮溪,再也看不見她,司徒炎碩狂妄的笑著。
「沈芮溪!沈芮溪!……」蔣澤麒歇斯底里的大喊,不知隨手抓起了什麼,猛的向司徒炎碩打去。
司徒炎碩頓時化為一團黑色煙霧,漸漸散去。沈芮溪重新出現在視野里,蔣澤麒一陣狂喜,緊緊的抱住沈芮溪。
「求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蔣澤麒苦苦哀求。
一個男聲突然自懷中傳來,「好的。」
蔣澤麒低頭一看,一頭短發的男裝沈芮溪正在對自己微笑。
「啊——」蔣澤麒大叫一聲,猛的坐起來。
「怎麼了?做惡夢了?」沈芮溪問。
蔣澤麒半眯雙眼,沈芮溪正坐在對面的床上,太陽已經很高了,「嗯,做了一個夢。」他低下頭,用拇指和食指按著鼻梁。
「什麼夢?那麼可怕?」沈芮溪好奇的問。
「我也忘了。」蔣澤麒抬起頭,對沈芮溪笑了笑,馬上又恢復到平時的狀態,下床走進洗手間。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不用問,沈芮溪也知道,他在洗澡,他太愛干淨了,即使在醫院里,每天也要洗兩次澡。她看著洗手間的磨砂玻璃門,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眼楮還是呆呆的盯著那。直到水聲停止,她才趕緊移開了視線。
過了一會,蔣澤麒才出來,跟往常一樣,他已經吹干了頭發。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今天他竟然沒有穿上衣!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沈芮溪不覺吞咽了一下,眼楮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身上瞄去,他寬肩窄腰,身體很瘦但是很結實。穿著一條修身白色長褲,把那條腿顯得又直又長。較低的褲腰邊緣露出一圈黑色的CalvinKlein內褲邊。
她的眼楮一直偷偷的隨著他轉,「昨天紋身師不是說不能沾水嗎?你怎麼洗澡?」
蔣澤麒背對著她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里的沈芮溪微笑著說︰「沒洗,只是擦了擦,紋身的地方沒踫到水。用不用我幫你擦擦背?」
沈芮溪連連擺手,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不用了,我自己能夠到。」
「哦。」
沈芮溪忍不住繼續看向他,他拿起桌上的藥膏,往紋身的地方抹了抹,然後轉過身。
沈芮溪趕緊低下頭,她看見蔣澤麒的長腿向自己走了過來。沈芮溪的心怦怦狂跳,沒穿衣服的他,自己是招架不住的!隨著他的靠近,她能听見自己的心跳急促得像敲鼓一樣。
他坐到了床上,溫柔的說︰「紋身的地方該擦藥了。」
沈芮溪紅著臉,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她怕顫抖的聲音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見沈芮溪不動,蔣澤麒身子往前傾了傾,伸手去解她的扣子。沈芮溪大夢初醒似的急忙推開他的手,目光閃爍的看著別處,「我自己擦藥就行了!」
「你看不見。」他的聲音實在太誘惑了。
「呃……不用月兌衣服吧,解開一個扣子就行了,我幾天沒洗澡了,呵呵,不好意思月兌衣服,太臭!」沈芮溪低垂眼簾,不敢看他。
「好吧,那你小心點,別把藥膏蹭到衣服上,不然白擦了。」
「嗯嗯嗯……」沈芮溪連連點頭,然後解開上面的第一顆紐扣。
她的視線基本都被面前的蔣澤麒佔據了,她不敢看他的眼楮,但是又不知道目光應該放在哪,最終她選擇了一個她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他的喉結。
蔣澤麒伸手抓住她右側的衣領,他的手指踫觸到了她的肌膚,她像觸電一樣全身一陣戰栗,同時,她看見他的喉結動了一下。他把她的衣領向右拉到最大,然後把右側的衣領掖到她的背心肩帶里,他的手指每在她的肩上劃動一下,她的心都跟著顫抖一下。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彼此的呼吸聲都听得見,這個過程好像特別漫長。
右側的鎖骨露了出來,Togethertothelast這一串黑色的英文字母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很顯眼,他低眼看了看自己的相同位置,跟她刻有一樣的印記,頓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他的身體里有如波濤一般洶涌。他穩了穩神,把藥膏擠到食指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涂到她鎖骨紅腫的紋身處,一陣冰涼同時又熱辣辣的感覺自她的鎖骨傳遍全身,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鎖骨緩緩滑動,那緩慢的動作快讓她窒息了。她能猜到自己的臉一定已經紅透了,她覺得心髒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她使勁咬住下唇,可是胸脯還是不受控制的上下起伏著。
她看見他的喉結不停的動著,而且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也能感覺到他的鼻息越來越快的撲到自己的臉上,而且她听見他喘息的聲音越來越粗重,「芮溪……」他甜膩膩的呼喚略帶沙啞的再次響起,隨著他嘴里好聞的香氣撲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