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瑾兒只覺得被青拽著的胳膊生疼,只當她是女兒家的羞態和慌亂,也未多想,便道,「青,你去二女乃女乃那里換二丫,我找她有些事情。」
青這才松了手,也不看她,只微低了頭福了福道,「好,奴婢這就讓二丫妹妹到小姐房里去。」
說著埋頭匆匆走了,唐福貴看著她的背影道,「青今日好像有些不對勁。」
「是嗎?」。青已經走遠,藍瑾兒翹首望過去,「可能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昨晚為了照顧我,一宿沒睡。加上我這副樣子,她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
唐福貴便收回視線,笑了笑,親昵的攬著藍瑾兒的肩臂,說,「今早和大丫出去,給你買了好多東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給我買了好多東西?」藍瑾兒仰頭睨向他,「先聲明,你這麼有錢,若是買的便宜貨我可不要哦。」
唐福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以前還以為你視錢財如糞土。」
「還說,你的狐狸尾巴藏的更深。去你家了才知道原來你是商業巨子家的公子哥。你要早告訴我你家富得流油。我早跟你跑了,哪用你追的那麼費勁。」
兩人說笑著一路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二丫也到了。見了兩人的親密勁指著半天說不出話來,張口結舌的好不容易才緩過勁,驚愕道,「小姐,姑爺,二丫是不是眼花了?」
二丫雙手來回的揉搓著眼楮,不可置信的眨了又眨,而後拉著藍瑾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藍瑾兒趕緊的將她拉進了屋,「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們倆好?」
「希望,當然希望!」二丫畢竟是小女孩,頓時羞紅了臉。可這真是她盼望已久的結果。說實話,心里還是嫌這進度太慢了些。不過好歹小姐入了道,她心里也跟著甜絲絲的。至于成不成親,姑爺的人品及他對小姐的情誼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可完全不擔心他會負了她。于是調皮的撩起藍瑾兒的頭發又是好一番笑,嘻嘻哈哈的打趣道,「不過,這也太駭人了些。我可得喊姐姐來看看。這麼狼狽的小姐,可是很難見到的。」
藍瑾兒笑著扯住她的衣角。和她們姐妹倆幾乎就是親密無間的,狼狽就狼狽,不怕看。可如今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形象問題還是早些解決的好,便拉著二丫坐下,「你笑了我還不夠,還喊你姐姐來看我笑話。罰你一炷香之內給我解決形象問題,且得在不減少回頭率的同時避免再有異樣的目光。」
二丫不以為然的挑著眉,將藍瑾兒好一番端詳,便言之鑿鑿的道,「放心,小姐惹了禍,自有二丫清場掃尾。」
說著咧開嘴木偶人一般的沖唐福貴眨巴著眼楮,唐福貴被她的鬼樣子逗的大笑起來。
二丫起身去拿道具。即梳子,剪刀和圍衣。唐福貴知她要替藍瑾兒弄發型了,便說,「我去找大丫,看她將今早買的首飾都收在哪,或許還用的上。」
二丫便夸張的嚷嚷,「羨慕死人了,可是見者有份的。」
「有我的,便有你的,著什麼急?」藍瑾兒催促道,「快些,快些,我今兒還沒去看飛兒呢。眼見的又要吃中午飯了。」
二丫也不再頑皮,將藍瑾兒不多的頭飾摘掉,拿桃木的密梳梳直了頭發,從額頂分了好些頭發下來,邊弄邊說,「還好小姐沒有劉海,不然這巴掌大的臉,就要遮沒了。」
說著執著剪子卡擦了幾下,將碎發清理掉,簡單的梳了個樣子,道,「小姐,睜開眼來看看,可行不?」
藍瑾兒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有幾分日式的感覺,兩邊兩級短發剛好遮到了脖子和下巴,二丫又道,「一會我再給小姐繡一根絲巾,保證這一妝扮比以前還要漂亮。」
藍瑾兒很是滿意,二丫便去打水給她沐浴洗頭。藍瑾兒也不閑著,自己找來了換洗的衣物,又將那幾張銀票順手塞進櫃底。
如今只等胡彪過來,她就可以在京城大展拳腳了。她可不願自己年輕的生命沉淪在無休無止無味無趣的宅斗中。與其處心積慮的做闊太太,不如光明正大的做自己的事業。總有一天,她要讓唐老爺心甘情願的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唐福貴抱著古琴進了屋,在外廳喊道,「瑾妹,你在里屋做什麼?我進來了。」
藍瑾兒輾然而笑,將衣櫃關好,「進來就進來,還讓我去迎接麼?」
唐福貴便進了里屋,藍瑾兒見了他滿手的東西,眼眸閃亮,欣喜道,「你給我買琴了?」
傻胖子還真是有心,昨晚不過是才彈了一只曲子,他就給買了琴來。這種被重視,被寵愛的感覺,實在是好好哦。
唐福貴將典雅的落霞式古琴擺放在琴案上,又將一屜首飾放在一旁,調試著琴弦道,「其實你很有音樂天賦,只要肯多加練習,將來必會超過我和二嫂。」
藍瑾兒斜睨著他,笑道,「我哪有什麼天賦,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學鋼琴,五歲拉小提琴,都是老媽逼的。不過古典音樂,也就是你們所擅長的,古箏啊,古琴啊,笛子蕭之類的,我壓根就不懂得。」
唐福貴自然未曾听說過小提琴和鋼琴,想來在這個時代未必有,听藍瑾兒的語氣似乎並不喜歡音律,便道,「我給你買琴並非是想逼你學琴,只不過方便閑暇之時解解悶,你若果真不喜歡,權當擺設罷。」
真體貼。藍瑾兒心里甜滋滋的。走過去坐在他身旁,「誰說我不喜歡了。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說著突然又起了身來,甜膩膩的笑道,「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是麼?」唐福貴跟著站起來,很是不信的看著她,卻是滿臉欣喜,「你真有禮物送給我?」
「嗯。」藍瑾兒溫巧的點頭,又說,「不過,我可是個窮鬼,送的禮物卻是不值錢的。但是你不許嫌棄。不然,我可是要生很大很大的氣的。」
「有多大?」唐福貴笑道,接著又拽緊她的手,很急切的道,「你快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