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那家伙?」
正當女孩站在米洛迪克莊園底樓最右側的空房間里。自被打開的窗戶內向外望出去。看著正在外頭指揮著大堆笨拙的高大樹妖,用剛才折下來的藤蔓植物的樹枝來犁地的基路亞的時候。已經在一邊觀察了她很久的絕美青年則試探性的問道。
「在意啊。」女孩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他不是在吃醋嗎?吃醋的人不就是希望別人在意他才吃醋的嗎?」。
「呵,那你還真是善解人意啊。……不過我想問的是,你是因為他在吃醋所以才在意他,還是因為在意他才在意他?」
「什麼?」腦袋突然被眼前的金發青年給瞬間繞暈的女孩,滿臉的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什麼吃醋啊在意的,什麼在意啊在意的?完全的不明白呀!
「簡單一點說吧!」突然走過來的年輕男人,突然做了一個會讓所有年輕女孩心髒都會驟然停跳的舉動。外貌如鑽石般奪目的他,竟然突然一手撐在洛梨亞耳邊緊靠的窗欞上,故意將如神最高杰作般的完美臉袋與上身微微傾向女孩,「你喜歡他嗎?」。
一時被逼到整個無語的女孩騰的臉燒了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慌亂的,還是怎樣造成的。
「沒……沒啊!」出現在腦海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女孩窘迫的斷然道。
「真的?」這一次,剛才明明還媚惑一般的笑著的年輕男人。忽然慢慢的收起了自己臉上的所有笑容。因為窗外的光線關系,他的右臉整個被明亮的光所照亮著,可是左半邊的這邊臉卻反而完全的被隱沒在了陰影中,看起來就好象是張神秘的素描作品似的,既帶著絕對完全的美感,又不知道為何隱隱的透露出一種殘忍又危險的感覺。
女孩第一次發現,這個長的極好看的男人。不笑的時候,漂亮的五官與眼竟然出奇的銳利與強悍。和之前總是感覺既美好又親近的氣氛,可說是完全截然相反的危險!
「我喜歡他又如何,不喜歡他又如何?」女孩的心是怯了的,可是要強的個性卻還是讓她在下一瞬間抖著嘴唇,倔強的伸出雙手去推那男人,「你是誰,憑什麼我要回答你這樣的問題!就憑你以前認識基路亞嗎?」。
「……我憑什麼啊?憑比你強行不行呢?」諾爾突然又如花一樣燦爛的笑開了。還沒等洛梨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耳邊被男子握住的木質窗欞已經在被瞬間崩裂開來。小範圍被炸飛的木屑四濺著,其中有兩三塊一下子就劃破了女孩嬌女敕的耳朵與側臉。
「差勁!」洛梨亞瞬間就給嚇哭了,她現在算是完全明了了,這個家伙剛才一副溫柔可愛又好相處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血正蜿蜒的從她的耳朵和臉上往下流。
「不許哭!」男人的態度瞬間變的暴躁而惡劣了起來。不僅將眉皺的死緊還惡聲惡氣的命令著。從表情到言語無一都不是煩躁的厭惡,「我最討厭以為光哭一哭,就以為別人會放過他了的人類了!」
「那你……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滿臉淚痕的女孩用手捂住自己正在流血的那半邊臉抽泣道,「你問我喜歡不喜歡他,我回答你了啊!你還想怎樣啊!」
「……恩,我其實也沒想對你怎麼樣拉。」被這麼問著的美貌青年微微仰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又奇異的回復到什麼事都沒有的狀態笑著。
「哈?」因為被當猴耍而感到無限憤怒的女孩不干了,「你TMD什麼意思啊?!要殺要刮悉听尊便,士可殺不可辱沒听見過啊?!你TMD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啊!我管你是不是比我強啊!你TMD有本事現在就滅了我啊,我看基路亞待回兒不進來TMD廢了你!」
句句三字經出口的女孩,也管不得男人究竟能不能听的懂自己在講些什麼。一雙小拳頭掄起來就往那人的身上胡亂招呼上去。
「……好拉,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哭了。」看著女孩一邊流血一邊哭,完全弄花了半張臉,還哇哇大叫著和自己拼命的樣子。從一開始就覺得她滿有趣的諾爾好象更有興趣了。他向著女孩伸出右手去,明顯已經被他嚇破了膽的女孩立刻迅速向後退去,可是她的身後就是牆壁,根本退無可退。很快,諾爾微微有些冰涼的手指擦過她不斷往外流血的傷口。只是手指撫摩過的瞬間不但血被止住了,連血竟然也不流了。而那些濺到她衣服上的血跡也因為諾爾手掌的微微撫過而徹底消失的干干淨淨了。
「你……你變態啊……。」依然滿面淚痕的女孩,看著這個樣貌俊俏到死的男人。好象在猶豫什麼似的,楞楞的看著剛才佔滿自己血的兩根手指。
「咳……你不是說想看我怎麼做魔法陣嗎?就當是我補償你好拉,教你怎麼做魔法陣好不好?」像是猛然回過神來的諾爾,仿佛是想要甩月兌什麼似的。轉身就隨便地拉下了罩在一邊壁爐上的一塊遮白布,用力轉動著將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擦去。
「哼!」眼見對方用那麼惡狠狠的方式擦去自己的血,就好象是被沾染到了什麼病毒似的!洛梨亞的心情瞬間就差到了極點,「我才不稀罕!」
