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不但花二少沒有來蔭澤山莊,就連莊主夫人也沒有回來?」
小花匠揪住白無常的衣領,甚是激動,這還了得?她這個新鮮人質還在莊上做客呢花二少那人是捉模不清沒錯,可怎麼會拐了人家夫人呢?
這、這、這叫她臉面何在呀?你丫可是打著淨水的名號將人拐跑的呀
等等,那樣一位不喜潔身自好的人,怎麼會瞧得上有夫之婦呢?
「那你知道他們去哪了麼?是遇著危險了還是私奔的?」
小花匠情急,將白無常的衣領越揪越緊。
「私奔?」白無常啞然失笑,大手附在揪著他衣領叫他不太好喘氣的小手上,「你太看得起那家伙了吧?他可做不出私奔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那他們去哪里了?你偷溜出去這麼半天,總該打听到些什麼吧?」
沒錯,天色已晚,暖暖見莊上仍一點動靜沒有,便叫白無常「出去」打探情況去了,卻不想竟得到這麼個駭人的消息
「暖暖親親,咱能先松開麼?為夫怕未探出消息之前先被你勒死了」
白無常苦笑,拍著小花匠的手,臉色似乎真的不大好看。
撇了撇嘴,暖暖訕訕放手,踱步到圓桌旁邊坐下,胳膊肘擱在桌子邊緣,頗有架勢地說︰「好啦,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白無常理了理衣領,看著暖暖挺直腰桿杏眼圓瞪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這未來夫婿在外頭做了什麼錯事回家受罰了呢
又搖了搖頭,白無常坐到暖暖的對面,拎起桌上的茶壺,一邊倒茶一邊說︰「我才出去半個時辰,你覺得我能打听多少消息?不過……」
白無常賣了個關子,頓了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不過什麼?」暖暖一拍桌子,引來茶杯水壺乒乓作響,關系到她這人質的身家性命,他還有空給她賣乖?
白無常放下茶杯,嘴角勾起邪笑,黑眸染上戲虐,語氣也不再平和有禮,「怎麼?咱家親親是著急那花二少還是著急莊主夫人呀?若是著急花二少,為夫我可要生氣了呀」
「白無常,」暖暖深呼吸,「瓶子咱以後能不開玩笑麼?以前你跟淨水怎麼著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到底是不是……總之,你能只把我當成夏暖暖來對待麼?」
白無常一听,滿臉錯愕,沒想到愛玩愛瘋愛看戲的丫頭竟然能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改變是從魔界歸來之後的事麼?還是真實的她就是如此?
白無常內心深處某處突然覺得莫名驚慌,空蕩蕩的總也填不滿,像似要失去某種十分重要的東西總也尋不回來,一時間沉重的氣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許多年前就有了,不是?不然,他也不會舍棄最重要的那根仙骨來到人間了不是?
只是,歷史真的還會重演麼?
斂了斂眉,白無常收起輕浮的笑,一本正經地說︰「花二少和莊主夫人去哪里了我確實沒查出來,不過,我卻打听到有人對七色花種也十分感興趣」
「誰?」
「夜蓉。她帶了一大堆的法器丹藥來換七色花種,此時正在大廳呢。」
額……「她要七色花種有什麼用?」難怪昨天花魁大賽夜蓉也在,當時小花匠還奇怪她自家爹爹要過大壽,她不在家準備跑出來瞎逛什麼呀?原來也是有目的的。
「七色花種不光是難得的煉丹材料,它不用種便可以無限循環長出七色鮮花,每種顏色都有神奇的效力,比如治病、提升修為、養顏等等,總之,是個寶貝」
這麼說,七色花種不單是淨水必須得到的,另外還有人虎視眈眈著如此肥肉,她能叫別人搶了去?
