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書 第二卷 仗劍走天涯 第一百十二章交戰

作者 ︰ 風存

「青青,你答應他什麼,你不能答應他」青木突然之間從山洞中快步走了出來,他用仇視的眼神直直的瞪著刺輪法王,但從他的話里听來,他應該沒有听到柳青青與刺輪法王先前的對話,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達成了一場什麼交易。

「青木,你怎麼出來了」柳青青有些差異,青木不是在岩洞中休憩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跑出來了,她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讓青木看穿她的情緒。

「如果我不出來的話你是不是還要答應他什麼?」青木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怒火,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雖然他吼的是柳青青,但他卻劍眉高豎的瞪著刺輪法王。

柳青青第一次看到青木如此氣憤的模樣,她知道青木一直都為了她好,但是這一件事情,她還是要依著自己的性子來,「青木,我沒有答應他什麼,你誤會了」

解釋就等于是掩飾,更何況柳青青的眼神一直在閃躲,她從來都學不會說謊,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那樣一個簡單的人,她無法將自己真實的情緒掩藏起來,她無法將一張完美的面具掛在自己的臉上。青木太了解這些,他只消一眼便能看穿她的謊言,「你還想瞞著我嗎?柳青青」

青木的話雖然簡單,但听起來好沉重,這簡單的幾個字便將柳青青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愣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青木一臉怒氣沖沖的朝著刺輪法王飛奔了過去。

冰天雪地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糾纏了起來,半空中、斷牆上還有懸崖邊,都是他們打斗的身影。青木已經被深深的仇恨逼紅了眼楮,他每一次出手都使出了全力,每一招都想治刺輪法王于死地。

刺輪法王的模樣看起來卻與青木完全不同,他與青木交戰時臉上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看什麼笑話一般,完全不把青木放在眼里的模樣。

「不管今天青青答應了你什麼,但那永遠也不可能實現,因為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我一定要為如煙報仇」青木的字字句句中都是對刺輪法王深深的仇恨,他將這股巨大的仇恨放到了每一個招式里,試圖治刺輪法王于死地。

但刺輪法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太了解青木,青木的每一個招式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很輕易的就能從中找到破綻,緊接著便順利的掙月兌、化解。當他又一次與青木近身時,他不忘對青木嘲諷的一笑,「原來你們雪山的人一個個都是如此的多情,我還以為只有青青可以為了情不顧自己的生死,倒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刺輪法王嘲笑完便一個急轉身來到了青木的背後,緊接著雙掌推開一團污濁的氣球,直直的沖著青木的後背打過去。

青木點足起飛靈活的躲了過去,「因為你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所以你才不懂,」青木使力推出一團白色的氣球,「南山婆婆也永遠不會記得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說完便將氣球直直的沖著刺輪法王的胸口飛了過去。

刺輪法王微怔了一下,也許是沒有想到青木會提到他此時不想听到的人名,但就是這微微一怔拖延了時間,刺輪法王沒躲避得即使,那團白色的氣球雖然沒打中要害,但也沖到了刺輪法王的肩膀之上。他黑色的斗篷被掀開了一道口子,他的肩膀上很快淌出了紅紅的鮮血。

青木見血呵呵冷笑,「我還以為你的血會是黑色的呢」

刺輪法王並未在意肩膀上的傷口,他只輕輕瞥了一眼,便繼續與青木交戰了起來。或許是青木有所疏忽,又或許是刺輪法王受傷之後燃起了更加強烈的斗志,原本青木主攻的態勢漸漸轉變成了刺輪法王主攻,青木被他連連逼退,只得小心翼翼的防守了起來。但還是有許多沒來得及,青木白色的衣衫上很快染上了一片片紅色的血跡。

青木輕輕抬起衣袖將嘴角的鮮血擦拭干淨,眼神中凜冽的仇視光芒倒是一點都沒有褪去,反而愈來愈強烈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今天即使與你同歸于盡,我也一定要為如煙報仇」青木直直的瞪著刺輪法王,臉上的表情是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待會兒我會讓你知道有心無力是什麼意思」刺輪法王將手肘抬到了胸口,他手腕上的刺輪正發出刺眼的光芒,刺尖上還隱隱的泛著紅色,甚至還能看到鮮血流淌過的痕跡。

