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澤玉笛原本是二十世紀末一名普通學生,因為無意中得到一顆晶石而肉穿到這里的,當時只有16歲,而三百年來,依舊保持16歲的外貌。
也是因為那顆神奇的晶石,使澤玉笛走上修仙這條路,並且很快的建立了有著標志性意義的蔭澤山莊。
「那麼,那顆晶石呢?」
暖暖激動不已,為在這異世遇到「老鄉」,也為神奇晶石……既然神奇晶石能將澤玉笛帶來,說不定,有可能,可以將她送回去?
解除定身術的澤玉笛滿臉驚訝,問︰「老婆,你忘啦?你就是那顆晶石變的呀?」
額……某花匠額頭立刻滑下三道黑線——晶石變成了真正的莊主夫人?好難理解的物理化學變化呀
不過,這孩子的智商有16歲麼?難不成到現在還相信她是莊主夫人?
「小玉呀,」暖暖一邊搖頭一邊嘆氣,走過去哥倆好似的跨上澤玉笛的肩膀,頗為沉痛地說︰「讓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呀」
「什麼秘密?」澤玉笛興致勃勃地回應。
暖暖剛想開口,卻被花二少輕柔的嗓音打斷,「小花匠,把你的胳膊放下來。」
胳膊?「干嘛?」訕訕縮回跨在澤玉笛肩膀上的胳膊收了回來,暖暖沒好氣地問,干嘛打斷人家「敘舊」啊?
「給少爺我倒杯茶。」花二少閑閑地說。
……「哦。」暖暖極不情願應了聲,走了過去——茶壺和杯子不就在你手旁邊麼?稍微抬抬手會累死麼?
「話說,花二少爺,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你就叫我家老婆小花匠啊?」
身後傳來澤玉笛不解的問話,暖暖倒水的手一抖,濺出些許茶水,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她轉過身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我本來就是小花匠」
好吧,姐已習慣當花匠並以花匠自居了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可是,老婆,你不是說你最討厭種花的麼?」澤玉笛小聲問。
「你個白痴加傻蛋」某花匠跳腳,一道白光閃過,絕世美人兒變成嬌俏小丫頭,「現在你明白了吧?」
好了,這下你該明白了吧?真可憐嚇傻了吧?
見澤玉笛光長著嘴巴不說話,某花匠搖搖頭,轉過身將茶水端至花二少嘴邊,「二少爺,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計劃的?小四少怎麼會把莊主夫人送給夜蓉呢?」
花二少並不伸手接茶杯,而是直接就著暖暖的手抿了一口茶,見怪不怪的暖暖將茶杯放回桌面等著他的答案。
「小四有麻煩了。」略微收了收笑容,花二少沉聲道。
暖暖只听自己小心肝「咯 」一下,忙問︰「什麼麻煩?」
這時,澤玉笛請回來調查七色花種被盜一案的賞金獵人突然闖了進來,頗為氣憤,「澤莊主,耍人玩也不能這樣吧?那七色花種分明是貴夫人拿走的,需要如此這般折騰麼?」
啊?暖暖大驚︰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好意思,是在下弄錯了,你且去庫房領賞,賞銀不會少付一分的」
澤玉笛恢復大家風範,沖賞金獵人拱手作揖,打發他離開。
待那人碎了句「莫名其妙」離開之後,澤玉笛緩緩轉過頭向暖暖方向,面無表情說︰「這麼說全世界的人都被騙了?」
額……沒那麼嚴重吧?她不過騙了你一人而已
暖暖往花二少身後挪動腳步,嘴里虛應著︰「這全都是我家二少爺的主意……」
澤玉笛板著臉靠近兩步,表情有些恐怖,「那你為什麼要假冒我老婆?那我老婆現在在哪里?為什麼那姓夜的會說花家小四少把真正的莊主夫人送給她了?」
好了,終于繞回來了某花匠擰眉聚神同樣等著花二少的回答。
「假冒?」花二少稍微提高音調,似乎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吧?少爺我的小花匠只不過變身,剛好乘了貴夫人的轎子而已,是你自己誤認為她是你家夫人的吧?如此拙劣的演技你竟然都沒有識破?」
是啊,她也深有體會,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自己就是莊主夫人,是那轎子一靠近蔭澤山莊大門護衛看見之後開始,所有人就把她當成莊主夫人了。
說到底,她完全不必覺得有所愧疚的,花二少的話提醒了她從頭到尾只是澤玉笛這孩子笨而已
恩,是這樣的莊主夫人夫人被綁也和她沒關系
只是,為什麼是小四少……?
