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很生氣。生氣葉文和南宮謙串通起來欺騙她。可是,悠悠又覺得葉文沒有錯,因為來花溪是她自己決定的。但誰能解釋一下南宮謙為什麼會在這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管他什麼緣分不緣分,因為坐車而體力耗竭的悠悠只想睡覺。然後,悠悠就真的在意識到緣分的瞬間睡著了。
豪杰樓的樓梯狹窄,抱著悠悠下樓的南宮謙必須得加倍小心才能不讓悠悠磕到踫到。于是,他側著走,這一下就更危險了,因為他看不清台階了。好在南宮謙夠沉穩,安全地下了樓梯。
「你要把她帶到那里去啊?」現在才反應過來的葉文三人趴在二樓的窗戶上急切地問南宮謙。
「迎賓大酒店。」南宮謙回答,「你們吃完飯也過來吧。」
迎賓大酒店是花溪最大的酒店,四星級。自助游的窮大學生傻了才會去住那樣的酒店。待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這布置跟同學口中描述的西西旅館截然不同時,一驚,「騰」地從床上彈起來。
「醒了?」南宮謙穿著米色的休閑服坐在床對面的大沙發上問。
那悠閑的姿態還有語氣讓悠悠瞬間頭腦清明,她一把扯過身上的被子,警惕地問︰「你怎麼在這里?」
「這是我訂的房間,當然是我住在這里。」
「那,」悠悠想了一下,「我為什麼在這里?」
南宮謙促狹地笑起來︰「那我就不知道了。難道你打听到我要在花溪旅行,所以過來了。」
我才沒有你那麼猥瑣,也沒閑功夫和閑情去打听好不好?還有,這兩個地點根本就不一樣好不好?前面答的還是房間,後面答的就是花溪了。悠悠想反駁,奈何只知道邏輯不對,卻又詞窮,那索性閉嘴。沉默地下了床穿好鞋子,正準備出房間,南宮謙卻攔在門口。
「干嘛?」悠悠怒視南宮謙。
「悠悠,我不明白你是在鬧小孩子脾氣,還是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你為什麼當著那麼多的人將我拉出來,卻又不待見我。」南宮謙問的中肯。
是啊,悠悠心想,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可是,要怎樣才能說的清?「拉你出來的時候可能只是一時生氣。出來以後才明白你是多遙遠的人,你成熟睿智,我在你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還錢是,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吃飯點菜是,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旅游也是,你說讓來就來,去哪里就去哪里。所以,南宮謙,我覺得你很遙遠……」
南宮謙的吻再次輕輕地落在額頭上,帶著魅惑的聲音問︰「現在還覺得我遙遠嗎?」。
這世上有個詞叫「荷爾蒙疾病」,解釋起來就是因為荷爾蒙分泌失調而失去清醒的意識,腦子不好使了,思考和反應能力都遲鈍了。悠悠覺得自己正患了這種荷爾蒙疾病,于是,她頭腦不清醒地開了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南宮謙沒有追上來,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苦笑︰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樣軟硬不吃啊!
秋游從到花溪的第二天正式開始,一切都如來過的人描述的一樣︰群山疊嶂,樹木茂盛,溪水清澈,小路崎嶇有意境,鐵索橋讓人膽戰心驚,連透過樹葉的罅隙落下來的陽光都剛剛好。
這一切本都讓人享受,如果沒有在鐵索橋與DS的旅行團狹路相逢的話。鐵索橋並不是修在河面上的,而是修在巨石之下,有些地方巨石沒有鑿開,行人還得低子過去。更重要的是鐵索橋狹窄,只能同時並行兩人,遇到特別狹窄的地方,只能通過一人。四人遇見一群人,誰讓誰是沒有規矩的,誰有禮貌就誰讓。
「哎,悠悠!」旅行團里有人歡呼著喊悠悠的名字。
是當初策劃部的帥哥小谷的聲音。雖然只在人群中看到他揮舞的胳膊,連腦袋都看不清在那里,但悠悠還是沖著那個方向笑了一下。眉眼彎彎,嘴角含笑。這下,站在旅行團前面的南宮謙沉下臉來,率先走了幾步。不打算讓路了?悠悠心想。正在她心想的瞬間,南宮謙來到她身邊,拉過她的胳膊便往她來時的路返回。
「哎,我還要往前走呢!」悠悠想反抗,但南宮謙再怎麼不用力,他還是男人,男人的力氣都是很大的。
等下了鐵索橋,南宮謙才放開悠悠,詰難隨之而來︰「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
「故意惹我生氣,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笑得燦爛。」
終于明白自己在表演時看見你跟那女領導搭訕時的心情了麼?悠悠暗喜,但卻故意想激怒他,說︰「南宮謙,我們很熟嗎?我跟誰笑用得著你管嗎?」。
「是的,很熟!」
「我認識你才五個月而已,怎麼算得上熟?」
「你真的以為我們只認識五個月?」
「不然呢?」
「我們認識一千多年了。」
南宮謙發燒了?還是跟自己一樣得了荷爾蒙疾病?一千年前?千年樹妖還是千年狐妖啊?
「我不記得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
「那是因為你的靈魂忘記了我。」
「靈魂?」悠悠喃喃。
「知道嗎?靈魂比身體更自由,他可以自由行走。」
「然後呢?」
「然後他可以為了完成身體的願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來尋找一個人。」
「你的靈魂在自由行走,然後找的那個人就是我?」
南宮謙點頭。
「哈哈哈哈。」悠悠大笑起來。因為笑得太過厲害,肚子生疼,她只好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南宮謙,並不利索地說︰「南宮謙,你才應該去編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