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嘟嘟無語的丟給他一記白眼,十分不留情面的說道︰「涼拌唄,誰讓你整天在外招蜂引蝶,不將媽咪當回事了!」
「我沒有!」
「那為什麼媽咪不要你了?」
「這只是一個誤會,可是她根本不听我解釋。」
雷閣滿臉懊惱的深深嘆息郡。
「她現在正生著你的氣呢,你要解釋也得挑個她心情好的時候啊,還堂堂集團總裁呢,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又丟過去一記白眼。
她真的是他親閨女麼屈?
為什麼她越來越聰明,而他嘖嘖,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她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我哪還有時間?」
「那就離唄。」
「==!」
「離了又不是不能再和好了,反正,我只能向你保證,她這輩子不會改嫁就是啦。」
仰起小腦袋,文嘟嘟十分自信的下著保證。
「此話當真?」
男人那雙透著灰暗的黑眸之間,因為她的這句話瞬間迸發出奪目的光芒。
「我文嘟嘟一向信譽很好,從不說假話。」說道這里,斜睨了某人一眼,無限鄙視的說道︰「不像某人!」
「」
某男人汗顏啊,他十分想剝開他的胸膛,讓兩個女人好好看看他的心髒,那里面真的只裝下她跟她。
~~~~~~~~~~~~~落茶花分界線~~~~~~~~~~~
在倪茶公寓樓下,倪梵一把握住正要上樓的文心稞,滿眼的關切之意︰「丫頭,你沒事吧?」
文心稞看著那雙總是對她充滿關心的眼眸,微微搖頭,勉強露出一抹微笑,輕聲回道︰「我沒事,不用擔心,休息一夜晚就好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的痛苦和憂傷,他看盡眼底,雖然她一直在隱忍,不想表現出來,可是,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心底的真切感受。
一路上,他都在想,剛剛他是不是做錯了?
「梵哥哥,你沒錯,所有的矛盾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你的臉還在流血,你快去醫院看看吧,我有些累,就不陪你過去了,再見!」
此時此刻的她,只想將自己蒙在被子里,閉上眼楮,任由回流至心房處的雷氏盡情宣泄。
說完後,不等倪梵回應,她便走進了樓道,身後,倪茶從停車場走了出來,她看著倪梵有些失神的模樣,輕聲說道︰
「哥,去醫院看看吧,稞我會照顧好的。」
「嗯,我走了。」
收回看向文心稞的視線,倪梵看了倪茶一眼,然後轉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車子。
倪茶站在那里,在心底深深嘆息︰這日子過得是哪般?一痛苦起來,就是三個人,唉,糾結啊!
那一夜,A市的月光異常皎潔,照耀著夜間的大地萬物,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可是,就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夜晚,至少有三人是徹夜未眠。
在床上折騰了許久,眼看就要天明了,可是她卻絲毫沒有睡意,即使被折騰得頭痛欲裂,可依舊難眠。
「唉!」
輕輕嘆息一聲,擰開床頭燈,從床上坐起,輕輕的下了床去;倪茶就睡在胳膊,她不想吵醒她。
雖是夏季,但深夜的屋內,還是帶著幾分涼意,隨手拿了一件針織開衫披上,便走出了臥室。
她最喜歡這所公寓的陽台設計,就像一個精致的小房間,被倪茶種上了不少綠蘿和紫藤,還有一株株飄香的蘭花,深夜之間,帶著迷人的香味。
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捧在手心中,便邁步走進了陽台,三樓的位置不高,對于稍有恐高癥的她來說,這個高度自然最好,將身子靠在圍欄之上,仰頭,看向那一彎散發著潔白月色的月亮,思緒不自覺漂移起來。
月亮之上真的有廣寒宮嗎?廣寒宮里真的住著一個叫做嫦娥的女子嗎?一個女子日復一復的在清冷的廣寒宮中,她可會寂寞?可會感到孤獨?
當初離了後羿而飛升上天庭成仙的那一刻,她可有想過以後的日子會是如此清冷孤寂麼?如果她知道日子會是這般辛苦,當初她可還會吞下仙丹獨自一人飛天?
佛說︰世間凡事,皆有因緣。
有因必有果,你種下什麼樣的‘因’,便會得到什麼樣的‘果’,世間一切都是公平的,就像她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為沒錢治療爸爸的病,一己私念嫁給他,她也不會將自己陷入這般傷心之地;如果沒有踫上他,她也許和世間大部分女人一樣,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過著一種平淡的生活,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沒有奢華的生活,卻有著平淡的快樂。
其實,說句心里話,她並不後悔與他相遇然後深愛上他,畢竟,每一個女人心里都住著一個白馬王子,而那個幾乎完美的男人,就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這一世,能與自己的王子相識相遇過,她很知足,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嘟嘟這個可愛的小天使。
她是他留給她最美好的禮物,同樣是她在這個世上的最愛。
所以,她不悔!
