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新加坡,位于雨景小區的一套公寓內,一抹嬌俏的人影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客廳內,傳來一個小女娃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媽咪,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明天就是嘟嘟生日了哦。」
正忙碌著的小女人從廚房里伸出頭來,純美的臉上帶著甜蜜的寵溺︰「嘟嘟可以自己打電話問爸爸啊。」
她的話,讓小女娃眨眨漂亮的大眼楮,繼而咧開粉女敕的小嘴,從沙發上骨碌下來,直接光著小腳丫子踩在地板上,隨著‘啪啪’小腳丫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響和‘咯咯’的笑聲,小女娃站在擱著電話機的小櫃前,拿起話筒,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撥了記在心底的號碼。
「喂,是爸爸嗎?刻」
女乃聲女乃氣的小嗓音,傳進廚房里做飯的女人耳朵里,惹得她一陣幸福的笑。
她的小女兒,她的幸福!
「爸爸好偏心哦,總是想著媽咪,不想嘟嘟。噱」
不知那邊的人說了句什麼,惹得小人兒嘟起了小嘴,貌似生氣了。
「咯咯…….爸爸說話算數嗎?嘟嘟要和你拉鉤鉤……嗯好我去叫媽咪來……爸爸再見親親……」小女娃說著便對著話筒嘟起小嘴,輕輕的‘吧唧’聲響在客廳之中,听在人的耳朵里,是那麼的惹人喜愛。
放下電話,便光著小腳丫子跑到廚房旁,看著依舊忙碌的女人,咧著小嘴甜甜說道︰「媽咪,你听見爸爸的呼喚了嗎?」
「……」
女人關掉天然氣,轉過身,拿過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有些無語的瞅了一眼她捂著小嘴笑得正開心的小調皮樣,走過去,接起了電話︰「梵哥哥……」
「丫頭,明天是嘟嘟的生日,我今晚的飛機,回到那里會晚些,讓嘟嘟不要等我,哦,對了,我這次來苗疆遇到一位高人,他估計能治嘟嘟的病……」
「真的嗎?」
女人的雙眼之中立馬迸發出激動的光芒,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她的嘟嘟終于有救了。
「嗯,不過還得等他看了嘟嘟的癥狀之後才能最後下定論,今天我會帶他過去。」
「好,謝謝你梵哥哥!」
女人滿眼的感動,因為太過于激動,清澈的雙眸之間都溢滿了淚水。
「丫頭,嘟嘟就是我的女兒,不要再對我說謝謝,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
「梵哥哥……」
他的話,讓電話這頭女人的心底再次涌起深深的愧疚,可她卻無法給他想要的承諾。
「好了,夜晚再見。」
電話掛斷,她坐在沙發上,神情先是呆愣,繼而便用雙手捧住臉頰,顫抖的雙肩泄露了一個訊息︰她正在哭泣。
「媽咪。你怎麼了?是爸爸欺負你了嗎?」
小女娃拿著小胖豬玩具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偷偷哭的媽媽,連忙跑了過來,伸出小胖手去拉女人捂著臉的雙手。
稚女敕的嗓音之中,焦急顯而易見,女人一听,立馬松開雙手,伸手抽過一張紙巾,擦擦流出的淚水,然後將小女娃摟進懷里,柔柔的說道︰「嘟嘟,以後你就和正常孩子一樣了。」
「媽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像樓下的小胖一樣去幼兒園,和很多很多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戲?」
在小女娃的內心世界里,她不懂什麼叫做‘正常人’,只是知道,小胖和她一樣大,可是他可以去幼兒園,而自己卻不能去。
她曾經哭過鬧過,可是媽咪和爸爸就是不允許她去,她想,是不是因為她不乖,總愛流血,所以爸媽才不讓她去的呢
