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書 第一卷 青青河邊草 第十三章 青青的身世

作者 ︰ 風存

「青青啊,別著急,听大娘慢慢跟你講。」大娘眼楮望著柳青青手中的玉釵,繼續將故事緩緩道來。

公主昏倒在山腰中,欣樂嗓子又啞到說不出話,正在欣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一位上山采藥的年輕人路過!

欣樂終于找到了救星,連忙上前求救。年輕人是山下柳葉村的大夫,今天正好上山采藥。于是,年輕人將公主救回了自己家中。

柳青青很好奇,柳葉鎮多年以來不是只有一個大夫嗎?難道……大娘說的大夫就是她爹嗎?大娘看出了她的猜測,輕輕的點頭︰「是的,那個大夫就是你爹,鎮上唯一的大夫,柳如是。」

柳青青更好奇了,那既然是她爹救了公主,那公主人現在在哪里呢?難道後來迫不得已又回宮了嗎?

大娘看著柳青青的眼楮,堅定的告訴她︰「青青,大娘下面說的每句話你都要認真听清楚,知道嗎?」。看到大娘如此凝重的語氣,柳青青心里沒來由的一絲恐懼產生,但旋即又點頭。

大娘一邊撫模著她的頭發一邊說︰「你爹救下公主後發現一個驚人的事情,那就是公主已經懷孕了!公主身染重病,但她一再的跟你爹說,無論如何也要抱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柳葉村很偏僻,官兵也一直沒有過來追查,但公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林川的決心,她想著等自己身體恢復了之後要去找林川,兩個人可以放棄塵世間的一切,找一個世外桃源隱居,過著理想中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在公主生病的日子里,欣樂偷偷的進城打探消息,卻得知林川已死,欣樂下定決心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公主︰皇上已經派人殺死了林川!得知林川的死訊之後公主心灰意冷、悲痛欲絕!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決定就在柳葉村住了下來,並且……」

大娘與柳青青四目相對,那眼神看得她心里發寒。大娘繼續說︰「並且……後來……公主嫁給了你爹,柳如是……」

听到這里,柳青青的心頭一陣晴天霹靂!長到十五歲,她才知道她原來不是她爹的女兒,更讓她驚奇的是,她娘居然是一位公主!

大娘的眼淚一滴滴的掉落在柳青青的手心,「孩子,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可能無法接受,但大娘要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我就是公主的貼身侍女……欣樂……」大娘的語氣變得很激動,講話的聲音也變得哽咽︰「公主決定嫁給柳如是,我當時沒有辦法接受,心里想的全是一個鄉村的小大夫怎麼能配得上公主,但是公主心意已決,我也只有尊重公主的決定,至少,等你出生的時候,你是有爹的!更何況,你爹當時視你如己出,對公主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後來公主一直催促我趕緊成家,看到公主生活得很好,有人替我把公主照顧得很好,于是,我就嫁給包子鋪的老張了!」

大娘撫模著柳青青手心的玉釵,「這個玉釵是公主的貼身之物,是已經過世的皇太後送給公主的禮物,也是我成親之時公主送給我的禮物。公主多年來一直郁郁寡歡,她心里一直還是只有林川吧!公主去世得那麼早,可憐的孩子,現在沒爹沒娘了!」大娘一把將柳青青抱住,痛哭流涕︰「本以為柳如是真的是視你為己出,但我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再次成親了,可憐的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柳青青雙手緊緊的摳住大娘背後的衣衫,大哭了起來,「大娘,我該怎麼辦啊?我現在不僅是一個孤兒了,下個月過後,我很可能要成為一個棄婦了!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嫁給縣令,我不想孤苦伶仃的!」

「大娘是不會讓你嫁給縣令的,當年你娘沒有能夠真正的獲得幸福,她一輩子都過得不快樂,大娘不希望你也步公主的後塵。」大娘將她的臉扶正︰「青青,你拿著這個玉釵離開柳葉鎮吧,如果你想做公主,你可以拿著玉釵去宮里找皇上,皇上看到玉釵就知道你是誰了。如果,你不想做公主你也離開柳葉鎮,去尋找你的真愛吧,這里不值得你留戀了!」

「可是大娘,我舍不得你!」柳青青哭喊著。

大娘破涕為笑,「傻孩子,大娘會一直在這里的,等一切恢復平靜了,你可以回來看看大娘。大娘……會很想你的……」

一直以來柳青青都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來自平凡的家庭,過著平凡的生活,每天重復著幾乎相同的事情,生活平淡得沒有多少起伏。但當她突然得知自己的母親居然是一位美麗的公主的時候,她心里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柳青青望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自覺好像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跟其他所有人一樣都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很難想象自己的親身母親居然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公主。即使她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掐著自己的臉蛋,還是沒有辦法消除她臉上的痛覺,沒有辦法改變她身上留著皇室血脈的事實。

「喂,你還掐!看你都把自己的臉掐紅了!雖然我承認,你是有一點美貌的,但那也經不起你幾下掐啊!」桌子上的烏龜開口。

柳青青問他︰「我有美貌嗎?」。

小烏龜的小眼楮不耐煩的朝她瞥了一下︰「好話不說第二遍!」

她望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說︰「如果我說,我是一個公主,你會相信嗎?」。

小烏龜懶懶的伸了伸小爪子︰「如果我說我是一個王子,你相信嗎?」。他說完話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柳青青︰「喂,我說你不會是瘋了吧!因為被逼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瘋了?開始幻想自己是公主了?」

柳青青故意將他的烏龜殼翻過來,看著他艱難的努力嘗試著翻轉過來的模樣感覺好笑。笑完之後感覺自己似乎有一些釋然了,以前她雖然也想過要逃離,但總感覺到好多無形的牽絆拉住了她,讓她不能躲不能逃,直到現在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雖然心中很是哀傷,但也感覺無比的輕松。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她的逃離了。

柳青青對自己說︰我的生活,應該是我自己來過的!

柳青青看著還在努力伸長脖子想要翻轉過來的烏龜說︰「喂,訾風,我們,離開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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