青木額上的那一縷與眾不同的發絲與他身上的血跡一樣的鮮紅,它融會在那些黑色的長發之中,隨著寒風起飛飄揚。緩緩的,青木掏出了他的魔笛銀玦,銀色的光輝瞬間閃耀。

一剎那間,整個雪山風雲變色,雖然天空不再下雪,但青木與刺輪法王交戰中巨大的沖擊力將積雪掀了起來,半空中碎雪四處飛揚,天空變得灰蒙蒙的,看不清楚他們兩個人到底戰況如何,只依稀透過飛雪看見一黑一白兩團光在激烈的踫撞著,漸漸交織在一起。

柳青青望著這樣的畫面,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這原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錯誤變得更大,青木只是被她無辜牽連到的人,她無法狠下心來冷眼旁觀。

又是一瞬之間,兩道身影分別朝著相反的方向倒退了回去,柳青青心驚膽顫的看過去,刺輪法王一襲黑色斗篷看起來破裂了不少,但也許是他穿著黑色的緣故,除開幾處露出皮膚的傷處看到了幾道血跡之外,其余地方看起來都完好無損,並沒有受重傷的樣子。但青木就不同了,他白色的衣衫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那樣紅白分明的顏色是那麼的刺眼,那一道道深深的口子也像割在了柳青青心上一般,令她疼痛不已。

刺輪法王從鼻息中輕哼了一聲,「現在也只有你配成為我的對手了,」他說起話來依然中氣十足,一點都沒有受到身上傷痕影響的樣子,「不過,過不了多久,就連青木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很快,我就會成為主宰這個世界的王者,你們都要對我俯首稱臣」說完這一席話之後,刺輪法王還捋了捋胡子,對著天空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青木一只手緊緊的捏著他的魔笛銀玦,另一只手卻按在胸口之上,他的眉眼擰了起來,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痛苦,但那痛苦之中還帶著深深的疑惑,直覺告訴他,刺輪法王剛才說的那些絕對與他之前跟青青說的那個所謂的交易有關。

「哼,」刺輪法王不屑一顧的瞥了青木一眼,「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這句話再一次將青木激怒,他狠狠的瞪著刺輪法王,一臉堅毅的告訴他,「我,我們都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青木手中揚起魔笛銀玦,再一次朝著刺輪法王的方向飛奔過去,他白色的衣角高高掀起,周身散發出來濃烈的殺氣。

柳青青無法再看到這樣的場面,青木早已經佔了下風,繼續打斗下去,受傷的還是青木,他已經傷得太重了,身心都是,她無法再看到青木繼續受傷下去,他身上那些紅色的血跡已經夠多了,她知道天上的如煙如果看到這些畫面,一定會比她還要心痛百倍、千倍的。除了橫亙在中間阻攔青木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青木不知道柳青青會如此突然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來不及收住腳步,只听「噗通」一聲,柳青青被猛的撞翻飛了出去,摔倒在好幾丈之外,將雪地里砸開了好大一片深深的印記。她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還好地上積覆著一層厚厚的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青青,你怎麼樣了?」青木顧不上刺輪法王了,他趕緊朝著柳青青飛奔了過去,將她從雪地里扶了起來。她頭上身上都是雪花,是他剛才力氣太大了,所以才導致柳青青將雪地里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左側的身子幾乎都被積雪掩埋了。

青木將柳青青發上的白雪輕輕撲落,臉上的情緒非常的復雜,「青青,你怎麼這麼傻呢?」

此刻柳青青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因為她除了原本就受傷的膝蓋傷口又裂開流血了之外,其余地方都好好的,一點血跡都看不到,但她眼前的青木卻傷痕累累。柳青青抬手將青木嘴角邊上的血跡擦拭掉,但還是留下了一片紅紅的痕跡,怎麼擦也擦不干淨。無奈,她只得收手作罷。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望著青木那張關切的面孔,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你比我更傻」

青木笑了,那笑容里有苦澀也有失落,但還有一絲幸運和幸福。

不遠處的刺輪法王輕輕抖落掉斗篷上的碎雪,一臉嘲諷的望著他們,「你們這些人注定成不了大器」說完後甚至不屑再看他們一眼,點足起飛站到了斷牆之上準備離開,但片刻之後他又將頭轉向柳青青,「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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