「可以,當然可以,媽咪要把嘟嘟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美美的去上學。」
「媽咪真好,嘟嘟愛媽咪。」
小女娃高興的伸出小胳膊,摟住女人的脖子,興奮的大叫大嚷起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五年前,‘死’在別墅大火之中的文心稞,而這個粉女敕女敕的小女娃,就是五年前被‘流掉’的早產兒文嘟嘟,明天就是她五歲的生日。
嘟嘟從一出生,便得了罕見的疾病,每逢月圓之夜,鼻孔和耳朵里都會毫無征兆的出血,整整一夜,不斷的細流著,直到天亮才會慢慢停止,怎麼也止不住,在出血的時候,就連醫院的專家教授都束手無策。
每一次的出血,都會進醫院,一住便是一個星期之久,細細的小胳膊上扎滿了針孔,每次給她洗澡,文心稞心痛得猶如刀鉸,淚流滿面;五年來,她除了待在家里,便是待在醫院里,別家的小孩子到處蹦蹦跳跳歡樂的玩耍,她卻只能待在家里,每天抱著玩具跟她說悄悄話。
這五年來,文心稞從來不曾放棄過對她的治療,她帶著她走過全世界不少的著名醫院,可每一位醫生都對她這種罕見的疾病感到疑惑不解,因為,在他們的醫學生涯中,從來不曾有過一位病者有過這樣的病情;每次滿含希望而去,卻每次都是帶著濃濃的失望而歸。
還有不少專家預言過,她的女兒活不過五歲,然而明天,就是她的嘟嘟五周歲的生日。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是在惶恐不安之中度過,她害怕,突然有一天早晨醒來,她的嘟嘟已經沒了呼吸……
所以,她夜晚總是不敢閉眼,就算困得再厲害,她也死撐著不敢閉眼,嘟嘟就睡在她的身邊,她就那樣一直看著她看著她,有時候,自己會出現幻覺,突然听不到嘟嘟的呼吸,嚇得她會將手指伸到她的鼻孔下,直到清晰的感受她的氣息,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沒想到的是,在她絕望的這一刻,倪梵突然給她帶來了好消息,你說,如何讓她不激動萬分?
再一次,她看見了嘟嘟健康成長的希望。
吃過晚飯之後,文心稞便帶著嘟嘟上床,給她講完兒童小故事之後,她卻依舊睜著水晶葡萄似的大眼楮看著文心稞,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道︰「媽咪,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嘟嘟一睜開眼楮,就會看見爸爸的。」文心稞柔聲說道.
「爸爸會不會給嘟嘟帶禮物呢?」
小人兒眨了眨大眼楮,長如蝶翼的睫毛撲閃撲閃,可愛的小模樣惹得文心稞不由自主低頭,親上她的小臉蛋,輕聲回道︰「當然,爸爸最疼嘟嘟。」
「嗯,那嘟嘟就放心了,媽咪晚安,嘟嘟睡覺覺了。」
嘟嘟說著,嘟起小嘴巴,想要晚安吻。
「晚安,寶貝!」
親親那張小嘴巴,文心稞安心的笑了。
凌晨兩點多,當倪梵帶著一位年輕人出現在文心稞的眼前時,文心稞滿心的希望猶如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連心都涼了。
這個人,能行嗎?
「丫頭,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苗疆蠱術第一百零八代宗室傳人吾奐。」
「蠱術?」
文心稞一听,傻眼了。
梵哥哥,怎麼找來一個江湖騙子?
什麼蠱術?
這種東西不只是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的麼?
「嗨,美女,初次見面,一點點小心意請收下。」
吾奐自來熟的一步上前,將手里的一個麻布袋子遞到文心稞的手里,嬉皮笑臉的說道。
眉頭微微一皺,文心稞從心底更加斷定,倪梵定是被這個叫做吾奐的年輕人給騙了。
如此吊兒郎當,沒看出一絲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是蠱術宗室傳人?
