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瑾兒還能精通日本語,這曲也好听。」
唐二爺笑逐顏開,用流利的日語夸贊道。雖然瑾兒琴彈得不怎麼樣,可唱的的確是好。是首表達了愁濃濃鄉愁的日本民歌。沒想到她不僅精通醫術,還有外語之才。
「二爺亦是如此。請多多指教!」
藍瑾兒同樣驚訝,看來這唐家的錢真不是搶來的,二爺在生意上所下的功夫著實不淺。心里又多了幾分敬佩。于是有模有樣的行了個日式禮。
其他人雖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光看兩個人的氣色,就足夠他們跟著開心的了。
「二爺,不是瑾兒自夸。我不僅會日語,還會正宗的日本料理。」藍瑾兒黃婆賣瓜,又憧憬道,「我想在瑾芳宅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時裝秀,到時候可以請一些音樂界及織染界的大家名流光顧。內容絕對的豐富多彩,讓人流連往返。我不僅要拉回松岡雄這個大客戶,還要讓唐家的織染坊名聲大噪。」
藍瑾兒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忘記了牛皮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眾人听不大懂她的現代語,可最後那兩句淺顯易懂的表明了宏大志向的話都听了個確切,一個個被弄的心里七上八下,在信與不信之間拼命掙扎。
「小,小姐,你不要亂來。」二丫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還是那句話。
「我贊成。」唐福貴第一個附和道。他知道藍瑾兒是從未來世界來的,相信她既然敢說,那就有把握能做得到。因而很給力很溫情的來了一句,「我做你堅強的後盾,當然了,也是你的左膀右臂。」
「準了。」藍瑾兒氣勢十足的一揮縴臂,又笑臉道,「要你做的事情可多著呢。」
唐二爺做事向來穩重,雖是將信將疑,可轉念一想,藍瑾兒是個有分寸的人。就算不成功,那也絕對不會惹出大亂子。不管結果如何,難得三弟也有這份心參與。不如借此機會讓他磨練磨練。于是也點了點頭,「行。那你們就好好去做,明天我撥兩隊人來,要什麼只管寫了單子去采辦。」
藍瑾兒此刻是興致勃勃,腦海里的藍圖勾畫的色彩斑斕。憋了這麼久,還真有些手癢癢了。
三個小丫鬟見事已成定局,連二爺都贊同了,想必是她們太多慮了。于是也都跟著興奮起來,二丫兩眼放光,「小姐,我要做什麼?」
「你呀,最主要的一個身份就是‘造型師’。」藍瑾兒對著她笑了笑,「到時候你可以好好發揮你的特長,將所有的模特都打扮的美美的。」
二丫歡呼雀躍,「小姐你太好了!」
藍瑾兒笑的合不攏嘴,又繼續分派道,「大丫負責服裝的設計與剪裁制作,青負責布景,至于飛兒——」藍瑾兒頓了頓。
「我也有份麼?」飛兒見提到她,顯然很是意外,卻又很期待的樣子。
「當然了,你可重要了。」藍瑾兒挨緊了飛兒坐著,笑盈盈的道,「你負責整個的背景音樂的制作,不過,我不會讓你太累的,讓胖子幫著你。」
說起來都不簡單,辦一場以時裝與音樂為主題的露天酒會,瑣事,大事都等著藍瑾兒一手策劃操辦,辛苦可想而知。可為了引導胖子順利的步入商場,她也只好試試看。反正就算辦不好,就當圖個新鮮。
因為實在夜已太深,二爺便留宿在瑾芳宅。遣散三個貼身小丫鬟。藍瑾兒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讓飛兒先去睡覺,說關于時裝秀的事情還要與二爺商議。
心里的疙瘩解不開,藍瑾兒是不安心的。
「二爺,我想請你幫點忙。」待屋里只剩下三人,藍瑾兒的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如今,她只能選擇相信唐二爺了。一來他是胖子的哥哥,二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三來他睿智有魄力。
「瑾兒只管說。」二爺見她轉變如此迅速,全沒了之前興高采烈的半分影子,料想她是有什麼很重大的事情要說,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我想,二爺路子廣,能否幫我查幾個人。」藍瑾兒正色道。
二爺點頭,「你說。」
「我。」藍瑾兒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波瀾,「查我,還有東條胡同藍府的那個失蹤了的叫‘藍瑾兒’的女子。」
二爺三爺俱是一怔,從未听說找人查自己的!
「查你?」二爺錯愕道。
唐福貴不安的走到她身邊,「你是說,失憶的那個你?」他揪著眉頭,有些不高興,「好好的,為何要查?」
藍瑾兒拉著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默不作神的看著他,好一會方道,「你可知楚尋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唐福貴臉色一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是他一輩子都不願提及的事情。
藍瑾兒看出了他的心思,卻並不理會,又問二爺,「二爺,你認識‘妙回軒’的人麼?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背景?」
二爺微怔,回道,「不認識,不過據我所知,他們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組織,至于是什麼性質的組織,我卻是一無所知。」
藍瑾兒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們很神秘。我之前說的楚尋,他自稱是‘妙回軒’的少東家。他今天來跟我說,若是我想嫁給胖子做妻,他可以幫我清除一切障礙。」
唐家兩位爺巨怔,這話,未免太狂妄!
「他豈會那麼好心?他對你——」一提起他唐福貴就心生敵意,可一想,事情或真有蹊蹺。所以,語氣又軟下來,道,「若他真想你嫁給我,何必對你那樣。」
二爺不知他們所雲,話都是沒頭沒尾的,可看三弟的氣色,也猜了個一二,便道,「會不會是他不知道事情的復雜性,才信口開河的。」
藍瑾兒卻極為肯定的搖頭,「不會,這個人深不可測。我相信他既然敢說,那就有這個能力。我如今懷疑的,是他的動機。」
唐福貴也在沉思,想起在裴府的過往,不得不承認楚尋對藍瑾兒確實有真情意,便帶點醋意道,「或許,他真的是因為喜歡你,才想成全你。」
藍瑾兒看了他一眼,堅決的搖頭,反問道,「若是你,如果我選擇他,你會為我們排除萬難麼?何況,這個難,可不是一般的難。」
唐福貴語噎,換做是他,就連踫一下,他都受不了。又豈會將心愛的女子推向他人?
二爺對三弟的悶氣只淡然一笑,暗自將談話消化了一遍,理出許多疑問來,問道,「瑾兒你失憶?」
藍瑾兒點頭,「我懷疑楚尋之所以肯幫我,會不會是因為我失憶前的那個身份?」
回想起與楚尋的相識,的確有許多巧合之處,「我是在妙回軒當兩支發釵的時候結識楚尋的。看得出,他們很緊張那兩支發釵。我原也以為如他們所說的,是他們遺失的祖傳之物。可結合後來的一些事情想來,絕對不會是他們說的那麼簡單。所以,我很想知道我在失憶之前的真正身份。還有那個失蹤的‘藍瑾兒’,我是如何替了她嫁入裴家的,這一切都很讓人疑惑。」
「瑾兒你,嫁入裴家?」二爺失口問道,愕然相向。
于是藍瑾兒將從她醒後的事簡單的講述了一遍。二爺連連稱奇,「那個楚尋,還真是個奇人異士。更沒想到你們倆之間,已經經歷過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