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
「在你的心里我果然就是一個白痴嗎?」。
從暈厥中緩緩醒來的少女,睜開雙眼第一件看到的東西。就是自己身上已經被*枯的血跡浸潤了的衣裙,還有就是仍帶著濕漉漉髒泥的枯黃稻草。
‘啊,對了。我被溫迪會長父子兩個給綁架了呢’
洛梨亞終于記起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不知道建在哪里的一幢已經被荒廢了的灰色塔樓上。她被抓來這里的最初那段時間,曾經有過偷偷從裝了鐵柵欄的窗戶望出去的舉動。雖然多少也付出了足以讓她感到後悔和懼怕的代價。但是好歹還是能夠確認,她正身處在一個居住者明顯不怎麼多的小村莊里。
「被關在高高的石塔里的公主啊?會來救我的到底是風度翩翩的王子呢,還是威風凜凜的騎士?」
說這話的女孩雖然外表看上去還只有十歲,但是魂穿的靈魂畢竟早就不是那種,會幻想著有白馬王子來救自己的那種人了。
但是十分不幸的,不管是現實狀況還是她原本預想好的計劃,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能夠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乖乖的等著別人來救了。
‘雖然這個空間,這個王國也不是沒有王子。’
但是就算是這樣,在洛梨亞腦海里最先浮現出來的那張臉。卻是那個總是對她露出一臉嘲諷的銀發男孩。
‘那麼,基路亞。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好好的勝任王子和騎士這一類的角色。’
側躺著的女孩掙扎著仿佛想要讓自己像是被灌了鉛般沉重的身體坐起來。但是很快就發現那對她來說,已經早就變成了一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該死的身體上的傷實在太痛了,而且肚子也好餓。喉嚨跟嘴巴更是快要**了。而且頭還感覺昏昏沉沉的’
虛弱不已的洛梨亞即使現在不用看鏡子,也能大概想象出她的狀態和臉色一定很差。
‘剛被抓的來的時候,明明還那麼活蹦亂跳有精神的樣子呢啊,對了。那只骷髏模樣的怪物還在嗎?’
這麼想著的女孩,僅僅只是調整移動著頭部來搜索著這間關押她的牢房,也會讓她忍不住發出仿佛很是吃力的悶哼。
‘啊,果然’
洛梨亞很快就發現,那個突然在技藝比賽上忽然出現,又將她綁架至此的怪物。果然有好好的蹲守在牆角里充當著她的獄卒。
‘用不用這麼敬業啊幽靈系的魔獸扮演起獄卒這類的角色,還真不是一般的合適呢。’
就算是身處這麼糟糕的境地之下,也依然忍不住想要吐槽。這是不是也能看做是女孩一項十分了不起的優點呢。
‘不過,雖然拷打暫時停止了,多少都有點謝天謝地,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是我現在反而還挺希望能被鞭打著的呢,這樣就可以偷偷假裝暈過去,然後哈里.溫迪那個混賬小鬼就會用水來澆醒我了’
一邊心里轉著近乎被*狂一般的念頭,一邊將躺的姿勢轉換成不會壓到自己身上傷口的仰躺。身體的移動立刻讓洛梨亞發現了在她腳上,正被鎖著沉重的鐵鐐銬和同樣沉重的鎖鏈。
‘喂喂,不用這麼謹慎吧?不是都已經有幽靈系的怪物在看著我了嗎?’
女孩之所以會有這樣近乎M感覺的想法,當然出發點並非因為她有嚴重的被*傾向。而是因為有著更現實的考量。
‘毒蛇那對父子未免也太亂來了吧?居然不給食水的虐待我。這樣就算我沒被他們打死,也會死于饑渴的啊,他們到底明不明白啊?’女孩仰望著高高的灰磚構架起來的三角形閣樓式天花板,不由的虛弱苦笑了起來。
沒錯
科學普遍公認,人在不吃東西的狀況之下,光喝水都僅能維持最多只有七天的生存時間。
她的敵人既不給提供牢飯,也不給供應水源。
導致洛梨亞只能超級具有被*狂傾向的希望對方,還是能夠多多的對她用刑才好。這樣她就可以在對方往自己身上淋水的時候,貪婪的多喝上幾口解渴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誰讓我不管他們是威脅也好,拷打也罷都死咬著不肯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呢?但是這一次真的感覺超意外的,不但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過伍斯豪特那只死肥豬,而且該死的毒蛇會長,連泥土的事情居然也都提都沒提一下?這次的事情該不會只是溫迪父子的個人行為?’
