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那里假惺惺了,你這個陰險之極的家伙你以為我們吸血鬼部族完全的就不知道嗎?這件事情會傳的整個魔族人盡皆知,背後其實全都是有你在煽風點火來著的吧?」
書房里立刻就出現了類似什麼被狠狠的打翻在地了的清脆響動聲。
「唉,你也真是的,埃尼斯。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啊,因為是你們來做客,所以克洛德才會特別準許茶水間拿出來用的。這下可好,完全的變成殘品了。」
明明別人正在為他的事情而義憤填膺,氣憤的要命。可是身為當事人的諾爾,卻听起來一點都沒有絲毫想要在乎的意思似的。
「……哈,對不起。納爾斯大人。」
最最要命的是,里面默不作聲的足用五秒鐘之後,傳出來的卻是那個剛剛還在為自家上司鳴不平的家伙道歉的聲音。
‘搞什麼啊?這位將軍大人,你也太容易的就被打發了吧?這個時候怎麼能夠突然的服軟下來了呢?’門外正玩著偷听壁角這種游戲的女孩,只覺得胸前一口胸悶的熱氣猛沖上了上來。小小的腦袋差點就沒給撞上自己一直扒著的書房門上去。
「要是真是那樣的話,不是正巧就正合了你的意了嗎?杰諾瓦德。煽動起三族對我產生不滿,把我推下魔族最高統領的位置,剝奪掉身為納爾斯公爵的這個頭餃。不是你一直都在想要做到的事情嗎?啊,說起來我或許還應該恭喜你呢。最近這兩天我一直收到上三族里重要貴族們的抗議信,當然這些信里還有不少是聯名投書的。很顯然你的行動得到了很大的成效喔。」
明明滿口里吐出的,竟是一些會對自己產生不利的處境。為什麼待在里面,面對著明顯是個能夠動搖她地位的壞家伙。諾爾的口吻里還能夠一如既往的,顯得是那麼無比歡快著呢?
「……哈哈,我只是想給您提個醒罷了。哼,雖然您三天前在這個城堡里的演講確實相當的振奮人心,不過不拿出實際的行動可不行啊,公爵閣下。不管是把人類的潛伏者就那麼樣的關在地牢里,還是把其中唯一的小女孩給當作上賓似的供在城堡里。都會讓我們上三族的貴族們變得越來越討厭你的。」
意外的是,他被人戳穿了詭計的政敵,居然也能夠那麼樣的沉得住氣。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的承認了自己,確實是有在背後搗鬼來著的事實。從他那篤定的口吻來看,似乎一丁點兒的都不害怕被諾爾當面揭穿呢,仿佛是吃準了眼前的這位魔族最高統領,是絕對不可能把他怎麼樣來著的。
「謝謝你的好意提醒,杰諾瓦德。關于這件事情我會好好的考慮怎麼應對的。務必做到不讓你和被你煽動起來的那些人失望。」
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里面的情形,原本分明就應該是最劍拔弩張的局面。可是身為政敵的敵我雙方,卻竟然還能夠在這樣的狀況下,互相玩起了優雅與虛假戲碼。讓只能在外面用耳朵偷听的洛梨亞,不覺深深的產生了既欽佩又遺憾的心情。
可不是嘛,如此‘涵養’功夫到了家的兩人,用言語來進行的對決,竟然不能夠親眼目睹。實在是讓人感到未免也太不走運了。
「等一下嘔~你們兩個,也未免裝的太像了吧?」性情永遠慣于的喜好直來直去的人狼族將軍沃爾德,顯然就完全的不覺得這是件多麼有趣的事情了。書房里不但傳出了他猛然用拳重擊打桌子時發出的巨大響動,而且甚至還有他吐槽兩人時發出的大聲作嘔聲,實在是有夠的不給面子的。
「公爵大人,杰諾瓦德在你背後干了多少拆你台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興趣知道。再說,他想要把你給從統帥的位置上給拉下來,也早就是上三族公開的秘密了,沒什麼好感覺稀奇的。要不是大人您這一百多年來一直表現的不想和人類那邊開戰的樣子,這家伙就算再怎麼滿肚子壞水,也不見得就真的能夠掀的起那麼打的浪了」
之前表現的完全就像是個,有點可愛的傻蛋似的人狼族將軍。此刻說出來的話倒還頗顯得有些道理似的。想來能夠坐到一族統領的這個最高位置,也不能完完全全的就是個一點腦子也沒的傻瓜,「我不管杰諾瓦德刻意刁難你,在背後煽風點火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我只問你,你到底準備怎麼料理那些膽大到,都已經模進我們家里來的人類CAN渣?不管是公開處刑也好,還是綁了拿去跟人類的國王做交易,或者是干脆像杰諾瓦德說的那樣,折磨完了直接當成毒氣彈扔進那些螻蟻的城鎮里去。總歸會有一個辦法是能合你意的吧?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遲遲的不能給我一個準信?」
「我在等……。」
「哎,等?等什麼?」
「等他們安插在我們魔族地界里的勢力冒頭」諾爾的聲音變得瞬間陰郁冰冷了起來。
