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鬼啊,有鬼啊……」.
這一聲尖叫聲是從賓客之中發出的,大家順聲看去,卻見新娘的母親哆嗦在一個角落里,滿眼驚恐的指著一襲紫色長裙的文心稞,嘴里發出驚梀的叫聲。
這母女二人是怎麼回事?
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人家明明是一對天仙女好不好刻?
「喂,我說,梅小三,你在哆嗦什麼?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就趕緊站起來逃吧,不然,一會兒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哦。」
倪茶看著台上哆嗦著身子,蒼白著的臉色的梅茹雅,心底無比爽快。
小女子報仇五年不晚,梅小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噱!
而此時此刻的梅茹雅就像沒有听見倪茶的話一般,她死死的瞪著緩緩朝她走來的文心稞,片刻之後,她滿眼的驚恐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驚,不敢置信的震驚。
她,原來還活著!
「你竟然還活著!」
她話一出,立馬意識到說錯了話,立刻將視線轉向站在台下的雷閣,這一看,讓她的心猛然一沉。
他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文心稞?
那種濃濃的驚喜和愛戀交織出來的強烈情感,如沸騰的開水般,透著讓人無法逼視的熱烈。
他從來不曾在她的面前表現過,一直以來,他對她溫水般,一直都是溫溫的感覺,不冷,卻從來都沒有達到炙熱的程度。
而她一直渴求的便是炙熱的熱烈的愛,可是,他從來不曾給過,她原以為,這是他的性情。
可這一刻,她發現她真的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他不是沒有強烈的情感,只是,對她沒有罷了。
心痛、絕望、憂傷……盡數襲來,心底,涌起一股濃烈的恨意,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慢慢收起,緊緊握成拳頭,白皙的手背青筋暴露,精致的雙眸間,更是透著掩飾不住的怨恨。
她輸了!
傾盡所有,她原來什麼都不曾得到過。
他不再愛她,早已愛上了文心稞!
不!
也許,他從來不曾真正愛過自己;也許,從來,他對自己不過是喜歡罷了!
喜歡,怎麼能和愛相提並論?
從宴會廳入口,走到雷閣的面前,不過十米不到的距離,可對文心稞來說,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五年未見,他一點沒變,依舊是那麼的完美無雙,渾身上下每一處都透著無限的魅力,閃耀著眾人的雙眼,猶如高貴的王者,君臨天下,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膜拜瞻仰。
五年前,他是王者;
五年後,他依舊是王者,只是,他不再是她的王者。
從她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她就能感覺到他看過來的視線,為了讓自己表現得自然鎮定一點,她想要去忽視他的存在,可是,他的視線太過于強烈,強烈到她不得不抬頭迎上他的視線。
「老公,今天誰訂婚啊?怎麼不帶我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湊熱鬧的嘛。」
在雷閣滿眼驚詫的眼神之中,文心稞站在了他的面前,踮起腳尖伸出如玉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
軟軟的話語,透著濃濃的撒嬌,配合著她嘟嘴不悅的小模樣,在眾賓客眼里,她就像是一個被老公寵壞了的小妻子似的,毫無顧忌的撒著小嬌,發著小脾氣。
而此時此刻的雷閣,微微皺眉,深邃的眼眸之中迅速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隨即便釋然,看著眼前這個折磨了他整整五年的小女人,沒有怪她欺騙他的憤怒埋怨,只有沖動,濃濃的,想要將她緊緊摟進懷里,狠狠將她吻到窒息的沖動。
「回家!」
開口,便是沉沉的嘶啞,透著迫不及待的味道。
「為什麼要回家?我還沒喝兩位新人的喜酒呢,老公,咱們喝完喜酒再走好不好?」
那軟綿綿的嗓音,透著嬌嬌的味道,讓周圍一眾男賓客都瞪直了雙眼,心底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人生有如此嬌妻,真乃幸事啊!
雷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如此美嬌妻,不知珍惜,卻弄出這麼一攤子不雅的事來。
唉,不過話說回來,家花永遠沒有野花香,男人不都是這樣麼?
就算家里有天仙美人,心還是會癢癢!
而此時此刻的文心稞,心底也在疑問︰咦!奇怪,他怎麼不生氣?
他那眼神好古怪,為什麼她會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總是出現在被他壓倒在床上,想要非禮她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大發雷霆,然後命人將她拖出去麼?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反而,他的胳膊已經攬上了她的小腰。
不對不對,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別胡鬧,咱們回家。」
沉沉的嗓音再次在文心稞的耳邊響起,嗓音很低,低得只有她一人能听見。
「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會傷害她麼?」
文心稞同樣用很低的嗓音回道,同樣也只有他們兩人听見。
而此時此刻,在眾人的眼里,他們的姿勢是那麼的曖、昧,緊緊相擁的身子,輕輕的低語。
好一對恩愛夫妻!
只是,如此恩愛的夫妻,怎會多出一個梅茹雅?
「從此時此刻起,我的眼里只有你!」
低沉的嗓音,透著一如既往的磁性悅耳,蠱惑著人的耳膜。
這是一句什麼?