內心剛剛得到小小的安慰,想到小四少暖暖又開始肉痛了,最不可能背叛她的就是小四少了啊
「小花匠你的智商也沒長進麼?與莊主夫人長得一樣的不一定是莊主夫人,同樣,與小四長得一樣的也有可能不是小四呀」
花二少輕柔的嗓音適時插了進來,打斷了小花匠內心剛剛升起的痛意——
額……沒錯那麼,「是三小姐?」
暖暖驚呼,腦海突然冒出的煉丹狂人使她腳下踉蹌險些跌跤,「可是,是哪一個三小姐?司靈還是那個假冒者?」
現在的三小姐已經不是真正的三小姐,那麼是誰?
偽裝成三小姐模樣待在花府這麼多年,那人究竟什麼目的?
再說,花府上下難道不知道真正的三小姐已經死了麼?
「當然知道只不過大家都忙著看戲,根本沒空拆穿而已。」花二少幽幽的嗓音再次響起。
暖暖擰眉,「那她到底是誰?」
「是啊,到底是誰陷害我老婆?」澤玉笛伸過頭來附和,大有讓他逮住決不輕饒的氣勢。
面對二人緊張的表情,花二少卻是懶懶伸了個懶腰,隨即似乎頗不情願地開口道︰「真正的小三現在在哪里?」
額……「魔界呀」小花匠不明所以地回答。
「那又怎麼樣?」澤玉笛也是一頭霧水。
花二少搖搖頭做無奈狀,「你們兩個還真是笨既然真正的小三死後修煉成魔,那除了自家親人之外,都有誰知道真的小三已經死了?」
「你是說……」小花匠靈光一閃,驚呼道︰「現在的三小姐是魔界的?」
「那又怎麼樣?」澤玉笛還是一頭霧水。
「你閉嘴」小花匠施了定身術,澤玉笛立刻定在原處啞口無言。
她轉過頭繼續問︰「那她為什麼要假冒三小姐?她又怎麼會找到莊主夫人還假冒小四少將夫人送給夜蓉的?小四少現在又在哪里?你說他有麻煩,是什麼麻煩?夜蓉綁架莊主夫人又是為了什麼?」
情況如此復雜,某花匠驚訝自己竟然還能理出頭緒
「少爺我今天說話太多,累了。」花二少懶懶打了個哈欠,暖暖正待破口大罵,他又接著說道︰「不過,小四確實有麻煩,如果你再不去救他的話,可能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什麼?豈有此理你怎麼現在才說?」
傳送空間中傳來某花匠驚天動地的怒吼聲,依舊躺在太妃椅上的花二少掏了掏耳朵,碎了句︰「這麼有精神,小四應該有救了吧?」
小花匠消失之後,花二少突然收斂笑容,原本的漫不經心不在,換上一臉嚴肅,轉過頭對澤玉笛沉聲問道︰「怎麼樣?看出哪個是淨水本尊了嗎?」。
被施了定身術的澤玉笛竟然動了起來,稍微伸展了下四肢,稚女敕的臉上不再是稚女敕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老練狡詐,踱步到花二少旁邊的椅子上坐定,才緩緩開口,「誰是真誰是假,你一早不就已經有了答案了麼?」
澤玉笛邊說邊笑,笑容竟與某位誘惑暖暖加入根本就不存在的「穿越俱樂部」的神秘帥哥極其相似。
花二少閉上眼楮,雙手手指揉著太陽穴,臉上一閃而過疲憊的表情叫澤玉笛逮住,澤玉笛輕微嘆了口氣,語氣放軟,「很累吧?要使淨水歸位,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花二少睜開眼楮,清亮的黑眸浮現笑意,半真半假地反問︰「誰說要讓淨水歸位了?成仙有那麼好麼?」
澤玉笛滿臉錯愕,從容不再,忙問︰「你想干什麼?」
花二少嘴角染上笑意,黑眸看向遠方,輕輕說道︰「小花匠,好像對成仙不感興趣呢」
澤玉笛張了張嘴,看著花二少俊逸的側臉,呆愣了半秒,隨即了然一笑,說︰「也對,各歸各位未必是好事,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了,只是,你為什麼費勁心思將她帶來?」
「錯誤需要彌補,責任需要承擔,不是?」花二少反問,卻更像是自言自語。
澤玉笛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釋懷道︰「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好歹我也算半個神」
「你難道一點不擔心你的老婆麼?」花二少突然轉過頭來,笑得嫵媚橫生,「她現在可是人質,需要你帶七色花種去交換的。」
澤玉笛微微一愣,隨即笑開,爽朗說道︰「沒錯,這戲還得要唱下去的,不然怎麼起到鞭策作用呢?夫人,為夫救你來了——」
一聲夸張的叫喚,澤玉笛的身影消失在偌大的客廳。
花二少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眸使得長長的睫毛倒映出一小片陰影,待再次抬起雙眸時,他看向遠方的目光幽幽,嘴角輕揚,呢喃道︰「真淨水,假淨水,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