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海」
就在基路亞和洛梨亞驚訝不已的當口,身邊突然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感嘆聲。
「庫駱先生,你都不會覺得惡心的嗎?」。
向右側過頭去的女孩禁不住連連苦笑起來。原來這位來自王都而來的天才料理少年,平時舉止怪異暫且不說,沒想到在這種尸首橫陳于面前的時候,他居然也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抱了個盤子。竟然把烹飪料理班學生們的作品全都每樣取上了一兩個,正堆在了個盤子里大口大口的享用呢。本來,在離尸體這麼近的地方還能吃的下甜食,已經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奇事了。誰知這位仁兄更是奇怪,只見他明明手里一手端盤,一手往嘴里塞著吃的東西。右腳卻還能掙月兌出鞋子的束縛。竟然在能夠穿著厚厚的毛襪子的狀態之下,用兩只腳趾夾住另一張擔架上悶著的白布。腿不過用力一甩,那被夾住的白布便飄飄蕩蕩的飛開了去。
「哎?為什麼?他不是一點都沒腐爛嗎?」。
眼看著仰起頭來對自己露出滿臉不解表情的庫駱,顯得是那樣的無辜。洛梨亞的心里就不由升騰起‘啊,莫非是我錯了的?’無力感。
「這個家伙的身上也一樣啊。哼,被挖去心髒不說,還同時有土系和水系魔法造成的傷痕。」基路亞明明緊緊皺著眉,可是臉上卻偏偏浮出極度驕傲的冷笑。讓人一望便可知他此刻的心情有震怒了。
「現在的天氣雖然確實很冷,可是尸體怎麼會一點腐壞的樣子都沒有呢?」而洛梨亞此刻的好奇心,則已然戰勝了恐懼。加之尸體保存鮮亮的幾乎跟剛殺死時並沒有兩樣。所以女孩絕對先無視掉恐懼,滿足好奇心要緊。
「哎?洛梨亞小姐不知道?這是使用過永恆泉水以後就會有的效果。」仿佛很吃驚似的,蹲在另一具尸體簽的少年大聲嚷嚷了起來。
「永恆泉水?不知道?」
「永恆泉水是由皇室魔法師調配出來的神奇魔藥藥水,現在普遍都會使用在保存尸體的上。但是因為價格很昂貴,所以使用者也都會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就站在基路亞身邊的警衛隊女隊長,忍不住好心的向著這兩個還是一臉懵懂的孩子解釋道。
「我們御廚房偶爾也會用,冰盒雖然很管用。可是要是在很遠的地方捕到了稀有的食材,就算放在冰盒里帶回王都也會完全腐爛掉。所以老師總是嚷嚷,現在的廚師出門在外,就算是身無分文也要帶著一小瓶永恆泉水。」蹲在尸體旁都有辦法大口咀嚼蛋糕的庫駱,臉上露出了十分濃重的好奇心。
「啊,是這樣啊。不過我現在終于可以理解,為什麼紗麗隊長你明明感覺到了證人的可疑,卻還是會對我和基路亞動手了,」洛梨亞臉上的苦笑顯得更深更濃了,「看到這兩個人身上這麼多全都是因為水系和土系魔法造成的傷痕。我想,就算想不懷疑我們都恐怕是不行了的。」
「造成?Biang~洛梨亞小姐,你說錯了喔,應該說造出才更貼切喔」仍然不斷往嘴里塞著蛋糕的庫駱,如此語氣悠閑的斷言道。
「哎?……哎哎?造出?造成和造成這兩個詞語,應該不算是同義詞吧?」洛梨亞的表情瞬間猶如被人推進了迷宮一般,極度的迷茫起來。
「嗯,而且怎麼說呢?這個造出這些傷口的人,好像都沒什麼殺人的經驗呢」
「喔?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看出這兩具尸體上的玄機?」仿佛突然對奇異的吃甜點的少年來了興趣似的。紗麗隊長的臉上,表情忽然異常明亮了起來,「喂,少年你該不會是想要立志向當個捉拿犯人的警衛部隊隊員吧?哈,看你這麼懂行的份上,我可以破格答應讓你先進來實習喔。」
「不,因為我是廚師。殺的牲畜多了,所以對死去的生物會有怎樣的狀態很清楚。」面對美女隊長的抬愛,毫不猶豫就一口拒絕掉了的庫駱。視線始終石定格在洛梨亞的小臉上,「這兩個男人的死因,看上去都應該石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掏去了心髒才對。身上的魔法傷口只是在死後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故意弄上去的。從結果來看,就是想要用來誣陷洛梨亞小姐你們的吧?」
「哎?這個……這個能從尸體上看的出來的嗎?「洛梨亞到底不是傻瓜,以前在自己原有的世界里生活的時候。自然也曾經在偵探小說或是影視作品里看到過。人死後與死前所造成的傷口,會有有明顯的不同。可是她並沒有想到,在這個充滿了魔幻色彩的大陸上。這麼極度專業的解剖知識竟然也可以,同樣適用于魔法所造成的傷口上。
