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亞!站住!求求你別這麼沖動!」
白薔薇小鎮魔法工會這一年主辦的魔法大會,這一天終于迎來了初級類別的決戰。作為這間工會會長的獨生子,哈里.溫迪就好象是賽前傳說的一樣,極其無可爭議而穩當的闖進了決戰。
哈里因為自持自己一向出色的家庭背景與成長環境,加之在無比尊敬的父親教之下,學習魔法的課業也走的遠比其他一般人順暢容易。所以就養成了絕對不輸給其父親的自傲與自負。同時伴以漸長的囂張氣焰與行徑也是有了越來越驅于惡劣的傾向。但是由于需要持續忍受他的這種鄙劣態度的,無一不是畏懼于他父親權威與實力或手段的人。所以搞的全都對哈里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使得這個男孩更加以為,自己是隨時都可以無往不利的。只要他想便沒什麼是不可以的。一旦受到了些微的反抗,便覺得那是對方正在挑戰他的權威,是對他絕對不可饒恕的羞辱。這樣的時候,一向被他尊敬之極的父親灌輸著,只有拳頭比別人硬,才可以維護住自己高貴的尊嚴的哈里,就會用魔法好好的狠狠教訓教訓那些‘侮辱’了他的人。就算對方根本就不是魔法師,甚至只是和自己一樣同齡的普通孩子也是一樣。
洛梨亞.瑪格麗特.塞納爾屬于是他用魔法不能那麼輕松擺平的‘刺頭’。好在有爸爸送給他的幻獸托莉一直跟著他,好就近貼身保護他。那一天,哈里把那個膽敢反抗他的垃圾小菜鳥傷的傷痕累累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地方是做錯了的。那家伙是活該自找的,不是嗎?怪不得他!
更何況她只是無數被他教訓了的人中的一個,頂多是比一般人會點魔法而已。可是說到和那些依附在工會里的魔法師們比起來,這樣一個只有防御魔法還像那麼點樣,可是卻還不會把水轉換成冰的小菜鳥,又能算的了什麼呢?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十天之後,僅僅只是短短的十天之後,哈里.溫笛開始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始隱約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了。因為那個討人厭的‘刺頭’,居然膽敢無視他的威脅找上門來了。
等到對方用一支後勁十足的水箭,刺穿熊熊燃燒保圍著她的烈火。擊倒和自己齊名的火之美少女魔劍士赫斯提亞的時候,哈里.溫迪的心都戰栗著顫抖了起來!
父親為了他再次故技重演,在那可惡的小菜鳥復戰的時候,安排了白薔薇鎮上出了名的‘最強初級魔法師’羅賓.D.博得。羅賓在二十五歲以後達到風系初級水平之後,將近十數余年魔法能力都始終停留在無法突破至中級的尷尬局面之上。
這早已成為了鎮上魔法師們之間公開的笑柄,可是說到羅賓的風系實力,在初級的魔法師中卻無疑也是最穩扎穩打牢不可摧的。
「哈里,你要好好的看著。就算是以防萬一,如果那小姑娘連羅賓這一關也過了。決戰的時候,你心里也有個底。」當台上的女孩開始掏出一瓶裝著詭異的深紫色液體猛然灌下,並且瞬間變的魔法力無限充沛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父親不無憂慮的微皺起了眉頭。
‘連父親大人都沒辦法了?連父親都已經阻止不了這個可惡的垃圾小菜鳥了嗎?’那一刻,從許久之前就不知道,除了自己威嚴有力的父親之外,還需要怕誰的囂張男孩從靈魂深處都產生了恐慌。
「混帳……王八蛋!」
原本正心事重重的站在工會主建築的石階上與人說話的哈里,突然就被風風火火的沖過來的女孩一下抓住了領子。下一個瞬間,男孩的左臉之上就被人重重的閃下了一記既響亮又清脆的耳光。
「混帳王八蛋!我告訴你!有什麼你沖著我來!你想要派人到我家去偷我上次喝的魔藥是不是?我告訴你,想都別想!將來就算這種魔藥在市場上販售了,我也保證你們魔法工會休想得到它!我說到做到!」女孩氣急敗壞的大聲拽著哈里的領口放聲獗詞著。飛濺出來的口水甚至已經噴到了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哈里的臉上與衣服上。
「洛梨亞,快別說了!」
四周剛剛還在和溫迪公子聊天的工會所屬魔法師們,被任何人都未曾敢對哈里有過的的突如其來暴行,給完全的震嚇住了。一時之間都還沒緩過神來,要不是緊追著女孩而來的男人眼明手快,抓住了女孩再一次高高仰起的右手。魔法師工會家的公子或許又要挨上對方一記重重的巴掌了吧?
