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淡色的身影便幻化成東風一縷,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唐寶唐貝先是目瞪口呆,而後同情的目光看著唐福貴,目光中的含義一目了然。三哥哥,你們真不是一個級別的。歲月被蹉跎了吧?悔不當初了吧?自卑感來了吧?
藍瑾兒拾級而下,步履匆匆。沒有注意寶寶貝貝對唐福貴憐憫無意的奚落。想著從花園中穿過要比較的近一些。便弱柳扶風一般的行走在百花之間。搖曳如夏日的一只嬌弱彩蝶。
唐寶拉住唐福貴的袖子,好奇而小聲的問,「三哥哥,你們和好了沒?瑾兒姐姐是不是要去救那個女人了?」
唐貝拔住他的另一個袖口,將他上下打量,「三哥哥,瑾兒姐姐沒有對你行凶嗎?怎麼可能呢?呀,你還真厲害。竟然哄她去救那個女人了……」
唐福貴煩躁的看著兩個聒噪的堂妹,「你們倆閑得慌?不如去陪陪祖母?」
唐寶唐貝趕忙松開他的袖子,四掌亂晃,「不閑不閑。我們忙得很」
藍瑾兒走到一叢淡粉的錦帶花下,听到她們的話突然站住,回眸說,「寶寶貝貝,不如你們帶了赤古去織染廠,看看可能找出縱火犯的下落。」
「縱火犯?」唐寶唐貝錯愕的面面相覷,然後問藍瑾兒,「什麼縱火犯?」
原來她們也不知道,藍瑾兒看一眼唐福貴。示意他說。便回過頭繼續往青的廂房的方向走去。
唐福貴簡要的將唐家的困境告知二人。
「怪不得」唐寶重重的擊著手掌,「我就說府里不對勁。三哥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好歹,我們也是唐家的一份子。也得出一份力不是?」
唐貝氣憤而憂慮,「誰這麼心狠手辣姐姐,走,我們看看去。非扒了那狗日的一層皮不可」
唐福貴喊著她們,「此事不宜聲張,你們只可低調行事。」
「知道了。」唐寶道,唐貝說,「就算有什麼線索,我們也不會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
唐福貴這才放心,點點頭,「那你們小心點。」
若真是和劫瑾妹的是一伙人。連寒星這樣的高手都可以突然放回。那他們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李太師真的暗中掌控著一股如此強大而神秘的力量?
唐福貴還是有些疑惑。爹和大哥二哥都將注意力放在太師府。認為李家會老賬新帳一起算。可是,他所懷疑的,卻是另有其人。只不過,未知對方根底,不好妄加揣測。極有可能,是他敏感了。所以,才未和藍瑾兒提起。
穿越這麼久,藍瑾兒也學會了看日頭辨時辰。估計自己昏睡不過小半個時辰。竹里館的建築格局不與其他院落一般的方圓規矩。整個院落縱深展開,房舍重重,高潮迭起。院落空間時寬時窄,隨建築錯落而變幻。青所住的廂房在一片梅林之後,一排七間。遠觀近看,環境都十分的清雅秀逸。
藍瑾兒從花園邁上游廊,一路有丫鬟進進出出。
「三女乃女乃。」眾人見之都小聲的行禮。
藍瑾兒見碧瑤領著一眾丫鬟端著食盤款款而來,一旁是習慣斜著眼楮看人夢蘿。碧瑤遇見她的目光卻躲閃了一下。可距離不過幾步,碧瑤想裝作沒看見也不可能。心虛的向藍瑾兒屈膝行禮,「三女乃女乃,這是三太太吩咐奴婢準備的午膳。因午膳時間剛好太醫在為青姨娘看診,所以耽擱了。三太太命奴婢重新做了再送來。」
夢蘿空著手甩著她的大辮子,凌厲的目光在一旁剜了一眼藍瑾兒。
藍瑾兒不知道碧瑤何故向她解釋這麼多,只恩了一聲便徑直往前走。余光中看見夢蘿的凶惡的目光。暗道真是什麼主子帶什麼人。
看來這三太太近日吃住都在瑾芳宅了,對這個女兒,她倒用心。只是實在想不通三太太何故會讓青去做丫鬟,要接近唐福貴的方式何其多,為何會讓她守在那座一年去不到幾次的別院之中?又要上演什麼月光公主那一幕。簡直是吃多了沒事情做。
最簡單的,可以讓青認李太師做干爹,名正言順的嫁給唐福貴。或者,安放在唐福貴身邊做貼身丫鬟,青那麼嫻淑漂亮,日久生情,或者故意勾引,那都會取得他的歡心。何必做那種不恥之事?一夜留情然後消失不見。身懷六甲然後上演自殺……想起來都讓人頭疼。
如今不比之前,因太醫看診而所有的下人都聚在屋子里。如今已是各司其職,門口的丫鬟見了藍瑾兒,早早的就去通報。因看藍瑾兒的氣色不像是來鬧事的,便如實的稟報三太太。那吳嬤嬤並未因上前藍瑾兒對她的乞求視若無睹而覺得窘迫尷尬。或者有,那也只是懷恨在心。並未表現在臉上。不及三太太吩咐,便迎出門去。
「三女乃女乃好。」吳嬤嬤做了個大福,掬著一臉哀傷的笑,「求三女乃女乃救救青姨娘。」
想著她以前的嘴臉,何其的可惡。可為了主子,肯一再放下臉來求她,倒是個衷心的。
「我會盡力的。」藍瑾兒將心態放平,回復到醫者的狀態,「三太太呢,我有話和她說。」
「三太太剛剛休息,三女乃女乃有話可以和老奴說,老奴腳丫子跑的快。」吳嬤嬤跟在藍瑾兒身後進了廂房,殷勤的給打著輕紗簾。
「好。青的光景不用我強調,你們也都清楚,太醫是說無救了的。」藍瑾兒說,「我之所以肯來一試,是看在三爺苦苦哀求的份上。可是結果,我也不敢保證。」
吳嬤嬤狠了狠心道,「盡人事,听天命。這個,老奴懂得。只求三女乃女乃不記前嫌盡心盡力便可。」
「我既然肯來,就必定是抱著救死扶傷的精神。」藍瑾兒說,「不然,一個將死之人,我又何必再來費心思?」「是,是是。三女乃女乃慈心仁術。老奴會轉告給三太太的。」吳嬤嬤點頭哈腰的給藍瑾兒端著繡墩放在青的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