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書 第二卷 仗劍走天涯 第二章再相逢

作者 ︰ 風存

柳青青一再被耍,氣得她直接在街市上與訾風追逐了起來,本來就熱鬧非凡的慶安街因為他們倆的打鬧越發擁堵了起來,許多路人對他們倆指指點點,並報以鄙夷的神色。

訾風輕輕咳了幾聲,停下腳步準備投降,畢竟街上人這麼多,妨礙了他們也不好,他們倆之間的樂趣,還是不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好了。

柳青青好不容易逮到了訾風,迫不及待的重重幾拳錘在訾風身上,除了硬生生的承受之外,訾風居然連一句怨言都沒有,柳青青打了幾下也覺得無趣,只得收手。

這個時候,訾風卻湊上來偷偷俯下頭在柳青青的耳邊輕聲說道︰「待會兒到了客棧開了房間再隨你打……」

「你……」柳青青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好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話也一下子哽住了說不出來。

訾風在一旁偷笑,他知道柳青青現在腦子里一定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這正是他要的效果。柳青青臉紅了,訾風的目的也達到了,他一臉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

柳青青好不容易將面上的紅潤壓了下去,緊跟在訾風身後。

突然之間,一個略帶熟悉的身影從柳青青身邊經過,但由于柳青青頭一直看著前面,只有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些些,盡管這樣,柳青青還是覺得那身影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她趕緊回頭一看,望見了一個佝僂著身子衣著破爛的背影,一頭白發凌亂的散落著。

「是白發爺爺」柳青青忍不住驚呼出聲

「在哪兒呢」訾風听到呼喚也顯得很是驚訝,他趕緊在四周尋找著。順著柳青青的眼神,訾風也看到了那個衣衫襤褸的背影,「好像真的是白發爺爺」

兩個人笑著對視了一眼,立馬回頭想要叫住那個白發身影。

「真的是你,白發爺爺」快步走到那身影前面之後,兩個人的想法也得到了證實,異口同聲的驚聲呼喚。

「你們……」白發爺爺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也是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熱鬧的大街人來人往,不是敘舊暢談的好地方,再加上大家都餓了,便在街邊找了間酒家,叫了幾個小菜叫了一壺酒,一行三人滿面笑容的坐上了桌。

「真沒想到能在大街上遇到你們兩個……」白發爺爺顯得非常激動,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許久不見,他頭上的白發似乎白得愈發的徹底了,額角的皺紋也加深了幾道,面上也全是一路奔波勞累的模樣,歲月已經把他摧殘得愈發的蒼老了。

「白發爺爺,你終于從崖底走上來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嗎?」。柳青青的喜悅無以言表,她心底的喜悅甚至比她表面看來的還要更加的深刻,可這其中的緣由,卻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我真的老了,」白發爺爺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老了就變得容易念舊,雖然人還在懸崖底下呆著,可心卻早已經飄到了外面,有時候還總是忍不住會想,我在崖底待了十六年,這麼長的時間里外面究竟變成什麼模樣了呢?天天想著念著,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干脆就上來看看吧」白發爺爺輕輕一捋胡子,「而且我也挺想念你們的,想著或許能出來找找你們,卻沒想到如此意外的就在街上踫見了,果真是緣分啊」白發爺爺眉眼含笑,他是真的很高興能與他眼前的這兩位年輕人重逢。

「師父,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訾風看著他一臉滄桑的樣子,怕他是獨自一人在外邊待了許久,一個與世隔絕多年的老人家突然之間又重新回到塵世之間,怕是還有許多不適應,他長時間將自己封閉起來,肯定也不會輕易的與外面這些陌生人打交道,恐怕見到他們之前的那段日子會有些難熬,不過還好,總算讓他們重逢了。

白發爺爺又淺酌了一口,「其實也沒多久,約莫個把月吧,路途有些遙遠,再加上太久沒有出來,外面變化又大,路也記不得,人也不認識,耽擱些時日,兩日前才到慶安城的。」

訾風有些動容,其間恐怕會有許多的艱辛和酸楚,可白發爺爺卻用幾句簡單的話就帶過去了,他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已。

「倒是你,腿好了?」白發爺爺低頭看了看訾風的腳,他記得剛才訾風一直是站著的,之前的輪椅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訾風點頭,「好了,全好了」他一邊說一邊往白發爺爺碗里夾了好幾塊肉,恐怕他們倆從懸崖離開了之後,白發爺爺就又恢復了原先的食譜,每一天每一頓都是簡單的以花為食吧。每天都只吃那些,實在是單調得很,所以白發爺爺現在才越發的顯得瘦削了,背也佝僂了不少,看上去愈發的蒼老,比他本身的年齡要老上太多太多。

白發爺爺沖柳青青笑了笑,他明白訾風的腿之所以好起來肯定是這小丫頭的功勞,恐怕是她真的去到了雪山,甚至還找到了千年蓮,訾風的斷腿才得以重生的。白發爺爺笑著看向訾風,語重心長的告訴他,「訾風啊,你可要好好珍惜身邊這位姑娘啊」

訾風笑著點頭,「當然,師父的教誨我肯定天天牢記在心,絕對不會忘記的」

柳青青的臉頰又恢復了紅潤,好不容易才重逢了,怎麼突然之間說這些做什麼呢,她趕緊往白發爺爺碗里夾了許多菜,「來,白發爺爺,多吃點菜,這個可好吃了」她是想用美味佳肴來堵住白發爺爺的嘴。

白發爺爺卻不忙著吃,「我一個老頭子能吃得了多少啊,倒是訾風年輕力壯,正是吃得多的時候,青青你快給訾風也夾些菜」

訾風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他對著白發爺爺拱手︰「徒兒先謝過師父了」兩個人相視一笑,師徒之間的默契一覽無余。

柳青青又羞又氣,她一口氣將訾風的碗堆得滿滿的,「吃,吃,多吃點,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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