可,為何,這里還是會痛?很痛很痛!
手輕輕撫在心口處,那里跳動著的心髒讓她眉心微皺,淚水就那樣毫無征兆的滾滾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透著濃濃的憂傷。
心死成灰,以為不會在為他傷心難過的那顆心髒,總是會在夜深人靜之際復活,淚腺也會在這一刻變得無限發達,滾滾而落的淚水,讓她無法控制。
索性放下手里捧著的水杯,然後抱膝蹲下,將臉深深的埋進雙膝之間,任糊滿雙眼的淚水盡情的流淌著,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伸手想要抹去臉上的淚水,視線卻在不經意間掃過樓下花壇邊,那里,一個黑色的人影正靜靜站立,此刻,接著皎潔的月光,她發現他仰著頭,視線卻是看向她臥室窗戶的位置。
剛止住的淚水,就這樣再次涌了出來,帶著炙熱的氣息滑過她白皙的臉頰,落進她縴細的脖子間。
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這里?而且,他身上的那身衣服還是之前穿的那身衣服,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難道不曾回過家,一直都站在那兒嗎?
心底沉澱的難過和憂傷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異樣的情緒,她從地上緩緩站起,趴在欄桿上,看著樓下的男人,淚水‘滴答滴答’不停的掉著。
仿佛是感受到有人注視他的目光,雷閣扭頭,看向文心稞站著的位置,文心稞心底一愣,剛想蹲下隱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看見了她。
皎潔的月光之中,她清楚的看到他那張憔悴不堪的臉上迅速閃過的那一抹狂喜,花壇旁,他就那麼仰著頭,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就那麼看著她,帶著喜悅和激動。
寂靜的夜,皎潔的月,凌晨的夜空底下,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對方,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靜,靜得即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他們彼此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
此刻,月空之下,凡間萬物,他們的眼里,只有她與他!
這樣過了好久,從倪茶房間里傳來她開門聲響,文心稞心底一慌,收回與他對視的視線,立馬抬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忘拿起一旁的水杯,然後快速轉身走進屋內。
而樓下的男人,看到她離去,那雙透著光芒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心底彌漫著濃濃的失落。
「咦,你怎麼還不睡覺?」
睡眼朦朧的倪茶,看到突然冒出來的文心稞,驚訝的問道。
「啊,我有點口渴,起來倒杯水喝。」
說著舉了舉手里的水杯。
心底卻重重呼出一口氣︰好險,幸虧端了杯水。
「噢,我也是喝水,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里我滿世界找水喝,夜晚吃的菜有些咸,渴死我了。你還喝不喝?不喝給我喝。」
說著,一把端過文心稞手里的水杯,仰頭,‘咕隆咕隆’灌下,然後將水杯塞回文心稞的手里,心滿意足的道了聲晚安,她繼續好眠去了。
文心稞看了看倪茶,又看了一眼手里滴水不剩的水杯,輕輕搖搖頭,將水杯放下,然後邁步朝房間走去,只是剛進臥室,她便想起樓下依舊站著的男人,神情猶豫之間,她已經轉身走向了陽台。
他依舊站在那里,視線一直注視著這里,就好似從來不曾離開過,又好似斷篤定她會再次出現。
哼!
他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真的讓她很討厭!
想到這里,她惡狠狠地瞪了那個雙眼之間透著柔情和愛戀的男人一眼,隨即,轉身走進屋內,繼而步入臥室,房門關上,她再也不出去了。
他要是喜歡替別人站崗,那就站吧,反正她現在突然覺得好困,她要睡覺了。
壓抑的心情突然放松起來,她躺在床上,心安的閉上了眼楮,就在她即將入睡之際,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了信息聲,伸手拿過,翻開一看,是他發過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稞兒,乖乖睡覺,別太想我,晚安!」
「好不要臉!」
文心稞直覺得小臉一陣滾燙,忍不住低斥一聲,順手關掉手機,擰滅台燈,閉上了雙眼。
可是,那微微揚起的唇角是怎麼回事?
似乎,心情不錯!
