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這是你做的麼?好漂亮。」
嘴角噙著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是幸福到顫抖的甜蜜。
撫模著手中的嫁衣,紅的炫目,張揚的耀眼。
「不是,是姑爺差人送來的。」大丫抿著嘴給藍瑾兒梳頭,唇角高高的揚起。「奴婢也有做了一套。可姑爺說,小姐得穿這一套,因為,從采絲到染色到嫁衣的設計,都是姑爺親自動手的。唉。」
大丫輕嘆一聲,「姑爺真過分,為了保密,為了給小姐一個驚喜,竟然不將這嫁衣的制作交給奴婢。奴婢,很遺憾啊。」
藍瑾兒捧著瑰麗的大紅,哧哧的傻笑,盯著對面銅鏡里的兩個人影,「嘻嘻,你動作快點嘛。」
「小姐,放心。奴婢絕對不敢誤了吉時的。」大丫笑道,白白的臉頰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靈巧的手指在藍瑾兒頭上熟練的擺弄著,「還是,小姐迫不及待的要穿上這嫁衣了?」
藍瑾兒也不害羞,用力的點點頭,眼中是痴痴的神往,「從來沒穿過,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會不會不好看?」
「小姐,姑爺是畫家,他的眼楮就是尺子。」大丫的言語中充滿了對唐福貴的敬佩,「就這款式,那是優雅貴氣的沒話說。大丫我做了一輩子衣服,就沒有佩服過誰,今天算是心服口服了。」
「是麼?」藍瑾兒小心翼翼的將嫁衣捧在胸前。濃郁的大紅,往日看來是那般的艷俗。可一想到一會就要穿著它和心愛的男人成親,艷俗,竟然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彩光。
可是。今晚。她真會是他的新娘麼?
倏爾,藍瑾兒心中一暗。聖旨的事,能不能順利解決?皇命難違。而且事情這麼倉促。幾個時辰,不僅要皇帝收回成命,還要舉辦一場婚禮。
總覺得夢一樣的不切實際。
可是,他篤定的目光,他深情的凝視。卻又真實的在腦中回放。
「小姐,又瞎操心了吧?」大丫沖著鏡中的美人兒嬌嗔的一笑,「收起你的忐忑,安安心心的什麼都不要想。再過小半個時辰,我們的小姐,就正正式式的成為唐家的三少女乃女乃了。」
是哦,馬上就要掉進錢窟窿里去咯,興奮啊
藍瑾兒齒牙咧嘴的笑,嚇得大丫差點將遠山黛畫成了楓葉濃……
酉時一刻,踩著吉時。笑歪了嘴的新郎將笑傻了的新娘從瑾芳宅順利接進唐府。大花馬和大花轎所經之途,已臨時的設為專道,鋪一路紅地毯,掛彩燈籠,吹喜樂。一路的粉色鮮花瓣撒向新人,一路的真金幣純銀錢灑向看熱鬧的觀眾。為了避免天上掉金子而引起暴*,專道兩側有數百名官差維持次序,大花馬大花轎前後有數百名保鏢護航。
唐府高朋滿座,上至朝中權貴商場精英,下至小官小吏小商小販,熱熱鬧鬧滿座了兩百一十三席。
拜天地,行大禮,鬧洞房,繁瑣而緊致的一番折騰,新郎新娘坐床時,已至亥時末。
三更半夜了啊。
藍瑾兒捶著腰,今兒她可一刻都沒偷懶。哪怕是獨自坐在床頭時,也沒跨肩呴背,頂著重重的發冠,蓋著紅頭巾正襟危坐。很是自覺,以表心誠。
執著她的手,另一只大掌接過她的任務輕輕給捏著縴細的腰,口齒模糊的說,「娘子,累了吧?」
「恩。」
背後傳來一陣**,紅頭巾上懸掛的金片輕輕晃蕩,在火紅的燭光中閃著金色的光芒。
藍瑾兒緊張的咬著唇點頭,胖子哥哥,你咋還不掀蓋頭?我都快悶的喘不過氣來了。
「我們成親了,是真的嗎?」。大紅袍的新郎醉眼迷蒙,笑靨迷離,兩只手拽著紅頭巾的角緣,期待卻又遲疑。
「真的吧?要不,你掀開蓋頭看看?」藍瑾兒頭暈,腰酸,背痛,手腳麻。肯定,是真的吧?做夢總不會這麼累人的。
火紅的蓋頭姍姍的被掀起,一張明媚紅潤的妝容展露在彌漫著花香和酒香的空氣中。
「娘子,你好美。」
第一次看她上了妝的臉。更多了小女人的嫵媚,美的逼人,美的強悍,美的像個華麗麗金燦燦的夢。
藍瑾兒貪婪而又小心的呼吸著暢通的空氣,「你,醉了麼?」
壓低了頭,躲避他火熱的目光。
「本來,沒醉。不過,看到你之後,醉了。」唐福貴捧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正視他的目光。他笑了笑,朝那鮮紅欲滴的紅唇輕輕一吻。
「是瑾妹的味道。這,不是夢。」他歡喜的點點頭,傻傻的笑。兩只手就來給藍瑾兒月兌衣服。
醉鬼
藍瑾兒抿著嘴笑。
可是,不行,洞房花燭夜麼,他們的第一次,怎麼能在酒醉後進行呢?雖然只醉了七分,不耽誤正事。可要是事後記不起怎麼辦?豈不是很遺憾
藍瑾兒取下重重的頭冠,哄他上床,在他腿上身上的幾處穴位重重的按了按,然後給他倒來水,當交杯酒哄他喝下。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唐福貴才清醒。
「相公,你醒了?」藍瑾兒笑眯眯的看著他。
「瑾妹,娘子……」唐福貴坐起身,搖搖重重的腦袋,「我喝醉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天亮了啊,該起床了。」藍瑾兒作弄他。
「啊?」唐福貴驚慌,「那我們……」
「是啊,我們成親了,洞房了,昨晚……你一點都不厲害。」藍瑾兒撇著嘴,生氣的扭過身子,背對著他。
「我——」
窘一點都不厲害?怎麼一點映像都沒有?醉的一塌糊涂?
唐福貴使勁的揉著額頭,洞房花燭夜啊,怎麼能不清不楚呢?最糟糕的是,還讓娘子失望了……
可是,不對,衣服都還沒月兌呢紅燭才燃了一半好啊,竟然敢在新婚之夜嚇唬為夫
唐福貴陰鷙的笑了笑,扳過她的身子,「說誰的?為夫明明記得,昨晚很厲害來的。你竟然敢污蔑夫君大人,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