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藍瑾兒是那麼沒有自信又小心眼的女人麼?
本想裝作無所謂,高傲的扭頭就走,留給他一個氣恨冷漠的背影。可眼淚一開閘,脆弱還是絕了堤。
「你個傻胖子,大憨瓜,以後再敢來這種地方,我就和你一刀兩斷」趴在他的肩頭又哭又打,將委屈的眼淚憤怒的鼻涕狠狠的揩在他華麗麗的衣服上,以泄心頭之恨。
梨花帶雨,唐福貴心疼的悔青了腸子,恨不能掏心掏肺來堵住那泛濫的洪水。
平時都是女人千方百計的討好他,哄人,經驗實在少了點。情急之下,他語無倫次毫無邏輯的說了一大堆的山盟海誓,藍瑾兒才破涕為笑。
她拿著潔白的手絹給他清理肩頭的狼藉。唐福貴將她的小手握住,「今後,我若再惹你哭,就罰穿一輩子的髒衣服」
昏黃的燈光照著他清雋的面龐,眸光灼灼而炙熱。藍瑾兒抽動著肩膀點點頭,「你說的,你今晚說的可都記好了。」
唐福貴捧著她淚跡斑斑的鵝蛋臉,再也按耐不住朝那得理不饒人的小嘴咬去。藍瑾兒一陣眩暈,被他強勢霸道的唇舌吻的透不過氣來。很想拿拳頭將這個差點上了別人床的男子砸開,可胸口那酸酸的綿綿的悸動讓她不禁手軟。
額,沒出息就沒出息吧,誰叫咱是小女人呢?
「以後,再不許說負氣的話來嚇我。」將她的淚痕吻干,唐福貴狠戾的威脅道,「不然——」
「不然怎樣?」她都沒對他凶,他竟然敢嚇唬她了?藍瑾兒立即從小綿羊變身成母老虎,毫不示弱的鼓眼瞪著他。
「不然,不然我就繼續咬」唐福貴邪惡的逼近她的臉,「一口一口的,將你吃了,連渣都不剩」
額,好怕怕。藍瑾兒輕闔眼,嘴角幸福的揚起,「臭胖子,吃吧,吃了讓你脹肚子,一輩子拉不出。」
將那粉紅誘人的唇瓣輕輕啄了兩口,然後把她埋在懷里藏好,不然,可真會管不住自己的嘴。這麼香甜可口,得留著慢慢聞,慢慢咬。
聆听著他胸口咚咚的「搖滾」,藍瑾兒竊竊發笑,很激動人心哦。
「你看你,這嘟嘟的肉都不見了,真壞,以後還讓人怎麼喊你胖子嘛」不想被他胸口的鼓聲敲打的臉紅,藍瑾兒坐直了身,對著那張朝氣帥氣的臉,躲開他黑瞳中深情的凝視,不懷好意的在他臉上捏了捏。
目光閃爍,下手太狠,將她陰暗的內心暴露無遺。其實是在說,多金風流的小帥哥啊,胖點吧,胖成經典,胖成傳說,將那些花蝴蝶都嚇跑吧,免得我不放心啊。
「每天都要害相思苦,當然會瘦了。」疼在臉上,甜在心里。唐福貴趁機得寸進尺,「你收留我吧,將我圈養成大肥豬,好不好?好不好?」
藍瑾兒嗤嗤的笑,別過臉去,「不好。」
他湊近她的耳邊,「真不好?那以後不許再喊我胖子,得喊——福貴哥」
藍瑾兒一陣寒栗,模著手臂上的小米粒,指著他心髒的位置,「這里,好狠那」
「去找寶寶貝貝」藍瑾兒倏忽轉移話題,才不想他太得意。「莫公子是你的朋友,也是甜馨兒的朋友。」
唐福貴拉著她的手起身,為她整理好凌亂的長發,還好,哭過的眼楮不腫了。
「寶寶貝貝身手好的很,不用擔心。」
「明打當然不怕了,可是,來陰的就不好說了。」兩人往紅船的方向走,藍瑾兒說,「你不知道吧?甜馨兒是紅船的老板。」
唐福貴詫異。藍瑾兒于是將船中花香的問題和他中毒的詭異都說了。唐福貴錯愕的舌頭打結,「瑾妹,幸好今晚你來。不然,我真被她算計去了。現在想想,她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還真不是學樂理這麼簡單,可能別有所圖。不然,也不會突然給我下藥。可能是听我說以後會少去看她的緣故,才急了,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知道就好。」藍瑾兒看著他,「以後,不要這麼單純。你變壞一點,我不介意的。」
所謂本性難移,不然,她可不敢如此教唆。
「哦。」唐福貴乖乖的點頭,余悸未了。一個青已經夠他們煩的了,若再來個居心叵測的甜馨兒,那非鬧得天翻地覆不可。可是,變壞,變成哪種壞呢?
唐福貴有些迷惘。女人,到底有多少臉孔?
