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完全的冷除了冷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暖暖就是在這樣的感覺中醒過來的,她很驚奇︰為何如此的冷她還沒有被凍死?還是她已經死了?
「醒了?」
如果說暖暖現在渾身上下的細胞無一例外都處于冰凍狀態的話,那麼這道嗓音足以將這些細胞再降溫幾十度,以至于小花匠現在只能全身冰麻地躺著,除了眼珠子,其它任何一處都毫無知覺
水汪汪的大眼楮逐漸浮現恐懼,一個人到了連眨眼都不受控制的地步,會有神馬反應?
沒錯,小花匠流淚了,眼皮子都不能眨,眼楮自然刺痛難受,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未待落地便已凍結成冰。
暖暖現在的狀況就是,除了流淚這最基本的生理反應之外,完全像死人一樣直挺挺地躺著
是死了麼?但是為什麼腦子還能思考?還有諸多「生前」的記憶?更奇怪的是,孟婆是長這個樣子的嗎?那也太美麗了吧?
美麗?不足以形容,一位沒有任何詞語能形容得出長相的女子出現在暖暖視野中——
吹彈可破的肌膚幾近透明,如果臉貼臉的距離算是近的話,暖暖她居然看不到這張臉上有任何瑕疵,甚至連毛孔都尋不到
深邃幽紫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如陽光照耀下完全靜止的湖面,閃亮,清澈。
一張形態完美的玫瑰色紅唇落在白皙的皮膚上,自然地抿著,平靜無波。
耳際一縷銀絲垂下,掃在暖暖臉頰上,散發一股冰涼的清香。
女子打量著暖暖的眸光沒有任何波動,以至于暖暖差點以為她是個盲人,如果不是她紫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的話
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距離如此之近,暖暖竟然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女子起身,與暖暖拉開距離,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要到這里來呢?」
她也很想回答她好不好?關鍵是她現在完全植物人狀態了暖暖異常佩服自己這時還能保持淡定——其實她很想放聲大哭或者大聲尖叫的說
現在的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子伸出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撫模著自己的臉,仿佛是自己在用左手模著右手一般,女子絕美的容顏依舊一片平靜。
「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呢?」女子重復同樣的問題。
暖暖很想抽動嘴角,被這樣「非禮」她除了感覺冷,毫無其他,雖然她知道女子的撫模很輕很柔。
好吧,她為什麼要到這里來?這是一個她也非常糾結的問題
首先,她因為好奇心太重,被一位帥哥當街踹中屁屁而穿越了,然後,她莫名其妙被花二少帶上旅途——是去哪里來著?啊,對了去夜家堡祝壽
經過一系列類似探險的旅程,她竟然被告知,不,應該是悟出,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她,或者「她」竟然不是人
想著其實不做人也挺好的有寵物有法寶有咒語還有美男帥哥相伴,但是,她抽得什麼風要來這冰雪天地探望聖魔女呢?
所以說,做人一定要低調,千萬不能打贏了一兩場戰斗就得瑟了
最關鍵的一點,做人真TM不能有良心瞧她現在全身不遂就是最好的教材吧
她這一生過得像唱戲似的吧?可惜這麼快就走到頭了不過,大士姑姑就不能給她個痛快麼?以為植物人有那麼好當的麼?
暖暖忿忿不平地想著,卻赫然發現美麗女子的手指正在描繪她的鼻梁,她的唇……額?這也太曖昧了吧?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
「你怎麼就找到這里了呢?」美麗女子又出聲詢問,聲音平靜如水,更像是在呢喃。
好想翻白眼,可惜眼皮子不能動——這女人真的好生奇怪,該不會那個啥吧?話說,她現在全身不遂,豈不是一只完完全全不能反抗的美餐小受?
「阿娘,別嚇著暖暖姑娘」
伴隨著一道熟悉的打趣聲,暖暖視野里多了一個紫色的身影,手里端著一只冰碗,巧笑娉兮地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看見熟悉的身影,暖暖的目光變得熱切,忽又想起方才雪地見到的景象,隨即又黯淡下來,甚至有些糾結︰既然聖魔女在這里,那她便是活著只是,如果聖魔女是真的,那她方才看到的聖魔女與花二少相擁可是真的?
好糾結的問題,本來現實生活已經夠糾結了,再來個幻象,某花匠小小腦袋實在裝不下許多,索性神馬都不想,用唯一能動的眼珠子憤憤地盯著上方兩個美麗的腦袋。
不過,這兩顆腦袋長得還真是像,除了頭發的顏色不一樣之外,那兩張臉分明一個模子——額?聖魔女方才叫的神馬?可是「阿娘」?
