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在心內掙扎著,徘徊著,她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錯。她只知道自己別無選擇,青木和小白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十分不舍,但是,晝界千千萬萬的子民同樣也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雖然她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甚至連面都從未見過一次,但她卻不能因此將他們那麼多人棄之不顧,她無法狠下心來逼迫自己做出那麼自私的事情。
又是一掌,重重的力道直接將青木推到了懸崖邊上,刺輪法王卻還不收手,來到了懸崖邊上,想對青木再來上致命的一擊,但他眼神不經意瞥到了崖底的晝界。
那是一個安寧祥和的世界,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安逸的笑容,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簡單卻又幸福的生活之中,絲毫沒有任何人感受到即將到來的危機。
刺輪法王呵呵一笑,「看來你將晝界統治得還不錯嘛,」頓了片刻,他臉上卻在一瞬間換上了凶狠的神色,「但我卻不喜歡這樣的平靜,太平靜了怎麼可以叫做生活呢,我也不喜歡晝界的光明,還是黑暗看起來更加的美麗。一層比一層更甚的幽黑,所有人都被黑暗所籠罩,睜開眼楮看不到一絲的光線我要讓大家都感受到,黑暗中的邪魅才是這世間最美的景致」
青青又氣又急,刺輪法王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青木正躺在他腳邊的地上,或許只要刺輪法王輕輕的一抬腳,青木就會墜入懸崖,萬劫不復。青青趕緊點足起飛,來到了刺輪法王身邊,她想將刺輪法王推到懸崖底下去,讓他來嘗嘗這萬劫不復之苦
刺輪法王一個閃身便躲過了,他瞪大眼楮一推掌,一團光球從掌心推出,那光球竟然對準的是崖底晝界的子民們
刺輪法王嘴角一絲邪笑,他猜想青木一定會猛的撲過來用自己的身軀接住這團光球,避免他傷害到晝界的子民們,所以刺輪法王這一次使出了全部的功力,任是誰受住這團光球都無活路可逃。
可刺輪法王卻料錯了,青木確實想用身軀接住那團光球沒錯,但青青卻猛的將青木推開了,那重重的力道直接將青木推倒了雪禾宮的冰牆旁邊,背靠在冰牆上,將冰牆震得四分五裂,許多細小的隨冰塊墜落了下來,敲擊在青木傷痕累累的身軀上。青木雙眼一眼,便直挺挺的昏死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便再也無法知曉了。
而另一邊的青青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刺輪法王傷害晝界的任何一個子民,她也無法看到青木在她眼前變得傷痕累累,所以,她決定自己來受刺輪法王這一掌。刺輪法王本就是為了她身上的能力而來,只要她不復存在,刺輪法王也就無利可圖,自然也不會再來晝界招惹生事了青青早已經做好了打算,所以當她身軀擋在晝界的子民們面前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義無反顧,絲毫沒有一點後悔的模樣。
刺輪法王看到青青突然之間出現的時候,推出去的光球已經無法收回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青在自己的身前倒下。
一縷鮮紅的血花從青青的嘴角流淌出來,在她嬌柔勝雪的肌膚上染上了一抹去不掉的鮮紅。鮮血順著嘴角一直流淌到頸項,最終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雪白狐裘,將狐裘也染得觸目驚心、紅得嚇人
刺輪法王氣急敗壞的望著自己的手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居然真的打到了青青,他居然自己將本應該到手的能力狠狠的丟棄了青青若是死去的話,那他便再也拿不到她的能力,拿不到青青的能力,他就無法將晝界統治,無法實現他想要統治兩界的野心了
「哈哈哈……」刺輪法王仰天長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難道有錯嗎?難道有野心也有錯嗎?」。刺輪法王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的野心,不甘心自己無法將兩界統治,畢竟,他為了實現這一野心已經犧牲了太多。
刺輪法王的師妹玄蘇與他青梅竹馬,可師妹卻無法理解他,也不支持他,無奈之下,他只能對師妹狠心下手。師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不出意料,他將師妹打成了重傷。看到師妹滿身是血的躺在山腳下的時候,他心中居然還是有一絲的于心不忍,但他卻不得比逼迫自己對師妹怒吼,「違抗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怒吼完,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便任由師妹在山腳下自生自滅了,但她身上的傷已經那麼重,氣息已經那麼的微弱,或許,她早已經逝去了吧
而他的師弟玄知,從小便什麼都听他的,可這一次他居然也敢反抗他,刺輪法王如何能夠忍受他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是誰,只要是敢反抗他的,他一定都會讓他們死,而且要死得很慘他要將師弟也殺掉,最終,師弟被他逼退到懸崖邊上,滿身都是鮮血淋灕的傷口,灰白的衣衫早已經染得鮮紅。他清楚的記得師弟站在懸崖邊上的時候望著他的那個帶著絕望的眼神,但刺輪法王卻還是下了狠心,一掌便將傷痕累累的師弟推下了懸崖。
刺輪法王仰天長嘯,他早已經無法再回頭了,他已經犧牲了太多,他曾經在乎過的師妹和師弟都已經逝去了,他不得不一意孤行繼續走下去。
漸漸的,刺輪法王的笑聲繼續變成了哀嚎,他跪坐在地上垂足頓胸,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他只有完成自己統治兩界的野心,才能夠對得起他那犧牲的師妹和師弟。
漸漸的,青青沒有了力氣,嘴角的鮮血像是無窮無盡一般汩汩的滲透出來,將她全身的衣衫染得鮮紅,腿腳全沒了力氣,她站也站不穩了,只能任由自己癱躺在了地上。眼皮越來越重,想睜開已經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思緒漸漸飄向遠方,青青已經無法將自己收回來了。終于,她的雙眼緊緊的闔上,雙手也無力的垂到了地上,再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