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書 第二卷 仗劍走天涯 第三十三章面紗後的容顏

作者 ︰ 風存

坐在床頭的青木無所適從,就連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擱在哪里才好,放在大腿上也不好,撐在床上也不好,眼楮更不知道應該往哪里看,心本就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若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床邊的紅衣身影時,心跳便更加迅速,好像要從喉嚨里直接跳出來一般。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沒能想到這個認識才不過短短數日的女子居然會對他有這樣大的影響力。正當他雙手舉棋不定不知該擱在哪里的時候,卻不小心踫到了床邊一根細長冰涼的硬物,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根秤桿,他現在是應該先把他的新娘的蓋頭掀開吧

他雙手緊緊的握住秤桿的一端,手還有些微微顫抖,他不禁在心里偷偷取笑自己,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麼此刻倒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冒失小子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青木閉上眼楮秤桿一掀,蓋頭帶著一陣輕風從他身前落下,隱隱約約之中他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馨香,幽淺而雅致,這是他的新娘身上的味道。

青木緩緩的睜開眼楮,本以為會將卓如煙的容顏看個清清楚楚,卻沒想到她蓋頭下面還有一層面紗,如她以往的打扮一樣,薄薄的白紗遮住了她的容顏,青木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見到青木如看傻了一般的表情,卓如煙忍不住掩嘴輕笑,但她也不說話,想看看他接下來想怎麼做。

青木移動身子往卓如煙身邊靠近了幾分,他們現在的距離不過寸許,已經能感受到從對方身體上傳來的溫熱。青木將手中秤桿放下,準備徒手掀開這一層薄薄的面紗,他突然之間覺得這面紗有些令人討厭,干嘛一次又一次的阻隔他想看見他娘子的美麗容顏。

青木好不容易穩住激動不已的緊張情緒,他抬手準備掀開卓如煙臉上的面紗,他的手已經放到了卓如煙的下巴旁邊,這個時候卻被卓如煙伸手按住了。她縴巧柔弱的五指按住了他溫潤如玉的溫暖手掌,帶著點笑意溫柔的問他︰「相公,若我面紗後的容顏令你失望的話怎麼辦?」

青木感受著卓如煙縴弱手指傳來的溫度,心卻早已經在想象她的容顏。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她面紗後的容顏會令他失望,因為光是她隱隱若現的面部輪廓就足以令他神魂顛倒,還有她婉轉動人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都應該配得上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令我失望的」青木的回答十分肯定。

「若我臉上有溝壑斑駁的疤痕或者難看的爛瘡怎麼辦?」卓如煙並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放過繼續問這個問題,他想知道他的愛是不是也建立在美麗的容顏之上。

青木搖了搖頭,「我相信不會有的,上天一定不忍心把這些不幸加諸在你的身上,你是這麼的美好,沒有人會忍心傷害你的即使有,我也不會在乎的,雖然美麗的容顏十分令人向往,但花開不常在,再美麗的花朵也總有一天會要凋零枯萎,女子的美貌也是一樣,也總有一天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老去。我雖然也愛美麗的事物,但那些終究只是錦上添花而已,作為夫妻最重要的,始終是心靈上的相通和契合,而我在見到你的第二眼就確認了這一點。所以,即使你面紗背後的容顏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美麗,我也頂多只會輕嘆一聲而已。嘆惋之後,我想我會用更多的愛來彌補容顏上的缺陷。」青木緊緊的捏住了卓如煙的小手,將它貼近自己的胸膛,讓她能感受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以後的歡樂要一起享受,而痛苦也要一起分擔,我會替你分擔掉所有的憂愁,絕對不會有棄你于不顧的那一天」青木的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雖然他現在還是非常緊張。

卓如煙笑了,她沒有想到青木居然也能口舌生蓮講出這麼多美麗的話語,這些應該算是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吧她相信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當他們在禮堂上互相叩拜的那一刻起,卓如煙就將她的全部交予他了,甚至于她的生命。

卓如煙將他緊握的手抬起來,緩緩地伸到面紗下擺的地方,慢慢的揭開了那一層薄薄的面紗,青木看著她的真容緩緩的出現在面紗的背後。

雖然已經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了,但當青木雙眼真的看到時,還是忍不住會驚訝,那是一張比他想象過的所有容顏還要美麗得多的臉,青木幾乎都要看呆了。