後知後覺的某花匠眼中透出驚嚇︰這保養的也太好了吧?如果這位白發女子是聖魔女的「娘」的話,那豈不是等于說,自*大人將自己的親娘也關進了冰雪天地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大的白痴也有可能是惡毒的不孝子
「想什麼呢?眼珠子轉來轉去的?」聖魔女輕快的打趣聲將暖暖的思緒拉回現實,「餓了沒?」
餓?她還能有這種感覺?某花匠悲哀的想著。
聖魔女上前扶開白發女子,坐到暖暖身邊,端起冰碗,拿起冰勺,舀了一勺不知神馬東西,便要往小花匠嘴里送來——
你丫沒看見她現在全身不邃嗎?要如何張口接應你?再說,有人平躺著能吃下液體的東西嗎?
「張開嘴。」聖魔女極度誘惑的聲音響起。
額?某花匠驚恐地發現,隨著聖魔女的話音,自己的嘴巴竟然真的張開了
敢情這不是她的嘴巴?好涼,難道她給她喝的是冰水嗎?不過,冰水冒著冷氣她倒是見過,只是她可沒見過冒著紫色煙霧的冰水
哎呀哎呀呀完了,又被下毒了某花匠悲催地想著,眼睜睜見證自己的嘴巴,在別人的指揮下,吞下一口口冒著紫煙的冰水。
「不要害怕,這個是雪晶,可以幫助保存你的魂魄不被冰雪融化。」喂完之後,聖魔女才從容不迫地解釋,幽亮的紫眸滿含笑意。
你丫絕對是故意的暖暖用眼珠子瞪她。
聖魔女放下冰碗,說︰「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為什麼會到這里來?」
*》@?#+……她也很想聊聊這個問題好不好?關鍵是……「我來將阿紫交還給你。」
咦?她能說話了?瞥見聖魔女挑眉戲謔,暖暖心里又是好一通懊悔不已。
「紫魔大人叫你來的?」聖魔女問。
撇了撇嘴,某花匠悲催地發現,自己除了嘴巴和眼珠子,其它還是沒有知覺,「我為什麼不能動了?」她現在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冰雪天地是魔界司律懲治魔界中人的極寒之地,你不是魔界中人,身體抵御不了這樣的寒冷,出于本能將自己冰封起來,以免魂飛魄散。」
是嗎?听上去全身不邃還是件好事?
聖魔女見暖暖疑惑,又解釋道︰「我剛給你吃了雪晶,可以保護你的魂魄不被凍壞,但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非我族人,不能在這里生存,必須想辦法離開」
「我要怎麼樣才能出去?」暖暖急切問。
「出去?你要離開麼?」一旁靜靜待著的白發女子突然尖叫,絕美的容易竟變得猙獰,「不不行你不能離開」
白發女子一把推開聖魔女,將躺著的小花匠拉入懷中,死死抱著,口中還不停重復著︰「不你不能離開我」
額……小花匠和聖魔女同時愣住,「阿娘」聖魔女顯然沒想到自家娘親會突然這樣,一雙紫眸透著濃濃不解。
暖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原本以為白發女子是個平靜如水,完全與世無爭的人,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她還真接受不了,更可怕的是——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啦
「放開放開我啦我快不能呼吸了」小花匠激動地嚷嚷。
白發女子一听,稍稍松開她,雙手卻仍抓住她的肩膀不放,這次的目光不再平靜,多了幾分熱切,甚至飽含某種暖暖不敢想的情愫。
嗚嗚~~~~(》_《)~~~~不要啦,生平第一次被別人如此含情脈脈地注視的感覺為毛如此毛骨悚然?人家不要和一個成千上萬歲的老魔女地眉目傳情啦
「阿娘,你要做什麼?」聖魔女似乎也覺得不對勁,欲上前拉開白發女子,不想白發女子周身突然出現一個白色光圈,將聖魔女硬生生擋在外面。
不要哇~~某花匠此時此刻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卻見白發女子的紫眸越發熱切,修長的手指來到她的唇邊,冰涼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思念與指責直鑽某花匠耳膜——
「一千年了,你為何如此狠心?一千年了,你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來找我嗎?又為什麼剛來就要離開?不,我再也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o☉)…某花匠狠狠胃抽,你丫果然是千年女魔頭待在這里至少一千年了,以至于你丫精神錯亂,抱著一個女人發*?
「呵…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能不能先放開我?」某花匠做最後掙扎,因為她赫然瞧見眼前的絕美容顏瞬間擴大數倍,眼見著就要嘴對嘴踫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某花匠驚恐萬分地想︰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