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惡勞倫斯,不用等到比賽結束以後了就現在,把這女孩是個如何喪心病狂的殺人犯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吧?」
狂怒中的拉菲羅.伍斯豪特近乎癲狂的大聲咆哮了起來。
「哎……哎?」看台上同時驚訝叫嚷出聲的除了有許多觀眾,同時也包括就坐在他前一排的三位評審。天才料理少年庫駱的驚呼不但尤為的大聲,神智還驚愕的倏然從椅子上給站了起來。徹底演變成了站在椅子之上,居高臨下的猛瞪著說出驚人言語的伍斯豪特。
「鎮長伍斯豪特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這麼無禮的的無端指控,我學院里的學生是殺人犯?」這一次,連一向慣于服從伍斯豪特和鎮長的米拉夫人也大怒了起來。只見夫人不但板緊了那張平素里保養的十分年輕的臉孔。連一貫說起話來細語輕聲的嗓音也尖銳的拔高了N個八度,「就算您是本校最大的贊助者,我也不可能有辦法容忍您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我的學生,伍斯豪特先生」
「哼,我誣陷?只要讓鎮長手上掌握的證人出來,當面和您這位人面獸心的‘可愛’學生對質一下,不就全明白了嗎?」。伍斯豪特又怎會將米拉夫人這個一貫要仰他鼻息,才能把日子過的稍顯舒心的寡婦女人放在眼里呢?眼光就算與夫人相觸,也還是充滿了上位者的居高臨下與鄙夷。
「伍斯豪特先生,你怎麼突然就……。」被伍斯豪特突然趕鴨子上架的鎮長勞倫斯,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不少大小與綠豆差不多的透明汗珠來了,「……我們不是之前都說好的嗎?比賽之後再私下里跟米拉夫人商量著辦……。」
「哼,自己的學校里出了喜好血腥和殺人的女學生。我想夫人只怕更應該感到為自己羞恥才對而不是再想著怎麼繼續維護自己的臉面了吧?」拉菲羅.伍斯豪特無比惡毒的奸笑連連起來。不要說丁點面子都沒給夫人留,態度更是惡劣的仿佛巴不得讓眼前的這個寡婦女人,在全鎮居民面前丟丑一般。
「伍斯豪特先生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米拉夫人雖然本身並不是貴族出身,可到底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而且尤為嫁給身為貴族的夫家之後,一直過著受人尊敬的日子。近些年來何曾受過這種公然被踐踏的閑氣?只見她不但氣的雙頰緋紅,贏弱的身軀更是一度腳下不穩的隱隱有搖晃之姿。要不是雪梨老師眼明手快的連跨幾步,一把上去將她硬是扶住。說不定技能學院的這位女創辦者就要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送客……送客雪梨我們學校舉辦的比賽,不歡迎……不歡迎這種人……。」胸口激烈起伏著的夫人臉色煞白,嘴唇因為氣憤而不停的哆嗦著。雙腿軟弱無力在雪梨的攙扶下,整個的滑倒進了椅子里。
「哈!想趕我走?就憑你學院里的這些滿腦子只塞著沒用的本事。一年賺的錢都不夠在我的頂級餐館里,喝上一杯餐前開胃酒的老師們嗎?」。伍斯豪特用充滿了盛氣凌人的輕蔑表情,眼看著那些沖上來想要遵從夫人的命令,請他離開的幾名男性教職員。那些男老師人還沒來得及奔到他們的面前,已經被現行一步被隨侍在伍斯豪特身邊的保鏢們,給毫不留情的攔下了。
說起來也無奈的很,雖然其中也有像鐵匠班導師那樣粗獷能打的硬漢。可是伍斯豪特的保鏢不但各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手臂一攔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身上更是都有著不小的能耐,像鐵匠班老師這種程度的能打還真入不了他們的眼。不過是兩三下的交手,就被一個個的都打翻在了地上。
「米拉,你忘了是誰給你錢贊助你添置器具,建校舍,雇員工的了?就是這個技藝大賽,每年沒有我往外掏錢你能辦的起來嗎?想趕我?行啊,把這幾年我花在你這個無底洞學校里的那些金幣都吐出來,不用你趕我也會自己乖乖走人」有財大氣粗給自己當底氣的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剛才還因為鎮民們的議論紛紛而惱羞成怒的拉菲羅.伍斯豪特。現在則表現的十分之游刃有余了。只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又坐回了他自己被特別鋪上了名貴紅色軟墊的貴賓席位上。
