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羊氣急,憤怒咆哮一聲,這時紫金袈裟突然發出紫色光芒,帶著紫色煙霧,向四周擴散,暖暖忽感手中芙蓉鞭溫度瞬間升高數倍,不覺驚呼︰「香香,快回來」便手忙腳亂往回拉扯芙蓉鞭。
豈料這時座下阿紫突然變形,四肢伸出利爪,直往老山羊身上的紫金袈裟撲去
這還了得?那紫光分明是溫度極高的毒氣,因為此刻潔白的芙蓉鞭竟開始泛紫卷邊,芙蓉花已有枯萎跡象。
「阿紫,快住手」驍勇善戰是好事,童鞋互助也值得表揚,但是盲目送死可是無知的更何況,你丫背上還趴了個她呢
暖暖阻止不及,阿紫已經整個趴在了紫金袈裟上,利爪不停撕咬著,連帶著背上的暖暖立刻覺得熱浪滾滾襲來,不怕熱的她此時也覺得酷熱難當,一手緊抓阿紫的背部,另一手仍不願放棄芙蓉鞭。
一時間,某花匠又急又氣,汗流浹背,這麼熱,若是來場大雨降降溫也好,不然她們幾個沒被毒死也被烤熟了
心里這樣想著,暖暖忽然想起小詫曾經教過她的御水咒,小布袋里就有現成的種花之水。
俗話說,人若在著急的時候,往往會有出乎意料的發揮,就比如,這串她之前怎麼也記不住的咒語,現在竟然一字不漏的念了出來
超長發揮的結果便是,一人一花兩獸全都變成落湯雞了,因為某花匠沒控制好,一下子「澆」了太多的水,而且更無奈的是,某花匠根本不知道如何收回咒語,于是,魔獸莊園上空,雨一直下……
原來,紫金袈裟雖是寶貝,但卻也是布做的,這布做的東西有個共性就是怕水,水一澆,濕了,便會法力大減。
于是,某花匠誤打誤撞打贏了這場仗,雖然,事後她才知道,原來紫眸魔獸是可以通過吸取各種魔性毒氣,來使自是變強的超高級別魔獸,也就是說她們根本不需要變成落湯雞便能輕而易舉贏得戰斗……
嘁她又不知道某花匠一邊啃著烤羊腿,一邊憤憤不平地想著。
當然,她啃得這只羊並不是方才那只,只是為了泄憤臨時叫小四尋來的,至于哪尋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可以吃到這麼美味的羊肉,又可以欣賞到另一只羊氣到昏厥的模樣
這可是她第一次獨自戰斗且獲得了勝利,雖然贏得有些狼狽,不過,值得慶賀值得大擺宴席哇 ~
不過慶功宴只有她和小四少兩個人,花二少她不想叫,白無常她不屑叫,奼紫嫣紅不知哪去了,國色天香又是吃素的,阿紫香香都鑽回空間里歇息去了……嘁人少更好,免得有人跟她搶肉吃
「阿秋」瞧又得意忘了形了吧某花匠掛著兩行清涕可憐兮兮地看向給她遞手帕的小四少——嗚~人家的羊腿掉炭火里去了啦
小四少嘴角極不自然地抽搐,別開臉不去看某花匠搞笑的小臉,余光瞥見一旁被某花匠隨意丟在地上的紫金袈裟,伸手一挑把它勾在手指上遞到某花匠眼前晃了晃。
「額,干嘛?哎呀,都濕透了,還沾了泥巴,扔掉吧」她又穿不著。某花匠拿著小四少給的手帕毫不客氣地「呲——」一聲擤了鼻涕,哎呀呀,似乎感冒了
听了她的話小四少板著臉將袈裟丟到一旁,雖未真的丟掉,不過足以將一旁被吊在樹干上,且不能說話的老山羊氣得渾身發抖,四只山羊蹄不停掙扎,以至于整個身體在空中搖啊搖的,樹干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吵死了你興奮個什麼勁啊?還沒輪到你呢」紅著鼻頭的某花匠一臉凶狠,惡狠狠說出的話卻帶著些許鼻音,嬌聲女敕語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真是奇怪自從開了天眼之後,聲音也跟著變了,長到十八歲才開始變聲的估計她也算可以申請某些記錄的一類了
不過,為毛不給她一道清亮听起來氣勢十足的嗓音,偏偏變成柔柔婉婉弱女子才會有的非常適合撒嬌的嗓音呢?
