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謙謙 正文 第十六章 那究竟是不是南宮謙

作者 ︰ 姚首首

悠悠再次出現在北宋宣和年間的南宮謙面前,南宮謙依舊用陌生的眼神冷漠的態度對待她。但悠悠卻沒有上次那麼悲傷,她朝他笑得極盡溫柔。似在A城時,出現在悠悠面前的南宮謙一樣,笑得溫柔。原來,南宮謙早已感染了慕容悠悠,他們連笑都可以那麼相似。悠悠與南宮謙面對面站著,臉上的笑還在持續。山頂暮秋的風帶著涼意吹來,悠悠的眼楮里出現了水霧,愈發顯得濕潤。她就用著濕潤的眼楮脈脈含情地望著南宮謙︰「我會想你對待我一樣對待你!」

悠悠在心中的深情表白,換來的卻是南宮謙截然相反的態度。南宮謙用命令的口吻對南宮宣道︰「不要胡鬧,帶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慕容悠悠該去的地方是哪里?柴房,還是A城?一場深情的離魂換來的就是這個結局?王倩女和杜麗娘可都沒這麼悲慘,人家的靈魂好歹都是被情郎看到了。悠悠不服︰「南宮謙,你認不認識我?」

南宮謙冷笑一聲,嘴角上揚的弧線盡顯嘲諷︰「當然認識!慕容夕嵐原來是慕容家的二小姐,千里迢迢從姑蘇趕到東京,在我成親的當天刺殺了新娘!」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悠悠揉了揉太陽穴,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最後她只撿了最重要的那個︰南宮謙成親了!

南宮謙說過的,他找的是慕容悠悠,找了一千年,那跟他成親的應該是慕容悠悠才對。那新娘是慕容悠悠嗎?

「南宮謙,我要見你的新娘!」悠悠提出要求。

如果慕容朝煙是慕容悠悠的話,那一切都不存在問題,只因為悠悠的靈魂找錯了寄主而已。

南宮謙果斷拒絕︰「你休想!」

在南宮謙拒絕的時候,悠悠的腦海又浮現出自己剛到宣和年間的時候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人——慕容朝煙。她覺得她是美女,她覺得她哭的好看,她覺得她的臉是陌生的!如果南宮謙沒有說謊,難道是前世?

「不見就不見!」悠悠說著便轉身。以退為進誰不會做?南宮謙在悠悠提出警告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時,派小段跟蹤她。現在南宮謙不準悠悠見慕容朝煙,那就答應好了,反正還是會見到的。

下山的途中,悠悠一語不發。馬車狹小的空間里,她坐在最里側,縮成一團,神游萬里。而南宮宣坐在最外側,盯著她看了許久,卻連一個對視都沒有。到山腳的時候,南宮宣終于憋不住了,質問悠悠︰「你就那麼喜歡南宮謙?」

悠悠一愣,不知道南宮宣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誠實的答道︰「嗯,喜歡!」

南宮宣來氣了︰「你們認識多久了你就喜歡他?我在青城山根本沒見過你,我見到的都是南宮謙和慕容朝煙形影不離。」

雖然並不能確認慕容朝煙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但潛意識里悠悠已經這樣認為了。她不怒反笑︰「怪不得南宮謙說認識了很久。」

「慕容夕嵐,你醒醒吧,你以為殺了慕容朝煙,你就可以跟南宮謙在一起嗎?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可是,」悠悠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南宮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南宮宣呆住了,趕緊低頭︰是啊,我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這麼不喜歡南宮謙?所以也不許別人喜歡他?」悠悠小心翼翼的猜測,最後望著南宮宣的眼楮想得到他的確認。

或許吧!南宮宣心想。

悠悠接著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南宮謙?」

「不要你管!」南宮宣頭一扭,看別的地方去了。

果然是弟弟啊,一點都沒長大。悠悠暗笑。

沒有南宮宣的幫忙,悠悠的以退為進實施起來很有難度。首先,她連這柴房都出不去。

「早知道,我就不該說惹他不高興的話了。那樣,他也就不會听南宮謙的把我關回這里了。」悠悠靠著柴房門唉聲嘆氣,「現在南宮宣都不來看我了……」

「想我啦?」南宮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因為太過突然,悠悠嚇得汗毛倒豎,額上冒出慎密的汗珠,都到了快昏厥的程度了,可不要隨時上演恐怖片啊。

南宮謙輕松的打開門,笑意盈盈走進來,蹲在悠悠面前望著她︰「我來看你了。」

剛剛緩過來的悠悠真見了南宮宣卻沒有期望的那樣高興,她還是只喜歡南宮謙,欣賞他的成熟。而,南宮宣太小孩子氣,像學校里的青澀男生。盡管不喜歡,悠悠還是提出了請求︰「你能再帶我去見南宮謙麼?」

南宮宣的不高興太明顯,悠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你放心,你就是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你的!」南宮宣說。

又是這句話?!這不會是南宮宣的托詞吧?不想帶她去,所以就用這句話來敷衍?

但南宮宣跟悠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被南宮宣掩上的門再次被打開,南宮謙進來了。

悠悠是見過南宮謙生氣的,緊抿著唇,蹙著眉頭,眉間隱隱帶著怒氣,雖不明顯,但卻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但現在,南宮謙顯然是怒不可遏,他逼近悠悠︰「我要你償命!」

這不是南宮謙,不是南宮謙,南宮謙不會這樣對慕容悠悠!南宮謙不會狠命掐慕容悠悠的脖子。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南宮宣接住悠悠搖搖欲倒的身體,對南宮謙大吼︰「南宮謙,你敢動她?」

南宮謙的回答帶著無盡的嘲諷︰「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悠悠听過這句話。原來南宮謙所謂的「沒有不敢」還包括殺了慕容悠悠!靠在南宮宣懷里的悠悠忽然全身發起抖來︰南宮謙,北宋宣和年間的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慕容朝煙又沒有死,你憑什麼要慕容夕嵐償命?」南宮宣反駁。

「沒有死嗎?」。南宮謙苦笑了一下。悠悠模糊的視線里是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說︰「冰室里的療養功能讓她的傷口都愈合了,這麼久了她卻還沒有醒來。不是死了又是什麼?」

心里是苦澀的感覺︰南宮謙,你有沒有為我這麼失魂落魄過?在我為你患得患失的時候,你有沒有同樣用這態度生活?慕容朝煙到底有多重要,你這麼為她!

南宮宣一直扶著悠悠,這會兒見她哭了,立刻慌了陣腳︰「你哭什麼?我早說過南宮謙跟你不可能了。」

悠悠哽咽著問︰「南宮謙,慕容朝煙對你來說多重要?」

南宮謙不答。

「如果她這麼重要,你完全可以離魂去尋找她!」

「你什麼意思?」南宮謙問。

「你不知道嗎?」。悠悠苦笑了一下,宣和年間的南宮謙不僅不認識慕容悠悠,連離魂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她接著說︰「靈魂是可以自由行走的。他可以跋山涉水,可以千里迢迢去尋找身體想要尋找的人。」

南宮宣這個時候發問︰「慕容夕嵐,你在說什麼?」

悠悠盯著南宮謙,深深的看進他的眼里︰「她醒不來,可能只是靈魂離開了。你可以用靈魂去找她!」

南宮謙,當初你醒不來,我猜測著你的靈魂離開了,所以才來找你。為什麼來了以後卻發現你根本不知道離魂的事情?你究竟是不是告訴我一切的南宮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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