想到這里的洛梨亞忍不住閉上了眼楮,若有似無的撇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這並不是說她已經完全不再懼怕那個總是在牆角邊飄來蕩去的幽靈系獄卒了。而是因為她的恐懼已經完全麻木了,反正只要自己沒有太過激烈想逃跑的舉動。那個長著骷髏臉的黑色陰影怪物就不會管她,所以害怕的話不看它也就沒關系了。
‘真遺憾,本來還想著能不能一下子把毒蛇和該死的豬一起扳倒的呢。’
這麼想著的女孩忍不住就聯想起,不知道和現在已經是相隔了多久前的那場深夜對談。
「我說你啊,在你的心里我果然就是一個白痴嗎?我現在讓你教我在做的這個毒藥,雖然藥效好的一吃下去就能立即斃命。可是想要在明天的比賽上給伍斯豪特那頭豬下毒,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怎麼下?那頭豬又不是評委……不,就算不是評委,只要想想辦法或許也還是有辦法,能讓他來嘗嘗料理的。但是……。」
「……但是?」
自己的猜測一下就被女孩給 里啪啦的全盤否認掉了。這實在多少有點打擊到了幻獸基路亞的積極性。
但是,眼看著陷入沉思的女孩真的有在十分認真的考慮自己偶然提出的建議。銀發的男孩恐怕連自己都沒能意識到,他試探引導性的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在笑著的。
「但是要在那麼多的觀眾面前毒死他,會不會也太冒險了點?如果把毒投在我自己做的湯里,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如果是投在愛瑪.伍斯豪特的湯里,那就肯定要費不小的勁來冒險……。」
「沒關系如果你想的話,投毒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好了。」大約是因為這個主意是自己吃的,所以基路亞表現的實在很積極。
「唔,怎麼想都覺得行不通呢。如果毒藥投在食材或者是愛瑪的烹飪工具上。那麼比起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會喝湯的那頭豬,本來就要嘗料理的三名評審,豈不是更容易中招?不要沒能毒死那頭豬,反而害得我先變成了濫殺無辜的殺人犯好不好?」洛梨亞立刻就好像是想讓自己,甩月兌這個完全不可行又容易惹來麻煩的念頭一般。不斷地向著坐在身邊的男孩連連擺手。
「……那你到底干嘛想要毒藥?」
「啊拉,別這麼沮喪嘛,基路亞」眼看著男孩一臉鬧變扭不快的表情,就算是平時總是習慣和他掐架的洛梨亞也忍不住,要笑著用言語安慰起他來。為了緩解他糟糕之極的情緒,女孩不得不盡力轉移著話題。
「其實最近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不知道伍斯豪特和溫迪娜兩邊,到底又會想出什麼新的花招好來對付我。」
「切,這種念頭估計不只就你會有吧?你想要算計的那兩個王八蛋,指不定每天都要尋思個多少回。‘啊,不知道那個可惡的臭丫頭又會想出什麼該死的辦法來對付我?’到現在為止,雖然他們每次都想害你,可是最後被害死的不夠是他們自己嗎?」。
面對基路亞半真半假,又明顯帶著夸贊意味的一番嘲諷。女孩似乎絲毫不以為意的微笑著。
「沒錯沒錯像我們這種整天想著怎麼算計害別人的人,最擔心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猜不透敵人現在在想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所以,我已經想好了這種等他們攻上門來的現狀是時候就此打住了。我已經決定要盡快想辦法逼他們把我給綁走了。」
「綁走?你這個家伙腦袋是被門擠過了啊?啊?所以現在盡在說些瘋話?」把一雙墨綠色的眼楮瞪的老大的男孩,不只是因為出于巨大的震驚,同時大約也是因為太過氣憤了。所以不光是月兌口而出說出的話。連眼神與表情也都充滿了想要立刻好好教訓一頓,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蛋家伙的危險感。
「雖然很遺憾,但是對不起。我是認真的」大概是因為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怒氣,所以洛梨亞也表現的無比認真起來,臉上再無一絲適才還掛在唇邊的愉悅笑意。
「你找死」相對的男孩,則完全咬牙切齒中
「不要這麼說嘛,基路亞」洛梨亞的表情,忽然變得無限溫柔了起來,「其實我的心里比誰都清楚,想要這麼做會有多危險。兵行險招的結果搞不好就是把我的這條小命給葬送了……。」
「你該死的既然知道……」
「嗯,我雖然該死的知道。可是還是想要相信你,相信基路亞你一定能……把我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