「走我們去大廳看看」暖暖站起來,便要往外走。
白無常拉住她,「不用七色花種是澤玉笛送給莊主夫人的新婚禮物,怎麼會轉送別人?據說這澤玉笛疼夫人疼得要命,即便是夫人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定會去摘了來」
是麼?小花匠重新坐了回來,擰起眉頭似乎不勝苦惱。
「怎麼了?」白無常問。
小花匠看向白無常,「你說,這七色花種本來就是澤玉笛的東西,他想送給夫人當新婚禮物誰都管不著,為什麼大費周章弄出一個花魁大賽呢?難道他不怕真評出個冠軍來搶了七色花種?」
白無常打了個響指,激賞道︰「你終于想到這個問題了別忘了,三皇子可是評委之一,當時可是收到特別招待的,知道麼?」
也就是說,所謂花魁大賽從頭到尾就一噱頭?就一有錢人整來討好自家娘子的游戲?她們從頭至尾只是扮演「陪玩」的角色?
小花匠無語,原來這種暗箱操作的潛規則哪里都盛行呀
「知道麼?花魁大賽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圈套,而最終掉入圈套的就是那個額外的獎品。」白無常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搞這場花魁大賽,以七色花種作獎品yin*二少爺充當額外獎品,目的就是為了讓莊主夫人與花二少雙修?既然你事先知道這事為什麼不告訴二少爺?」
暖暖完全震驚,繞了這麼個彎原來只為雙修?這麼說來,她之前經常被花二少叫去「雙修」,那得羨慕死多少人呀?
不過,花二少與別人雙修不會也是……?那澤玉笛豈不是氣死?應該不會吧?
小花匠此刻腦袋十分混亂,本就不喜歡用腦思考,現在更加理不清頭緒了。
「花二少早就知道這事呀」白無常再丟重磅炸彈。
「你說什麼?」某花匠果然爆發,「他知道還淌這池渾水?」
莫非他真的看上了這家的莊主夫人?
白無常聳肩,「誰知道他心里打得什麼算盤?或許,他也想與莊主夫人雙修呢」
不可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小花匠再次激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白無常眨了眨眼,他自然知道花二少不可能稀罕與別人雙修,眼前不就有一個最佳人選麼?
既然他要扮演淨水,必不可少會遇上需要淨化的時候,綠柳本身沒有淨化能力,只能借助與暖暖泡花瓣浴的時候,將自身吸收的邪氣歪風利用暖暖種的鮮花以及暖暖散發的靈力來淨化。
這件事,估計暖暖都還被蒙在鼓里,因為這對花二少本身來說是傷害極大的途徑,強制吸取邪氣已經會對自身造成傷害,如若不及時淨化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綠柳如此煞費苦心,確實不會丟下暖暖不管,只是,那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此次做的事情確實不妥
難道他不知道那澤玉笛多寶貝自家夫人麼?如此一來,即使澤夫人願意將七色花種送給他,與澤玉笛的梁子恐怕也非結不可了吧?
這次,連淨瓶都替他擔憂起來了真是每一個叫他放心得下的如此,他這只沒了盛的水沒了插的柳的空瓶子,還能安心待在仙界麼?
「對了,那你打听到小四少去哪了麼?怎麼不來救我們?」
「救?」白無常挑眉,「我怎麼沒覺著你需要救呢?」他邊說邊環視房間里一圈已經盛開了的各色鮮花,這會兒內室的大木桶估計都已經擺好了吧?
小花匠訕訕拉了拉嘴角,「那你知道小四少去哪了麼?」
白無常聳了聳肩,道︰「不知道,這孩子比二少還神出鬼沒的。」
小花匠一听,十分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感情你丫出去這麼半天就給她整了幾個「不知道」回來?
瞎掰了半天還不如泡個熱騰騰香噴噴的花瓣浴來得實惠
褪去外衣,只留一件肚兜,小花匠七手八腳爬進準備好的熱水里。
少了花二少,她終于可以不用再穿戴整齊泡在水里了
煩人的事情太多,暖暖小小的腦袋瓜子裝不下太多,索性神馬都不想,舒服地呼出一口氣,小花匠閉上眼楮準備好好享受一通。
「小花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麼?不等少爺我回來就自己先泡起澡來了?」
一道輕柔緩慢的嗓音傳來,小花匠嘴巴被捂住,大腿被壓住,尖叫聲全數吞下,只能以眼神表示抗議。
「唔唔。」突然出現,你想嚇死我呀?