「咳咳。」小四少輕咳兩聲,從空間袋里掏出一顆金黃色的藥丸,遞給小花匠,淡淡的說︰「治感冒的。」這丫頭最近風光得意,他也跟著沾光,瞧,又可以說出連貫的句子來了
「哦。」暖暖不疑有他,直接取來吞下,果然是甜的,小四少煉制的丹藥如糖果一般,即使不愛吃藥如她,也會欣然接受。
見她吞下丹藥,小四少將水壺遞給她,自己走到炭火邊,將剩下的羊肉裝進空間袋,又將火苗熄滅,忙活一陣才起身拍了拍手,漠然說道︰「回去,天快黑了」
暖暖抹了抹嘴,抬頭看了看天空,可不是嘛,太陽西沉,月亮東升,今天可是月圓夜呢
「小四少,我們在外面賞會月吧再去城堡後面摘些果子來好不好?」某花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今天雖然已經經歷過兩次戰斗,她卻仍然精神百倍,方才又吞了小四少給的丹藥,現在更是興奮到跑上八百米都不會累了
小四少一手拎起袈裟,一手抓住某花匠揮來揮去的拳頭,沉下臉說︰「不行,月圓之夜,多事之秋。」特別是在他不能使用法術的莊園里,更不能將她暴露在危險中
多事之秋?能有神馬事啊?未免杞人憂天了吧?「哎呀,我說小四少,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們去摘果子吃好不好?」
某花匠說完,便徑自轉身拉著小四少往果樹林方向走去,「走啦走啦」反正她現在不想待在城堡里
拉了兩下,小四少仍原地不動,暖暖又硬拉了兩下,甚至回過頭去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嘴里撒嬌似的慫恿著︰「走啦小四少最好了」任憑她如何拖拉扯動,小四少仍是絲毫不動,身體甚至越發僵硬。
咦?怎麼還不走?暖暖氣鼓鼓地抬起頭,「小四少你太……小四少?」你、你怎麼變冰凍人了?
可不是嗎?一身黑衣的小四少整個人被冰凍了起來,秀氣的臉上眉頭緊皺,黑眸迸出厲色,薄唇微張,似乎是在呼叫出聲的瞬間被冰凍了起來,看來他是來不及提醒暖暖就中招了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整個人像失了魂似地立在那里。
某花匠的小心肝無來由一陣揪疼,忙伸手去模小四少的臉,果然冰冷一片,鼻間沒有呼吸,手腕連脈象都拭不到
暖暖只覺全身血液似乎一下子沖到腦袋,整個腦袋「呅」得一聲,渾身冰涼發麻,卻不是因為自己也被冰凍,而是遇見未知危險身體的本能反應,小心肝似乎瞬間被抽去所有血液供養,肆意狂舞,似要沖出身體,不過——究竟是誰有如此本事?
此時天色漸黑,放眼望去只見一片墨綠色的草地,身後是籠罩在金黃月輝中的城堡,此時正散發著神秘詭異的氣息,郁郁蔥蔥的外牆蔓藤,顯得遙遠不真實。
吊在樹干上的老山羊似乎已經精疲力竭,連呼吸都听不到響聲,不知是睡去還是已經斷氣。
總之,四周除了某花匠自己的急促呼吸以及慌亂心跳聲之外,真的是寂靜得可怕
這麼大的莊園,最起碼得有只麻雀飛一下吧?
「小四少,你能听見我說話麼?」暖暖小心翼翼搖著小四少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給弄斷了,一邊不停四下張望。
「小四少,你還活著麼?」嗚…她該怎麼辦?「有人麼?你、你是哪路的大俠?」雖然她也很想學人家威風凜凜地喊出「何方妖孽?速速現形」之類,無奈,此時底氣不足,只能顫抖著低聲叫喚兩聲。
等了半天沒等到任何動靜,某花匠徹底慌了手腳,圍著小四少轉著圈圈跳來跳去,「小四少,嗚~你不要死啊我怎麼樣才能救你呀?」
對了「芙蓉,芙香,你們在嗎?」。怎麼沒有動靜?某花匠打開寵物空間袋,倒過來搖了搖還是沒用動靜,「麒麟、阿紫、史迪仔,你們在不在呀?」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都做起了縮頭烏龜了?
「花二少淨瓶哥哥救命啊」某花匠突然扯開喉嚨大叫,也不管自己叫的什麼,直覺呼喊著能幫助自己的兩人。
然,還是沒有動靜。
大家這都是怎麼了?為毛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靜止流通一樣?
某花匠心跳越發紊亂,手腳越發冰冷,不知是靠著小四少的原因,還是周圍溫度真的在下降,雖然一絲冷風未有,她愣是感覺寒冬將至,冷得她直哆嗦。
不能在這里等死某花匠擰著眉頭,握了握拳頭,彎腰準備去扛小四少,再怎麼說先把他扛回城堡,花二少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就在某花匠彎腰的瞬間,耳膜里突然鑽進一道冰寒徹骨卻充滿戲謔的嗓音,「掉進了本尊的冰幻空間竟然還能動?丫頭,莫非你是人?」
某花匠渾身劇烈一激靈,「誰說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