「當然看的出。你看這兩具男尸心口位置的衣服上,流出的血液污跡面積有多大就知道了。而那些其他的魔法傷痕,明明每一下都好像在尸體上開下了不小的口子。可是你看看,他們衣服上留下的血跡卻並不多。」紗麗附和著完全在業務上已經發展到了觸類旁通的少年,給予他來自專業人士的補充與說明。
「哼而且,這些魔法傷口除了看起來都很平整以外。更可笑的是它們看起來,造成的效果還真出奇的一樣呢」被庫駱還有紗麗這麼一說,同樣也蹲了下來仔細觀察尸體的基路亞。立刻就敏銳的從中看出了點顯而易見的破綻,「就算是本事再老道的高級魔法師,也不可能在實戰中。對著活人發射出這麼力度均勻的魔法吧?除非這兩個男人都是被綁著或是迷暈了,再被對手近距離攻擊。否則不可能會有現在我們能夠看到的這種效果。」
「沒錯酒館里其他二十幾具尸體也和這兩個男人完全一樣。從傷人者居然可以這麼手腳利落的,只以一招就挖出了所有人的心髒來看。他應該是個武技,不……最起碼是暗殺技巧十分嫻熟的人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殺了的凶手。我實在看不出他還有什麼必要,要在殺死所有人的一段之後,還用兩種截然不同的魔法在所有尸體上,都留下這種完全沒有人性的傷口」
「哎?紗麗隊長,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每具尸體上都有,這兩種魔法留下的傷口?」
「哼,是啊。可笑吧想要在背後誣陷你們的家伙,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豬呢對手雖然是稱霸本鎮的黑勢力團體,可是你們兩個都是會使魔法的。怎麼也不可能再不管是要殺流氓頭子還是垃圾雜碎的時候,都要兩個人同時動手才能成功吧?」說到這里的警衛隊隊長,突然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啊,沒錯我確實巴不得快點把這個案子給破了那個挖了這幫流氓心髒的人,本事還真是不小,我當然會想要號號見識見識而那個擺明了想要陷害你們的家伙,我自然也不會輕饒了他居然敢給我搞出這麼低水準的陷害戲碼,真當我們警衛部隊的人眼楮都是瞎了的嗎?」。
「哈……哈哈……。」面對紗麗的熊熊怒火,只能陪以干笑的洛梨亞此刻的心情卻是喜憂參半者的。因為事實上此時的推理已經十分接近了事實。
基路亞用挖心髒的方法殺掉那些流氓之後。肯定是有人在這些尸體還沒被發現之前,找了兩個和她還有基路亞一樣,能夠分別使用土系魔法和水系魔法的魔法師來。在所有的尸體上加注了在視覺感官上,感覺殘忍到近乎讓人不可饒恕的魔法傷痕出來。
「等一下就算這兩個人都是像你們說的那樣。是因為被挖走了心髒才死的也不能就說明這兩個小孩就不會是凶手了吧?」貴賓席里已經沉默的近乎快要讓台上諸人,全都忘記現場還有他這號人存在的伍斯豪特。果然在形勢仿佛稍稍對洛梨亞他們有利了起來的當口,想要大聲跳出來攪局了
只見他在一干保鏢們的護衛之下,開始慢慢向著格斗比試圓台走來。手中的黑色拐杖,還極有節奏的在泥土地上,磕出咚咚咚的響聲,「依我看這兩個孩子也可能先用挖心髒的方法殺了這群流氓。然後再為了取樂泄憤,再用魔法在這些尸體上鞭尸才對」
「哎?真的假的?」看台上立刻有人尖叫。
「哇根本就是心理變態」
「呵呵,要是我真有那麼變態的愛好的話。應該會比較希望被*待的家伙是活的吧?而且誰會白痴到用會暴露自己的看家魔法來虐尸啊用刀子豈不是更好?反正人都死了,我愛怎麼切怎麼捅都沒關系吧?他們也不會跳起來咬我。」圓台上這麼說著的洛梨亞,忍不住堆著膽小的只敢在保鏢們的包圍之下才敢走過來的伍斯豪特。做了一個大到足以氣得死他的超大型鬼臉
「啊,這麼說也是啊。」看台上的鎮民們已經近乎變成了牆頭草,完全的兩邊倒起來。
「雖然你的這種推理有很大的漏洞。不過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剛才也都看見了這兩個孩子在最危險緊急的時候,都沒有露出哪怕會一點武技的樣子,更不要說是徒手取我心髒了」將雙手環抱于胸前的紗麗,微微瞪大了眼楮俯視著台下那個既矮又胖的男人,「不然你以為,我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向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