不過,這一切她都沒有表現出來,伸手接過,客氣道︰「謝謝,請坐,吃飯了嗎?我給你們下面去。」
隨手將麻布袋子放在一旁,文心稞剛想朝廚房走去,吾奐卻喚住了她︰「先不必忙,帶我去看看孩子吧。」
文心稞轉身,看了一眼吾奐後,緊接著看向站在一旁的倪梵。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是不相信吾奐有那樣的本事,只是眼見為實,開始,他也不相信,只是,當他看見吾奐的真本事之後,才真正佩服起他來。
這一次,吾奐之所以能跟他一起過來,也是看在他為他的族人鏟除了幾大惡人的份上;不然,一般人真的請不動他。
「丫頭,我們在飛機上吃過,暫時不餓,還是先讓吾奐看看孩子的情況吧。」
「好。」
有倪梵在,她便心安,于是,帶著他們走進臥室,此刻,床頭燈開著,嘟嘟躺在被窩里,睡得正香,粉女敕的小嘴處還掛著一小竄晶瑩的哈喇子。
吾奐的視線掃過嘟嘟有些營養不良的小臉蛋,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緊接著,他伸手將嘟嘟放在被窩的小手拿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凝神靜氣數分鐘後,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唉,苦了這個孩子了。」
「吾先生,怎麼樣?」
倪梵站在一旁,雙眼一直靜靜的觀察著吾奐的神情,此刻,見他一副深思凝重的神態,立馬緊張出聲問道。
「不妙不妙……」
吾奐搖了搖手指,發出一聲長長嘆息,一旁的文心稞因為他的這句話,立馬憤怒起來。
「你給我滾,滾滾,你胡說八道,我再也不想听到你們這些庸醫的胡言亂語,我的女兒會一直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因為心焦,因為憤怒,更因為滿心的希望變為絕望,文心稞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撲向吾奐,一邊低吼著一邊伸手就要去推他,淚,也在此刻滾滾而落。
「丫頭,你別著急,吾先生一定會有辦法,你別激動好不好?」
倪梵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緊接著拖出了臥室,吾奐跟在後面緩緩而出,對于剛剛文心稞過激的行為,他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此刻的他坐在沙發上,雙眼緊閉,似乎陷入了深思當中。
「梵哥哥,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沒有嘟嘟,我不能沒有她……」
文心稞撲進倪梵的懷里,壓抑的哭聲中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知道,我不會讓她有事的,先別急好不好?讓吾先生安靜想想。」
文心稞難過傷心的模樣,看在倪梵的眼里,更是讓他心痛幾分。
如果說嘟嘟是他的心肝兒,那文心稞就是他的心髒,她好他便一切都好,如若她不好,他便也會跟著傷心難過。
她和嘟嘟,便是他的一切!
「她被人下了血蠱!」
就在文心稞窩在倪梵懷里輕輕啜泣之際,吾奐的話,猶如一陣晴天霹靂,炸響在她的耳邊,驚得她一下子抬起頭來,無法置信的看著他,只听到耳邊倪梵問道︰「血蠱?」
「是,血蠱是我們苗疆最早的一種蠱術,對象一般都是孕婦肚子里的胎兒,癥狀和你跟我所說的癥狀一模一樣,每逢月圓之夜,鼻孔和耳朵都會出血,雞鳴之時便可慢慢停止。」
「可有解法?」
倪梵迫不及待的問道。
「血蠱分母蠱和公蠱,你的女兒所中的是母蠱,母蠱的解藥就是公蠱,而公蠱的解藥同樣是母蠱,一公一母只要一交融,便成死蠱,也變解了血蠱之毒。」
「你如何得知她被種的是母蠱?」
倪梵不解出聲。
「如果種的是公蠱,她在娘胎的時候就已經化為一灘血水了,生不下來更活不下來!」
「哪里有公蠱?這次來,你可帶有?」
吾奐的話,不禁讓倪梵的神情為之一振,更是讓文心稞喜出望外。
五年了,整整五年,她尋遍各大醫院,沒有一個醫生能看出嘟嘟所得病因,只會說‘無救無救’。
而今天,這個被他最初認為是江湖騙子的吾奐,不但說出嘟嘟的病因,更給出了治病之法,你讓她如何不激動興奮?