「你……你覺得他們偷偷潛進我們這邊來的人,不止是……不止是被你抓到的這些?」這一下,聲音感覺就像是驟然的被抽緊了的,是那個做事一貫陰險的僵尸。他顯然是大吃一驚的來著了。
「哼,那是當然的吧。既然他們有辦法讓不滿十個人的小分隊偷溜進來。難道就不能向我們這邊送進更多的人來?我們上三族這些年來往他們那里,陸陸續續送進去了多少人,你有算過嗎?說真的,如果像這種喝下去就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魔藥,一開始是先落在了我的手里。或許我早就已經下令在人類的世界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風暴了」
「如……如果真的真是那樣的話,那……那我們魔族就要打糟糕了萬一納爾斯大人您想要做的事情,也是那些陰險卑鄙的人類想對我們做的事情吧。那……那我們豈不是防不慎防來著了?」
「所以我不是從昨天一大早,就已經在叫你集結我們的兵力了嗎?」。
「納爾斯你這個混蛋既然知道了人類的詭計,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該死的我們人狼部族那里一點防範的準備都沒有要是我來這里的這會兒功夫,老家給人給端了,我跟你沒完」
就在里面那個叫沃爾德的人狼將軍大吼出上面這些話的同時,書房門外的洛梨亞竟然吃驚之極的,就听到了一陣猛然向著門口沖過來的急促奔跑聲。
‘糟……糟了要是現在被發現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可是也沒有時間逃了,人狼的速度一定會很快,我用跑的只怕沒幾步就會被從書房里沖出來的他給逮住的’
急得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女孩,都忍不住的快要在書房的門前直跺腳了。她知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不然里面的那只人狼說不定下一秒就可能會沖出來了。
急中生智的她不得不猛然的揚起了拳頭,在另一邊仍然關的好好的書房門上猛捶了兩下。然後用力的將門向內推開了出去。並且人直接的緊跟著走了進去。
「諾爾,你在嗎?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說」
‘磅’的一聲。
隨後響起的便是某人完全不成調的悶哼聲,洛梨亞的視線忍不住的尋聲而去。結果在被她硬是大力的打開的門腳邊,有一個腦袋上長著一對雪白尖耳朵的家伙,正捂著鼻子蹲在那兒直哎呦個不停呢。最讓人感覺好笑的是,他的那條白白的掃把狀狗尾巴,竟然還是完全的夾在了雙腿之間的。
「呵呵……。」只是女孩發出的猶如清脆銀鈴一般的笑聲,根本就沒來得及持續上兩秒,就已經被人突然扼殺在了咽喉之中。一種強有力的力量死死的從前方扼住了她的脖子。而且那種觸感不但冰冷粘稠,更糟糕的還泛著陣陣的腐臭味。再配以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張僵尸嘴臉,還真是惡心到了不能再惡心的程度。
洛梨亞的口腔里一個勁的泛出了想要嘔吐的聲音。她想要叫,因為實在離的她太近的死亡讓她感覺害怕,還有那些令人作嘔的味道也實在是讓她感覺無法忍受。脖子上那種糟糕而又冰冷著的觸感就更沒法提了,你能夠想象千萬條惡心的死人的蛆,正在你脖子上爬來爬去的感覺嗎?
「放開她杰諾瓦德,你要是敢用你的那些毒蟲或是毒氣污染她。我保證現在就把你這惡心的死人的腦袋給整個的敲爛掉」
在明顯已經听起來,不太那麼清晰的冷酷話語之後。大約能有個停頓了三五秒鐘的時間吧,都已經被掐住了脖子,整個人完全的被提離了地面的人類女孩,最終還是獲得了生機與喘息的機會。只是她不受控制的跌倒到地上的時候,自己的腦袋卻極其不幸的和還蹲在了地上的人狼將軍給撞了個正著。
結果,洛梨亞和那位名叫沃爾德的狗狗將軍,全都有志一同的發出了巨大的慘叫聲。
「痛痛痛……痛死我了」
「唔,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哈,真沒想到公爵閣下你對這個女孩子的寵愛,會真是大啊簡直就遠遠的超過了我之前的設想啊。」頭頂上陰測測的響起的話語中,明顯的就帶出了危險的記恨。
「哼,我只是不想讓能夠做出那種變形藥水的天才魔藥師。就這麼浪費的錯死在你的手里罷了。說不定遺憾我們魔族也需要她來為我們大批量生產那種藥水呢。」回敬的聲音听起來也相當的不好惹來著,冰冷的程度簡直就能夠凍得死人。
「什……什麼?那藥,是她做的?你,你這個家伙,以為這種誰都不會相信的胡扯,真的能夠騙到我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