「怎麼回事?是誰允許你在我的工會里打我的兒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機靈的通知了溫迪會長,或者就是僅僅單純的踫巧。身批深色長斗篷的魔法工會最強暴君,忽然就出現在了主建築敞開的華美高大門扉之內。
「哈,原來高貴的魔法工會會長還知道,人做事是需要得到別人的同意的啊!那你的寶貝兒子蠻不講理的從我手里,奪走我從圖書館里借出來的魔法書的時候。你怎麼就沒能好好的教導一下他什麼叫尊重別人啊!」渾身氣到發抖的洛梨亞漲紅著臉,一邊哭泣著一邊憤怒的向著他們大步走近的溫迪會長怒吼,她動作爽利的一下將自己今天特意穿上的黑色魔法師袍的袖子擼了起來。伸直了露出傷痕累累的白女敕小臂,讓所有就站在近前的人看到,「他為了搶那本《中級魔法書》,用風刃打傷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教教他隨便傷人是不對的。」
「尊敬的溫迪會長,洛梨亞手背上的這道傷口,想必站在您身邊的這位幻獸小姐一定很熟悉吧。」嚴嚴實實的穿著一件黑罩衣斗篷的男人,就站在女孩的身後執起她還貼著白色紗布的手背。一張美麗而洋溢著從容微笑的臉就隱在兜帽之下的陰影之中,如果不是正巧站在他的正前方,而他又正巧自己抬高著臉,甚至連溫迪會長本人,恐怕也是無法看清楚他的臉的。
女孩的左手被彎曲著面向了站在對面的工會會長,細女敕的手背上長長的鳥啄留下的傷口還沒完全的愈合。
「是托莉呀……。」
「會長的寶貝兒子又出去欺負人了……。」
「難怪頭一天見到這女孩的時候,他就急著趕人……。」
「呵,這樣的被哈里欺負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惜沒人敢跟這個女孩一樣找上門來……。」
四周立刻就嘁嘁喳喳的響起了小小聲的議論。‘助紂為虐’的幻獸托莉臉皮薄,在眾人的小聲非議下立刻漲紅了整張臉。她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且羞愧的表情,看在在場魔法師的眼里,簡直立刻就變成了女孩說辭的最好佐證。
「原來是真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哈里早就被會長慣的沒了邊……。」
「溫迪會長,本來僅憑著對您的尊重,再加上這件事情往小了說,只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所以就算洛梨亞想來報仇,我們也只是勸她用參加魔法大會比賽的方法和您的公子一較高下。輸了,是她技不如人,活該被人揍。贏了,就請令公子交出她從圖書館里借來的魔法書。」
「只不過,昨天晚上洛梨亞的家卻突然受到了一位風系魔法師的造訪。對方在她的家里大肆的翻找,似乎是想要找什麼東西。考慮到三天前她在這里當眾使用的魔藥,我們都不得不懷疑,對方是沖著那東西去的。」
「就算那樣,憑什麼把帳算到我兒子頭上?難道你們當場抓住了我兒子嗎?」。
「哈,您真是說笑了。當時那位夜襲的風系魔法師確實是個成年男人的樣子,從外型上很容易確定就不是您兒子。」
「既然是這樣,這……又憑了什麼打我的兒子?」
「您忘記了吧?今天和您兒子進行決戰的,就是洛梨亞啊!」身穿一身漆黑厚重斗篷的年輕貌美男人。笑的益發甜蜜,也越發顯得危險了,「失去了功效顯著的魔藥,如果這個女孩因此,沒有辦法和您已經傳聞能力已經達到中級魔法水平的兒子對抗的話。受益最大的,難道不就是您故意參加了低一級魔法比試的……令公子嗎?」。
朗朗乾坤之下,周圍的魔法師誰都不認識的陌生漂亮男人。笑著開口傾吐而出的,是比毒蛇還惡毒的中傷與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