「沒有!」
吾奐搖頭。
這兩個字,讓文心稞興奮的神情一下子低落起來,她看著吾奐,請求道︰「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求我沒用,該幫的我一定會幫你,這個世上,能救你女兒命的人,是你!」
吾奐的話,讓文心稞驚詫不已,「我?」她不敢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是,你只需要再次懷孕,然後我便在你的體內種下公蠱,等孩子出生,只需要他們彼此的一滴血,我便可以將血蠱化解。」
「真的?!」吾奐的話,又給了文心稞滿心的希望.
「當然,你可以信任我!」
吾奐輕輕揚唇,露出一抹驕傲的笑容。
他可是苗族第一百零八代傳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的本事較之前輩們,只會更出色。
「我信我信,只是,懷孕……必須是和嘟嘟是同父同母嗎?」
到現在為止,文心稞還不敢確定,嘟嘟的爸爸是誰?
「當然,必須是同父同母!」
吾奐的視線掃過一旁的倪梵,他清楚當看到,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倪梵的臉猛然蒼白了一下。
這兩人……
心中有疑問,卻沒有問出來。
寂靜,讓人心慌的寂靜在客廳內蔓延,吾奐猶如到了自家一樣,自個兒去了廚房找吃的,此刻的客廳內,文心稞和倪梵誰都沒有說話,心頭各種思緒轉過,片刻後
「丫頭,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這句話,好似費盡了倪梵渾身所有的力氣。
神情之間,落寞和疲憊交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不堪,一向明亮的眼眸之中,也慢慢失去了光彩,一片灰暗。
「梵哥哥……」
文心稞欲言又止。
「什麼都不要說了,只要能治好嘟嘟的病,我什麼都願意!」
是啊,他什麼都願意,哪怕是再次回到A市,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只要能讓嘟嘟平安,她不再難過。
--------------------
A市,機場
時隔五年之後,雙腳再次踩在A市的土地上,文心稞頓覺一陣恍惚,好像是涅槃重生般,又似乎又要重回十八層地獄,各種情緒交雜,讓她不自覺深深一陣嘆息。
拉著行李和吾奐並肩行走的倪梵,耳朵敏感的捕捉到她的嘆息,停下匆忙的腳步,回頭,看著她,輕聲說道︰「丫頭,別怕,一切有我。」
「梵哥哥,沒事,我能堅持得住,倪茶來電話了嗎?」
文心稞一手牽著嘟嘟的小手,一手拎著包包,時值夏日,她上身穿著一件粉色T恤,一條牛仔短褲,和嘟嘟一模一樣的裝扮,這種搭配叫母女搭,今年新加坡很流行。
這一大一小,一粉一女敕,頓時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純美性感的媽咪,粉女敕可愛的寶貝,哪個男人有此福分,能擁有如此嬌妻小女?
「嗯,已經等到了機場外。」
「呵呵,她還是那樣急性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機場內的熒屏大幕上,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突然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影閃進她的雙眼,抬眼仔細一看,立刻讓她臉色不經意間蒼白起來。
那張熟悉的臉,依舊俊美如斯,薄唇微勾,透出莫測高深的神秘色彩,誘使著人想不由自主靠近他,然後深深剖析他內心深處的最真實的想法;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語,深邃如海的黑眸,散發著不言而欲的威嚴,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
「國際排行首富雷氏集團總裁雷閣將于6月1日兒童節這一天與相戀多年的女友梅小姐在溫倫酒店舉行訂婚儀式……」
電視里,女主播的嗓音繼續源源不斷傳來,文心稞卻什麼都听不見,耳邊嗡嗡作響,視線落在他懷里那個嬌美如花笑得一臉甜蜜的女人身上,雙眼之間,震驚、心痛、憤怒、迷茫、憂傷
六一?
明天不就是六一麼?
她回來得真巧,又是一場孽緣的劫麼?
可怎麼辦?這一次,就算明知是劫,她也要沖上前去承受,為了嘟嘟,她什麼都會去做。
雷閣
梅茹雅
明天見!
---------------
下一章精彩看點︰在雷閣和梅茹雅的訂婚宴上,當文心稞涅槃重生的出現,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五一節不勞動的人,某花深深鄙視,碼字的人傷不起啊啊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