「喂喂,別這麼小氣嘛!」眼見女孩三步並做兩步就想要和自己擦身而過向門外走去,知道她一旦出去肯定要去和基路亞告狀的諾爾,趕緊一把先將她拉住,一邊又給她小心翼翼的賠不是,「我只是一時沒控制住,不小心過了分點而已嘛。你說吧,想怎麼懲罰我都成!這樣吧,我許你個諾言如何?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是我能夠辦的到的,你就可以要求我為你做一件事。這個如何?」
「真的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辦的到的?」女孩滿臉懷疑的微側著頭,看著不停向自己點頭的漂亮男人,看對方笑的滿臉至誠的樣子,最後終于道,「那好吧,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你以後如果再敢像剛才那樣,對我露出那麼凶惡的樣子,我非叫基路亞滅了你喔!」
「滅了我啊?以他現在的本事好象沒什麼可能呢。」雖然被人說著滅了啊滅了的,可是看出她已經打消要去告狀念頭的諾爾,卻好象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笑呵呵的放開了洛梨亞的手,開始走到屋子里的中央處去了。
听到他這麼說著的女孩剛想開口反駁什麼,卻在看到男人將右手的食指湊到唇邊咬破的優雅舉動時,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她知道,諾爾大概是要開始畫魔法陣了。
奇怪的是身材修長又勻稱的男人卻並沒有蹲下,而只是站在原地動作優雅的將自己被咬破了的手指伸長出去。然後奇跡出現了,不過被咬破了一個小口的手指上,竟然猶如泉涌般的不斷向下流出潺潺如同溪水的血流。殷紅的血液,甚至詭異的透著一股黑氣被包圍著。
‘黑……黑魔法嗎?’在男人身後站著的洛梨亞被嚇的不斷往後退,眼巴巴的看著那些掉到地板上的血跡開始就好象活的一樣,慢慢順著順時針的方向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
畫出外圈之後,便是內圈了。血順著圓圈左上的位置開始在圈內向右上畫出一條直線,在達到圈對面的盡頭時又反折,轉而向左下角斜下,同樣達到圈邊緣的盡頭時。又開始向圓圈的頂點延伸。很塊,一個完全端正的五角星就赫然出現在了圓圈內。
看到男人畫的是個正五角星的女孩,忍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氣,她雖然對魔法陣毫無研究,可是卻也听說過,只有倒著畫的魔法陣才會呼喚惡魔的。
「這是最簡單的魔法陣了。」開始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個又一個魔力礦石的諾爾,開始先在左上角的星之交匯處使勁壓入黃色的琥珀石,然後又在右上角處壓入藍寶石,左下角則瓖嵌進了火紅的火焰石頭,而頂端之處則是純白的水晶,最後的左下角處則是金燦燦的黃銅,「不過,傳送魔法陣要求不高,用這種程度的五芒星也就足夠了。你只要記得,需要先準備五種具有金木水火土魔力要素的寶石或者是礦石。然後按著對應的方位瓖嵌進星之角就夠了。我現在在畫的這些是空間之神的銘文,這個稍後……我抄寫給你就是了,只是……記得千萬別寫錯了就是了。」
一直沉迷的觀察著地上的魔法陣和努力默記住他瓖嵌進的寶石所處的方位,站在他身後的女孩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低頭蹲在地上畫銘文的年輕人,不但說話的精氣神已經越來越弱,連臉色都正在迅速的變差。最後,當手指終于在木制的地板上勾畫出最後一個字符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的諾爾不由地向後坐到了地上。
但是地上的魔法陣卻在這同一個瞬間,因為完美的被完成而啟動了起來。銀白色的光芒瞬間像是想要穿透一切似的,從蠟黃色的舊地板上散發開來。地板上再也看不到諾爾紅中泛黑的血跡,而所有的圈與線都被銀白的光芒給連接了起來。那些原本只散發出微淡光芒的寶石,也開始變的琉璃奪目了起來,不斷的在向外散發出,屬于它們原有的獨特神韻。
洛梨亞看到諾爾倒將下來,原本想要跑上去扶。卻又被突然發動的魔法陣給整個震住了。雖然白薔薇小鎮上也有好幾個傳送用的露天魔法陣,可是這到底是她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魔法陣,在她的眼前被一筆一畫的制作出來啊,又怎能不叫她心潮澎湃呢?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冷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愣神。
「你還是這麼容易貧血啊!」
只見開著的窗戶外,基路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里了。表情寡淡的嘲諷著因為耗去太多元氣催動魔力的諾爾,弱不經風的樣子,「看來就算你家那個厲害的管家男,也還是沒能整治好你挑食的毛病嘛。」
虛弱的微笑著的年輕美男子有些很是不好意思起來,視線微微移開的樣子。自然是無法留意到窗外站著的男孩,是怎樣的在一瞬間將視線落到了被毀壞的極其嚴重的窗欞上的。還有……那些正掉落在窗台內,甚至仍然帶著些須新鮮血跡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