甜馨兒嬌柔溫順,竟然會是紅船的主人。青淡雅沉靜,卻是一條蟄伏的毒蛇。
還好,他能遇見瑾妹。雖然有時候很凶,可她永遠都那麼坦誠,真實。喜怒哀愁從不在他面前掩飾,這讓他,很放心。
「你為什麼不找份工作?」藍瑾兒慢下步子,突然想起,莫靈卿說的,無所事事。
她仰望著他正氣迷人的臉,如果像胖子這樣的青年,有份工作,大概就不會眷戀這種煙花之地了吧?
「工作?」唐福貴有些意外,「你希望我做什麼?」
希望?她可沒那麼霸道專橫啊。即使有,那也不能表現出來。
「換句話說,你有什麼理想或者抱負?」藍瑾兒淳淳誘導,「比如,做個為民請命的好官。或者,和你二叔學武,成為一代武林宗師,揚名立萬,流傳千古?」
唐福貴笑了笑,不受她引導,「我的理想,走遍天下路,看盡天下景。畫美麗山河,譜人間仙曲。最重要的,是想和心愛的人永遠廝守在一起。」
「哇你的理想很偉大哦」藍瑾兒壓抑住听到後面那句的甜蜜,看著他笑道,「可是,那要花很多錢的。」
唐福貴揪著她的小鼻子,「听說,瑾妹正在籌辦一個宏偉的賺大錢的項目。那麼,相公我,自然要怎麼費錢怎麼花了。」
「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會打算盤,還打的這麼好……」兩人說笑著進入紅船,耳邊立即充斥著喧騰和扉糜。
舞台上正在上演「皮鞭女王」,將女人的性感和火辣演繹的淋灕盡致。
「哇,很刺激呃,快坐下來看。」藍瑾兒拉著唐福貴找了張空桌坐下,色迷迷的盯著台上穿的很暴露的女子。
「咳咳,我們還是去找寶寶貝貝吧?」唐福貴有些窘,和女友一起看這麼火辣的表演,僅僅有魄力不夠,還得有定力,情不自禁怎麼辦?yu火難壓啊
「誒,不看白不看,又不花錢。」藍瑾兒將他對著她的臉扳個方向,正正的對著舞台。完了站起身,和別的男人一樣尖叫。
看著她涎笑的臉,和興奮扭動的肢體。唐福貴悔的磨牙,以後,拿純金八抬大轎來抬他,他也不敢再關顧這種地方了。
終于,唐寶唐貝從帷布後面走了出來,跟在旁邊的有莫靈卿和甜馨兒,身後好像還有幾個埋著腦袋走路的家伙。
「寶寶貝貝來了」唐福貴反射性的起身。
言下之意,寶寶貝貝來了,收起你的丑態
藍瑾兒張牙舞爪的瞪了他一眼,收斂起讓他捶胸頓足的痞子姿態,做回溫文爾雅的謙謙女子。
唐福貴總算沒虛月兌。
「瑾兒姐姐三哥哥」
唐寶唐貝跑來,老遠就喊著。
「怎麼樣?你們沒事吧?」藍瑾兒一手拉著一個,將兩人上上下下左右前後仔細檢查,還好,似乎只有頭發被蹭亂了。
「她倆沒事。可他們就有事了。」莫靈卿笑道,視線落落大方的停駐在藍瑾兒的臉上。不施粉黛,亦是千種風流萬種嫵媚。美得張揚,偏又含著蘊藉。俏皮活潑,舉止依然灑月兌優美。禹圭啊禹圭,你小子真有眼光。這次是真不妒忌都不行了。
藍瑾兒看了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子,上好的衣料子上,還沾了幾滴血漬。
瑾兒姐姐?三哥哥?難道……甜馨兒直勾勾的目光瞪著藍瑾兒。明知道唐福貴不可能欠人錢,怎麼偏偏還是著了她的道?這個女人,看起來盈盈弱弱,沒想到這麼狡猾,戲演的那麼逼真。
若不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唐福貴此刻就成了她的俘虜了
若不是一張潔白的綾巾將她的臉圍住,濃濃的眼妝也掩飾不了她此刻的憤恨。
甜馨兒暗暗拽緊了拳頭,她甜馨兒看中的人,就沒有能逃掉的,等著瞧
「傷的重麼?」唐福貴問那幾個不敢抬頭見人的家伙。
「無礙,無礙。」三名男子俱都搖頭,似乎還未從噩夢中解月兌出來,聲音有些打顫,「回家擦點藥酒就成。」
「既然無礙。那我們便走了。」唐福貴掏出錢袋,也不數,遞給那幾個人,「若是不夠,改日再向我拿。」
那幾個人自然不敢有意見,埋著頭唯唯諾諾。
唐福貴轉向莫靈卿,很是熟絡的樣子,也不道聲謝,「靈卿,我們先走了。」
莫靈卿道,「一起吧,今日頭有些暈,想早些回家歇息。」說著向甜馨兒告別,「走了,改日再來叨擾。」
「三爺,您不向馨兒介紹一下麼?」甜馨兒卻是看著唐福貴,眼中隱隱含著幾許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