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膚上一點細小的瑕疵都看不到,每一寸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柳葉眉彎彎的帶著笑意,那滿含深情的大眼楮前仿佛被一層薄薄的水霧籠罩著,瑩亮而晶潤。她小巧精致的鼻頭點綴在下,高一分又太挺,矮一分又塌,配上她的臉龐剛剛好,是上天搭配的完全杰作,鼻子下的櫻桃小口自然的紅潤,朱唇微啟,仿佛在yin*著青木一嘗究竟。

在青木的眼中,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都形容得不夠貼切,他詞語匱乏,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的美麗,他此刻只想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當他與她柔弱的身軀緊緊相擁之時,青木感覺身體一陣燥熱襲來,心跳更加的迅速,口舌也干燥了起來。

青木將頭埋入她的秀發,汲取她瑩白頸項散發的幽幽馨香,讓他拿全世界換這一刻他都願意,只是這樣的相擁,就令他無比的滿足。

卓如煙的雙手攀上青木堅實的後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擁抱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只能听見他們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外面傳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喧嘩聲,青木這才瞬間轉醒了過來,他已經忘記這樣擁抱了多久,他記起之前訾風跟他說過要他去看他們準備的節目的。

他十分不舍的松開了擁抱,忽然一下子空虛的懷抱甚至讓他感覺有些奇怪,「如煙,我們出去看看吧听他們說準備了不少的節目,現在恐怕正等著咱倆過去觀賞呢」青木的聲音出奇的柔和。

卓如煙點了點頭,微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由著青木牽起她的縴縴素手走出了門外。

院子里熱鬧無比,他們還沒走近就感受到了一浪高過一浪的熱鬧聲音。院子中間搭了一個簡陋的高台,兩個卓府的家丁正穿著五顏六色的戲服在台上唱戲,臉上也畫著花里胡哨的妝,猛的一看上去還真的挺好笑。他們都沒有學過唱戲,就憑著自己以往听到的戲隨意的唱起來,忘記了詞也不要緊,自己胡謅幾句也成。

台下觀賞節目的人看到身穿紅衣的兩位新人走了過來,大家都自發的鼓起掌來,口中也大聲的吆喝著,讓開一條道讓他們倆走到前排去看個仔細。

台上唱戲的家丁看到自家小姐和姑爺來了,唱得更加的賣力了,情急之中把嗓子都快唱破了,卓如煙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青木體貼的將肩膀湊過去讓卓如煙靠在上面笑個痛快。

唱完之後,家丁們還不忍下台,仰起妝容亂七八糟的臉在台上齊聲高喊︰「祝小姐和姑爺百年好合,平安一生」看到他們一臉真誠的祝福,卓如煙和青木都感動不已,但他們還是覺得很好笑,尤其是卓如煙,他們在卓家待了這麼久,她還從來不知道他們一個個都這麼有才華呢

戲唱完了之後,訾風推著輪椅上台了,手中還拿著一根形狀有些奇怪的棍子,台下的人都搞不明白訾風拿根棍子做什麼。訾風將棍子舉到嘴邊之後開始說話,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今天是我的好兄弟青木成婚的大喜日子,我在這里送上一首小曲,希望青木和卓小姐能像曲子里唱的一樣,生活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

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夢里夢里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夢里夢里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一曲唱完,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曲子,歌詞雖然直白,但是應情應景,大家都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青木,太用力的拍掌以至于手都拍紅了拍痛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訾風居然唱歌唱得這麼好听呢難怪他一直強調要他來看他的節目,原來他是早有準備了。

「掌聲這麼熱烈啊我想這掌聲一定是送給台下的一對新人的吧哈哈」訾風笑得得意忘形,都沒察覺自己的胡言亂語,柳青青不停的在角落里招手要他下來,提醒他下一個節目的表演者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場了呢,訾風假裝沒看見,繼續補充了一句,「作為青木的好兄弟,我在這里祝青木和卓小姐生活甜甜蜜蜜,最重要的就是要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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