愛的誓言麼?
文心稞听在耳朵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清如水的眸間一片平靜,猶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絲漣漪。
如果這句話提前五年的時間,也許,文心稞會幸福得不知所措;可是,這句話不僅來得太晚,在這樣一個場合,在離別五年之後,文心稞只覺得太假,假得讓她有股子惡心想吐的沖動。
「你的心里只有我麼?」
抬頭,再次對上他幽深的眼眸,文心稞揚唇甜甜一笑,嬌聲問道,嗓音不大不小,剛好全場的人都能听到。
「從這一刻開始!」
薄唇輕啟,雷閣突然勾勾唇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傻子都能看出來,那一抹笑之中,透著濃濃的寵溺。
「可是……」文心稞突然話鋒一直,臉上笑容未改,松開摟著雷閣脖子的雙手,轉而指向已經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梅茹雅,「她是誰?」
這一次,雷閣並沒有出聲,雙眸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對就在他身後的梅茹雅,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一眼。他對她早已沒了感情,最近一次見面還是在半年前.
該補償的,他都已經補償給了她。
今天,他之所以站在這里,不是為了來參加訂婚儀式,而是想告訴她,虧欠她的所有,他早已還清。
他對她早已沒了感情,他不再是以前的雷閣,她亦不是他認識的梅茹雅。
她不再善良柔弱,而是心底陰暗充滿怨恨的狠毒女人,她向他隱瞞了太多的事實,比如說,她現在依舊殘疾的雙腿、比如說她和別的男人深夜偷、情、還比如說,集團公司的機密文件不翼而飛……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之所以沒捅破真相,那是因為他一直認為,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究其原因都是雷家欠她的,他一直在償還。
直到今天,她自作主張的舉行了訂婚儀式,不禁鬧得滿城風雨,更是請來了大大小小不下五十家的媒體。
他從來都是一個低調之人,不願自己的生活被媒體當做娛樂炒來炒去,那種感覺,就像他成了猴子,而媒體成了耍猴之人。
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媒體從來不敢出現,除非那家媒體不想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而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觸犯他的底線!
雷閣的沉默,讓文心稞臉上的笑容不但未減,愈發明媚起來,她徑直繞過他,走向梅茹雅。
「梅小姐,好久不見,怎麼?舉行訂婚儀式怎麼光請我老公不請我呢?」
她的話,瞬間讓梅茹雅臉色變得那看起來,面對文心稞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目光閃爍,神情之間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
「你想干什麼?」
這一場訂婚儀式,帶給梅茹雅太多的情緒波動,此刻,面對突然從天而降的文心稞,她極力忍受著內心的驚詫和不安,但同時,面對雷閣對她冷漠的表現,她又無法遏制內心的憤怒。
「你在害怕什麼?」
文心稞不答反問,五年之後,再次面對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文心稞從容鎮定,就像她說過的一樣,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世間還有什麼能讓她害怕的?
「我害怕誰?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梅茹雅,你真是健忘,只不過相隔五年而已,難道我那死在月復中的孩子沒來找你報仇麼?」
「你信口雌黃!」
梅茹雅的臉色愈發蒼白了,那閃爍著一絲恐懼的雙眸和尖銳的嗓音,無一部透露著她此刻心底的不安。
「你不但勾、引我的老公,還害死我的孩子,梅茹雅,這一筆賬,咱該如何清算?」說道這里,文心稞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掃過她的雙腿,那依舊假模假樣坐在輪椅上的虛偽樣子,讓她想要嘔吐。
「你胡說八道,閣他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我和他相戀十年,而你呢,你才是橫插在我們之間的小、三賤、貨!」
梅茹雅徹底瘋狂了,她再也假裝不了鎮定,維持不了自己的傲氣和貴氣,口不擇言的破口大罵起來。
于是,下面看著好戲的賓客都蠢蠢欲動起來。
而此刻的雷閣,眼眸一閃,繼而舉手打了個響指,隨即,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在賓客和媒體的呆愣之中,將他們全部趕出了宴會大廳,其中,包括跑得比誰都快的梅茹雅的繼父母。
宴會廳的大門被緊緊關上,黑衣人守在那里,一個個冷如修羅,就算媒體再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靠前一步,只得聚集在酒店門口,可酒店保安再次出動,將他們盡數趕出了酒店。
倪茶一坐在一張宴會桌上,看著絲毫未動的香檳美酒佳肴,突然感覺好餓,于是,剛想拿起筷子一飽口福,胳膊就被一只大手緊緊抓住,回頭一看,立即讓她瞪起憤怒的雙眼。
「你憑什麼管我?」
口氣很沖,頗似見到了仇人似的。
「出去!」
孤狼神色冷酷淡漠,嗓音低沉。
「我就不,你憑什麼管我,我今天來就是來保護稞小妮的,我要是出去了,他們倆合伙欺負她怎麼辦?」
她的話,讓孤狼嘴角不自覺狠抽了一下,隨即,在倪茶連反應都沒來得及之際,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抱起,然後抗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宴會大廳。
「你這只臭狼,我恨死你了,啊,我的裙子……」
隨著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她憤怒的嗓音漸漸消散。
寬敞的宴會大廳內,瞬間變得寂靜起來,梅茹雅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的不安愈發濃烈了。
文心稞收回剛剛看向倪茶和孤狼的眼神,心底起了疑惑︰這兩人好像糾葛不淺,回去得好好審審茶大妞!