花二少不知何時早已褪去外衣,赤luo著上身,離開小花匠退到大木桶另一邊,舒服地靠在桶壁上,桃花眼含笑看著迅速沉入水底只留個腦袋在外面的小花匠。
「你怎麼進來的?莊主夫人呢?」嘴巴得到自由,暖暖抱著自己的身體沉在水里一動不動,壓低聲音問道。
花二少抬了抬手,薄唇輕吐︰「就這樣進來了唄至于莊主夫人,小四正陪著她呢。」
「小四少?」怎麼連他都摻和進來了?腦中靈光一閃,小花匠不可思議地捂住嘴巴尖叫,「你們不會把莊主夫人綁架了吧?」
哦買咖事情真夠復雜的
花二少秀眉微挑,桃花眼笑意漸深,「小花匠越來越聰明了呀?不過,可不是綁架,只是,暫時邀請她到別的地方做客了」
暖暖深受打擊,水下的身子晃了晃,「我的天,你到底想做什麼呀?」
搶人家老婆可是不道德的
花二少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呵氣,緩道︰「干什麼你等會就知道了,現在先陪少爺我好好泡個澡。」
某花匠完全無語。
看著鏡子中倒映出來的女子,她僵硬地將腦袋轉向一邊的花二少,小心翼翼地問︰「你覺得這樣能行麼?」
「難道你在懷疑少爺我的才智?」花二少悠悠反問。
「可是……可是,為什麼莊主夫人會是淨水?不對,為什麼莊主夫人會長得像淨水?」
難怪花魁大賽時她就一直覺得那蒙面女子的眼神十分熟悉,原來、原來……可是,為什麼?
芙蓉芙香是淨水種出來的也就罷了,但是這莊主夫人……「莫非,她也是淨水種的什麼花或者養的什麼寵物?」
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她分明能感受到來自莊主夫人身上的純淨的強大靈氣。
「或許吧。」花二少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就應該是了吧?只是,為毛現在要她變身淨水?
「少爺我總得將莊主夫人交還給人家吧?」花二少語氣仍舊緩慢輕柔,完全沒感覺自己在說一件足以氣死某花匠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把真的莊主夫人扣了,要我去假冒?」某花匠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吐出,淨水絕美的容顏將近扭曲。
花二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凝視著她,道︰「只是暫時的。」
額……干嗎這樣看著她?不知道她鴨梨很大麼?
暖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小心肝莫名其妙躁跳起來,眨著眼楮語氣有些慌亂,「那、那個,我、我事先申明,我不會演戲,演砸了可不要怪我呀」
花二少一听,輕笑出聲,笑容越發嫵媚,又欺近一步,緩道︰「不會演戲?是麼?」
干嘛挨這麼近啊?小花匠再次往後退了兩步,「好吧,但是,你總得告訴我目的是什麼吧?」
花二少再次欺近,挑眉笑道︰「小花匠,你的問題還真是多呀」
小花匠吞了吞口水,趕緊說道︰「好吧好吧,那我要假扮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叫她真的做莊主夫人吧?雖然,這份工作,貌似,還不錯的說典型的米蟲職業來著。
「等你拿到七色花種,少爺我就帶你離開蔭澤山莊。」
額……又是七色花種……「那好吧。」自己的東西得自己要回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了
「不過,萬一被澤玉笛識破怎麼辦?」不但七色花種拿不到,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的說。
花二少輕輕搖頭,「不會。」
小花匠傻眼,他就不能給她多說幾個字麼?最起碼,告訴她真正的莊主夫人是神馬性格,好讓她假冒起來也有個依照吧?
職業特工出任務之前,不都會有人給準備很多資料的麼?或者,給點裝備也行呀
如今,神馬資料裝備都沒有,小花匠這個無間道當得還真是悲催啊
沒想,她真哀嘆的時候,花二少竟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感性十足的溫潤嗓音在她耳後響起︰
「做你自己就好,少爺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暖暖。」
……
小花匠腦袋一片空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