「夫人,您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了為了您和您的學校,還有洛梨亞小姐的名譽著想。最好還是讓他們當著在場的所有人的面,把事情給說個明白才好。」
「是啊,庫駱說的對夫人,要事您再這麼繼續遮遮掩掩下去,我怕現在這些就看著我們的觀眾,會胡亂的以為洛梨亞這孩子,就真的干過了殺人的勾當了呢」雪梨一雙俏麗麗的雙眼不無憤怒的狠狠削向了一直厚顏無恥的,向她奸笑著示威的伍斯豪特。
「是啊究竟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啊說清楚」
高高的環形看台上竟有觀眾唯恐天下不亂,向著這邊不斷扔下裝爆米花的紙筒或喝完了飲料的紙杯子。整個技藝大賽已然已經陷入了一副快要失控的狀態之下。
「好……好吧」樣子虛弱不已的夫人最終還是委委屈屈的含淚答應了。
「勞倫斯鎮長,剛才你們說有人證可以證明我烹飪料理班里的學生洛梨亞是個殺人犯?現在就請您請他出來和我的學生對質吧」
「這個……。」
「開玩笑,既然有人舉報她殺了人,洛梨亞.瑪格麗特.塞納爾就是疑犯就該由鎮長抓起來帶回去好好的關起來審問,有關案情的細節和經過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應該過問的事嗎?」。勞倫斯鎮長還在滿臉猶豫的你啊我啊,這個那個的時候。突然整張臉一板的伍斯豪特則突然從旁插話。用一種怒斥的口吻大聲的謾罵著眼前的雪梨,「你不過是一個區區在技能學院里當老師的小丫頭,也配對本鎮鎮長的工作指手畫腳的嗎?」。
「伍斯豪特先生,Jiang~那個……從剛才開始,叫鎮長原原本本的把洛梨亞小姐是個殺人犯的事情說出來的人,還有要求她和人質對質的人,好像都是您自己呢。」重新乖乖蹲回了椅子里去的庫駱,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子似的,不停用雙手握住椅背前後搖晃著,臉上的表情則完全是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而且勞倫斯鎮長剛才也說過。他本來是打算等比賽結束以後,再私下里和米拉夫人商量著處理這件事情的。命令和逼迫他現在就處理和說出來的您,好像確實比我家師姐更指手畫腳他的工作了耶。」
「這……這……。」拉菲羅.伍斯豪特剛剛之所以一直嚷嚷著要對質,無非是想給自己的說辭加重些可信的砝碼。可是對方真的答應要讓洛梨亞接受對質的時候,伍斯豪特又感覺公然對質的方法不夠穩妥。萬一他們準備的認證不能一下咬死那個小女孩,那他和勞倫斯豈非功虧一簣?這才有了前後不一的這兩種說辭出現。
「鎮長先生,剛才伍斯豪特先生已經誹謗過一次洛梨亞小姐了。如果您現在還是不肯請您的證人出來跟洛梨亞小姐對質,我恐怕在場的觀眾們誰也不會答應您把她帶走的。對不對,各位?」
「沒錯,不答應,說什麼都不答應」看台上有很多庫駱的粉絲。偶像發話了哪有不立刻附和的道理?那些小部分支持洛梨亞的人則更是同仇敵愾了。一時之間,被扔向他們這邊的各色垃圾,更有了益發狂暴起來的趨勢。頗有了些讓他們誰都招架不住的感覺。
「鎮長大人……。」
「知……知道啦」勞倫斯鎮長哪里會不知道,說什麼鎮民不答應分明就是這個來自王都御廚房的少年不答應才是真的。
可是他對庫駱身受皇帝陛下以及皇室們鐘愛的身份,又始終還是有著很深忌憚的。而且剛剛他被伍斯豪特硬逼著把事情鬧將出來的狀況,已經徹底讓他的鎮長顏面都給全丟盡了。不乘著現在在鎮民們面前,好好的重塑他一鎮之長的干練。只怕他在白薔薇鎮上的高位,很快就要不保了
‘該死的,伍斯豪特這個混蛋早就囑咐過他不知道多少遍了公開場合一定要給我留面子的’在心里低咒謾罵的勞倫斯不覺白了一眼盡給自己惹麻煩的金主與老友。
其實就算是這麼惱怒的他心里也很清楚,不管私底下拉菲羅.伍斯豪特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有多麼橫行霸道也好。平日里的這位金主還是很知道怎麼替他做足臉面的。
‘要不是今天給逼急了,他也不會這麼魯莽的就給我和米拉難堪’明明逼急了伍斯豪特的是環形看台上的看客們。可是從勞倫斯惱怒的直勾勾,望向了台上洛梨亞的這個表情和眼神來看。鎮長大人很顯然是將今天的這筆帳,全都扣在了她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