~~~~~~~~~~~~~~落茶花分界線~~~~~~~~~~~
最近,文心稞懷疑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她突然特別的嗜睡,而且整天不想吃東西,沒有胃口。
今天周末,她打算先去顧一墨那里看嘟嘟,然後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先將倪茶從床上拖起來,然後在她怨聲載道之中準備早餐,兩人吃過之後,帶上洗得干淨淨的小屁屁,然後又去了躺超市,買了嘟嘟最喜歡的零食便開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到了顧一墨那里,很意外的沒見到早已等候在門口的文嘟嘟,倒是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孤狼,文心稞後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某女子,此刻,正見她兩眼放光的瞅著孤狼,那綠油油的顏色,看得文心稞心髒直打顫。
這到底是多麼想念,怎麼一見面,就給她一種她即將朝孤狼撲過去的沖動。
事實也正如此,還沒走幾步,她身後的某女子已經狂奔至孤狼面前,張開雙臂索要擁抱,可,沒想到的是,孤狼竟然連看她一眼都不曾,而是徑直繞過倪茶走向她來。
只覺得頭皮一麻,微微抬眼看過去,嚇了一大跳,天,她那是什麼眼神?太恐怖了吧?她是想先喝她的血還是先啃她的骨頭?
「夫人,給我吧!」
孤狼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便拿過她手里的大包小包以及小籃子里裝著的小屁屁,然後自動走到她的身後,幽深的視線不偏不移,直直的看向前方。
那神情,那架勢,就像她的貼身保鏢似地!
文心稞又偷偷瞄了一眼倪茶,這一看,直接讓她轉身,伸手奪過孤狼手里替她拎著的東西,然後伸手指了指一旁拎著大包小包處在火山爆發邊緣的某女子道︰「這些東西很輕,我拿著一點不費事,你過去幫幫茶吧,她那個比較重!」
說著話的同時,她還不忘用眼神示意孤狼,意思很明顯︰你娘子生氣了,你趕快過去哄哄吧,不然,我的小命難保啊。
誰知,孤狼是塊木頭,還是塊朽木,他再次伸手將文心稞懷里抱著的東西盡數拿在手上,沉聲說道︰「這是主子安排的,我必須完成!」
話音落,他也不再跟在她身後了,徑直朝顧一墨診所走去。
忘了介紹,顧一墨的診所後面,還有一棟別墅,他和嘟嘟還有吾奐就住在里面,裝修得十分豪華,據說,銀子都是出自那個姓雷的男人之手。
看著孤狼大步向前的的身影,文心稞立馬顛顛的跑到嘟著嘴巴,氣得幾乎翻白眼的倪茶身旁,伸手一點點掰開她手里緊緊捏著裝著大包小包東西的袋子,掰開之後迅速拿過抱在懷里,然後弱弱的輕聲問道︰「你們倆之前是不是吵過架?」
哪知她的話一出,立馬引來倪茶怒火燃燒的火箭,緊接听到倪大小姐的大爆粗口︰「昨天老娘還在電話里和他情意綿綿,尼瑪,今天他就和我裝路人了!」「他肯定是有事」
文心稞試圖替孤狼解釋一下,可話還沒說話,便被倪茶咬牙切齒的打斷︰「有事個屁,他不是好好的麼?不認識老娘是吧?哼,老娘稀罕認識他,走了,你自己進去吧!」
說著,轉身就走向停在一旁的車子,那踩著七尺跟鞋的鞋子狠狠的踩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文心稞模了模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朝診所走去一邊在心底暗想︰這到底是多憤怒才能用精致的高跟鞋踩出軍靴的氣勢來!
穿過診所,經過別墅前的那片花園之間時,卻發現剛剛那個把倪茶氣得心肝兒都是疼的孤狼,正依靠在一根粗壯的桃樹底下,手里正燃著一只煙,正一口接著一口大口大口的抽著。
那緊皺的眉心之間,是化不開的心結,文心稞心底一沉,看來,她猜得真沒錯,孤狼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心事。
輕輕搖頭,沒有過去打擾他,而是抬步便朝別墅走去,還沒進客廳,便听到文嘟嘟的嗓音傳來︰「哎呀,你總是悔棋,真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人!」
文心稞听在耳朵里,搖搖頭,無奈一笑,拎著東西便走了進去,就在她抬頭去看之際,一抹熟悉的男人嗓音傳來︰
「你能不能安靜點,頭都被你吵大了,哪有精力去下棋!」
----------
女人的一生,總希望能遇見一個像倪梵這般死心塌地深愛著你處處只為你著想的痴情男人,又想遇到一個偶爾霸道得毫無天理,卻偶爾柔情似水帶著點點痞氣的霸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