視線再次落在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梅茹雅身上,文心稞眉心微微一皺,淡淡的說道︰「怎麼?還在裝殘疾呢,賓客和媒體記者都走了,在我的面前,根本不用那麼虛偽,你是什麼人,在五年前推我下樓梯的那一剎那,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閣,她欺負我,你怎麼不管?」
面對咄咄逼人的文心稞,梅茹雅調轉視線,將柔弱可憐的眼神投向站在那里靜靜看著一切的男人,企圖喚起他對她的憐惜。
「我之所以趕走他們,你應該清楚我的用意,今天,我只想听到實話!」
雷閣冷冷的凝視著梅茹雅,深邃的眼眸之中不帶絲毫憐惜,更無一絲愛戀。
在他的心底,以前那個梅茹雅不復存在。
「什麼實話?我從來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會不相信我?」
雷閣的話,讓梅茹雅心下一沉,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不安之中。
他難道知道什麼?
不可能,她一向行事小心謹慎,他根本不可能發現。
「梅茹雅,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
‘梅茹雅’三個字,讓梅茹雅感覺到了絕望,他從來不曾用這樣冰冷的口氣喚她都的名字,他一直叫她‘小雅’。
難道他真的什麼都知道了?文心稞看在眼里,眉心微皺,她也實在搞不懂雷閣的行為,他不是很愛梅茹雅麼?怎麼此刻不但不維護她,還要用這樣冷漠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徹底懵懂了,是不是哪里出錯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你,我一直都深愛著你,而你,也是一直深愛著我的對嗎?」
滿目的晶瑩,襯托著梅茹雅臉上受傷的神情,讓她瞬間變為一柔弱不堪一擊的小女子,看在哪個男人眼里,都會心有不忍,想要將她攬進懷里,好聲安慰。
可是,這一幕,她每次都會在雷閣的眼前上演,看得久了,就麻木不仁了。
「孤狼!」
雷閣冷眸一眯,朝外輕喚一聲,門隨即被打開,孤狼大步走了進來,伸手遞給他一個信封,然後轉身離開。
「看看這些吧!」
伸手,將一個厚厚的信封甩到梅茹雅的腿上,然後大步走到文心稞的身邊,不待她反應過來,在她驚詫的視線中,一把攬過她的細腰,帶著她朝座位走去。
「放手,你想做什麼?」
掙扎,卻被他摟得更緊。
文心稞氣憤的咬牙切齒的低吼。
「老婆,我心疼你的雙腳,這麼高的跟站得這麼久,它們會疼的。」
看著她因為憤怒而通紅的小臉,雷閣上一刻還抑郁不快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五年了,愛臉紅的習慣,她依舊沒變,還是那麼……迷人!
那透著曖、昧的話語,讓文心稞渾身不自覺打了和寒顫,她抬頭瞪著他,惡狠狠的說道︰「將你的臭爪子拿開,我覺得好髒!」
她的話,讓雷閣臉色一變,不悅的出聲︰「你嫌棄我?」
「當然,一個被眾多娘子騎過的男人,讓我如何不嫌棄?」
說話的同時,文心稞還不忘露出嫌惡的表情,讓一向鎮定的雷閣,瞬間抓狂,不過,這種抓狂只是一瞬間,隨即,他便變幻了臉色,勾唇一笑,微微彎腰,將臉湊近她白皙小巧的耳垂,輕語道︰「騎過我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處,一股子陌生既熟悉的悸動,瞬間傳遍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直達心底。
小臉變得通紅,不止是因為他曖、昧不清的話語,更是因為那股子悸動,害得她差點慌了神。
「你好不要臉!」
「在自己老婆面前,不要臉才是男人真正的本色!」
雷閣臉上那抹笑容愈發邪惡了。
文心稞直愣愣的看了他許久之後,心底想︰他這是在跟自己演戲,可,到底為了什麼?他難道就不怕梅茹雅傷心欲絕麼?
今天發生的事,好多都不在她預料的範圍之內,文心稞好迷茫,不過,既然戲都演到這個份上,只能繼續演下去。
「哎呀,老公,有外人在呢,等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我看梅小姐的臉色不佳呢,你給她的東西是什麼呀,我也好想看。」
雷閣順著文心稞的眼光看過去,只見梅茹雅一臉死灰的癱坐在那里,手劇烈的顫抖著,眼神之中透著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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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精彩看點︰峰回路轉,被逼急了梅茹雅狗急跳牆,會做出怎樣過激的行為,後果如何?
父女會不會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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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鬧書荒的親們,可以去看下某花的幾部完結文,好咧,哀家繼續碼字去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