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那位滿頭白發的老爺爺是誰?」美美的睡上一個好覺醒來之後,訾風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他和柳青青之外,居然還有一位盤腿打坐安安靜靜一動也不動的白發老爺爺。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睡眼惺惺迷迷糊糊看錯了,否則怎麼會有人像他那樣頭發胡子全都白了,就連眉毛都是花白的顏色呢?感覺好奇,訾風盡量壓低聲音問柳青青。
一听訾風對白發爺爺產生了好奇,正好想起白發爺爺是訾風的救命恩人,訾風好不容易蘇醒了過來,她甚至還沒有好好的介紹他們兩人認識一番呢。柳青青便大聲的沖著靜坐的白發爺爺說道︰「白發爺爺,我的朋友醒過來了呢,我介紹你們認識吧?」
白發爺爺依舊坐著一動不動,閉著眼楮輕輕嗯了一聲,就當是同意了。
柳青青見狀,便說道︰「白發爺爺,我的朋友叫訾風,」說完又低頭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好像跟你說過的吧,哎呀,糊涂了,記不得了,」說完她轉頭對訾風嘿嘿一笑,說道︰「白發爺爺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你身上的外傷好得這麼快,多虧了白發爺爺幫你上藥、換藥,對了,還有包扎,都是白發爺爺做的呢,你以後可要好好報答他哦,千萬不能忘了他的救命大恩。」
訾風一听,便努力的想撐起身子來道謝,但無奈腰背痛得厲害,就連柳青青在一旁幫忙也起不來,繼續下去只能徒增身體撕裂般的痛楚。
在這個時刻,白發爺爺開口說道︰「不必起來了,亂動只會讓本該好轉的身體再受傷害。」
無奈,訾風只得躺著道謝︰「白發爺爺,請恕晚輩不禮貌不能起身了,晚輩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一定時刻牢記在心,日後定當涌泉相報。」
白發爺爺卻不領情,聲音和話語都顯得很是冷漠︰「不必了,只要你早日好起來,趕快離開崖底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一听白發爺爺這麼說,訾風很尷尬的望向身側的柳青青,她臉上的表情卻似不以為意,因為她早就知道白發爺爺會這麼說,她低頭湊近訾風的耳畔,偷偷告訴他︰「白發爺爺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其實他內心還是挺善良的。」
訾風一听便了然,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柳青青都是與白發爺爺單獨相處的,她應該還算比較了解情況的人,所以她說的肯定沒有錯。訾風臉上的尷尬笑容便瞬間消失,轉而露出好看的微笑。
柳青青繼續低頭湊在訾風的耳邊說道︰「你別看白發爺爺頭發胡子眉頭全都白了,可是他才三十五歲哦!」她迫不及待的告訴訾風這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實。
訾風如當初柳青青听到這個情況一般,也十分訝異,他差點驚叫反問出聲,但考慮到白發爺爺此刻正與他們同處一室,怎麼能大聲的當著當事人的面說他的八卦呢。所以他竭力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驚呼的聲音,他完全想不到為何會有人三十五歲就須發完全花白,要知道在現代,三十五歲還正是非常年輕的黃金年齡,就連他的父母親在他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之時還沒有幾根白發。即使古代的人再如何容易蒼老,也不至于這麼年輕就須發花白吧!難道真像詩詞中所說的那樣「愁愁愁,白了少年頭」?如果是這樣,那該有多大的愁苦才能落得如今這幅落魄不堪的模樣啊!看來,這位白發爺爺是有故事的人,訾風在心中篤定著。
柳青青看訾風良久都是一幅驚呆了不敢置信的模樣,便趕緊想辦法讓他回神,她素白的小手在他眼楮上左右揮舞著,口中還不住的說︰「喂,想什麼呢?身子有沒有感覺舒服一些?」
訾風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今天感覺比昨天好了很多,說話的時候也不像昨天那麼累了。」訾風實話實說,昨天他一開口就牽動著全身疼痛,尤其是胸口,更是又悶又痛,今天雖然胸口還是悶悶的,但至少說話不如昨天費勁了。
柳青青一听,便也高興起來,「我看也是,今天你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臉上也隱隱有些紅潤了!」她好開心,覺得訾風離完全康復又近了許多步。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向訾風詢問到︰「你的手沒事吧?」
訾風一听,擰著眉頭舉起包扎得緊緊的兩只手臂,問她︰「你看這樣子像沒事嗎?」。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可不可以自由的行動,像這樣……」柳青青一邊說一邊左右揮舞著自己的手臂,還不時彎起手肘。
訾風手臂外傷還沒全好,再加上還包扎著,所以動起來有些笨拙,而且還時不時的痛得他呲牙咧嘴,但看到訾風能自由舞動雙臂的柳青青卻顯得非常高興,至少她做的那些動作訾風都能做,只是他做得不很靈活而已,相信等他傷好了以後就沒事了,他的手臂一定還和以前一樣的強壯,不,肯定比以前還要強壯,柳青青自顧自的在心中遐想著。
檢查完雙手之後,柳青青想看看訾風的雙腿是否也如雙手一般完好無損,便要訾風試著抬腿看看。但她跟訾風說了半天之後,訾風的腿卻始終沒有動靜,柳青青不禁著急的說道︰「你沒听見嗎?試試看能不能抬腿!」
訾風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告訴柳青青︰「我听見了,我抬著呢?怎麼,沒抬起來嗎?」。
柳青青看著一動不動的兩條雙腿,緩緩搖了搖頭,訾風看著身邊一臉慌張的柳青青,自己的心里也越來越焦躁,為什麼腿就是抬不起來呢,明明他在用力啊,他在向腦袋發出指令讓腿向上抬起來啊,為什麼他的兩條長腿依然靜靜的平躺著一動也不動呢?即使抬不起來,也應該能左右的晃動幾下吧,可是就連這麼簡單的動作他都做不了。
訾風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他的雙腿廢了嗎?之前讓他做選擇的那個人不是說他會變成植物人嗎?而現在他清醒了過來沒有成為植物人,但卻失去了自己的雙腿嗎?難道他以後都不能站起來自由行走了嗎?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滴落,一顆一顆的滲透進包扎的白布里。
柳青青看著訾風一臉蒼白的模樣,知道他可能跟自己的想法一樣,但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她安慰訾風說︰「沒事,應該是腿上的傷比較重,白布包扎得緊緊的所以沒有辦法動彈,等腿上的傷口長好愈合了之後肯定就沒事了。」
說完柳青青還露出一個笑容來安慰訾風,同樣也是安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