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神獸,沒有靈力,拿什麼來保護一個意圖稱霸武林的門派?
靈魂靈魂比身體更自由,靈魂比身體更強大,一個背負著家族使命的靈魂一定可以守護好家族門派的就像慕容夕嵐,一個背負著家族使命的靈魂在千年之後執念還那麼強大。
悠悠忽地氣得渾身發抖︰「南宮宣,你腦子被門擠了是不是,你一個大好的青年有大好的未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靈魂奉獻給一個門派?你能得到什麼?永生,不滅的靈魂是不是?是,靈魂是比身體自由是比身體強大,但沒有了軀體,你的靈魂有什麼意義?你現在醒悟了沒,你的靈魂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看見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麼?」
她大聲責罵著,罵到後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南宮宣,我以前覺得你像個孩子,但現在我覺得你就是一傻瓜白痴傻蛋」
那無形的靈魂突然將悠悠緊緊抱住,他在她耳邊輕語,試圖讓她安靜下來,但卻連氣息都沒有。他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自願的」
悠悠的身體僵住,明明沒有任何力道,但她卻像真的被人抱住一般。順了半天氣,發熱的腦子才冷靜一點,她問︰「你剛才說什麼?你是被強迫了?」
「嗯。」
「誰?」悠悠想推開那靈魂,但手到之處皆空,她能看見,卻模不著……
南宮宣低頭不語。
悠悠穿過他的靈魂,轉身朝著密室的方向走,丟下一句話︰「行,我知道了。因為你是被強迫的,你的執念被壓抑著,所以你才是無形的。但你若想像我召喚的亡靈一樣被看見,你得放棄那個強迫你成為守護魂的命令……」
「 ——」輕笑聲伴隨左右,「雖然你的容貌改變了,脾氣還是那樣。一句話不對你口味,馬上走人。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你慕容夕嵐。」
悠悠的腳步頓住,她搖頭︰「我不是慕容夕嵐你弄錯了我的名字。」
不奇怪的,南宮宣剛剛離魂,並不像慕容朝煙那樣修煉了千年,可以察覺萬事。南宮宣的靈魂呆在那里,臉上的笑容僵住。
「確實,去年的這個時候,你是在跟住在慕容夕嵐身體里的我交流對話,但我不是她……」悠悠頓住,眼里滿是疑惑,「既然你能認出我的靈魂,為什麼會說錯我的名字?」
「是你的靈魂修煉的不夠,還是你寧願相信我就是慕容夕嵐?」她獨自猜測。
眨眨眼,再眨眨眼,她看不見南宮宣了……即使她有冥眼,但此刻南宮宣消失了。
她撲過去,撲到南宮宣剛剛站在的地方,只有一陣風從她指縫和懷里一掠而過。
「南宮宣南宮宣」悠悠在狹長的甬道里大聲呼喚他的名字。聲音顫抖,她在害怕,那樣一個離開身體並不久的靈魂,還沒有開始修煉的靈魂,如果因為她一句話,灰飛煙滅了,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南宮謙的聲音傳到悠悠的耳朵里。他問︰「你在喊誰?」
自見到南宮宣便繃緊的神經在南宮謙出現的一剎那放松下來,她噙著淚,哭著道︰「南宮宣消失了……」
南宮謙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他走過來,輕輕攬過她的肩膀︰「你太緊張了,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先進來的……」
悠悠在他懷里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看到他的」
「好罷,你看到南宮宣了。」南宮謙應道。
「他真的在這里,我說我不是慕容夕嵐,他就消失了。他肯定對慕容夕嵐有特殊的感情,不然也不會就這樣消失了。」
「嗤——」慕容朝煙在他們的不遠處發出聲響,「慕容夕嵐是不完整的靈魂,除了復國什麼感情都無。想不到還有人對她牽腸掛肚。」
「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你不也不是殘缺的靈魂麼?丟棄了使命,你以為你就完美了麼……」悠悠試圖掙月兌南宮謙的懷抱,卻被箍得緊緊的。于是,她就這樣隔著一定的距離表達她的憤怒,她想推她一把,即使慕容夕嵐曾經百般為難她,但不管是作為寄主,還是前世的徒弟,她對慕容夕嵐的感情都遠勝于慕容朝煙。她容不得慕容朝煙在這里說冰冷的話。
悠悠這樣想著,慕容朝煙便像是被疾風卷起的積雪一般,一直後退後退,後背狠狠地撞到冰冷的牆壁上。她倒剛強,沒有尖叫,只悶哼了一聲。
「我不喜歡你」南宮宣的聲音冷冷的。
「南宮宣?」南宮謙先悠悠喊出了他的名字,可他看不見他。
「我一直都不喜歡你如果你硬讓我說出什麼理由,我只能說我不喜歡你冰冷的態度,你高高在上睥睨萬物的模樣我看著很不舒心我哥喜歡你這樣子的女子,我很為他不值。」
「有何不值?」慕容朝煙還靠在那面牆上,眼里沒什麼波瀾,很冷靜的問道。
「你對待人生的態度是冷的,你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也是冷的。如果你不是因為喜歡,你對我哥也會是冷的。你把自己看得太高,標榜自己成為女神,但你卻沒有神的仁慈與博愛。」
沒有慕容悠悠的冥眼,慕容朝煙眼里除了黑暗就是抱在一起的兩人,但那聲音卻清晰地響在耳畔。良久,她笑笑,低頭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所以南宮謙一旦遇見那般熱愛生活有著古怪脾氣的慕容悠悠,便迅速忘卻了他們的愛情與約定。原來,這是她的錯……
「告訴我,他在哪里。」南宮謙對著悠悠耳語。
她在他懷里,抬起迷蒙的雙眼,指了指一個位置。南宮謙對著那方向忽地開口︰「宣兒。」
悠悠看見南宮宣的靈魂明顯怔了一怔。的確,她來了這麼久,從未見南宮謙這麼親密的稱呼他,而一直不曾喊哥的南宮宣剛剛也叫得異常親切。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存在著什麼誤會。
「你為什麼要回來?」南宮宣背對著南宮謙問,「既然已經去了遙遠的南方,有了心愛的女子,為什麼還要回來?你不知道日沉閣不適合你這樣的人待麼?」
「我什麼樣的人,怎麼就不適合日沉閣了?」南宮謙反問。
「你夢想的君子仁義在這里通通無效。日沉閣不需要這些,這里只要野心與至高的權利」
「所以,強迫你成為日沉閣守護魂的,是你父親了?」悠悠突然開口,問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