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拿這種話來氣我。不許這麼狠心。」他激動的聲音里夾帶著暖暖的笑意,「吵架的時候也不可以,記住了?」
雖然,他可以說服自己不去介意。可高尚大方的同時,疙瘩卻在心里發了芽。好在,如今又被她給親手拔了。
「哦。」她埋著的頭重重的點著,濕濕的聲音說,「還有,下午我真的是在和寒星討論刺客的事情。後來我們談論怎麼樣才能找到他的妹妹,他說記得妹妹小時候有喜歡唱的歌謠,可是他從來不會唱曲。于是我說我教他唱。可我一開唱,就想家了。想著以後再也回不去,再也見不到媽媽,我就哭了起來……至于寒星說要帶我走,那是真的。他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只想通過他找到害我的那個人。我喜歡的人,只是你。」
瞧吧,娘子我多坦誠。相公,你一定不許負我……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和人解釋……嗚嗚嗚嗚嗚……
淚打濕的是衣,溫暖的是心。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骨肉麼?身上總共幾兩肉,怎麼會有這麼多眼淚?想將埋在胸前的那顆腦袋給抬起來。卻被她一拱,鑽的更深了,「不讓看,我現在是丑八怪,你會嫌棄我。」
情緒宣泄原來也會上癮的……
「要不,你在我臉上也劃一刀。我陪你一起丑。誰也沒臉嫌棄誰。」他沒轍,在她堅韌的淚腺面前徹底沒轍。
原來是想家了,想一千年以後的家。這個,的確讓人很傷心無奈。也怪他,沒讓她快樂,她才會哭著想家。可惡,她哭的時候他還不在她身邊陪著。
他在心里低吟,自責不已。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
藍瑾兒這才破涕為笑,唐福貴順利的將她的臉給捧出來,「娘子,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美的。」
好老套的言情劇台詞,可他說的那麼真誠,她忍不住信了,並十分的被感動著。像是在確認一道重要的執行密令,她認真的復述著,「嗯,我在你心里,永遠是最美的。」
在她浮腫的眼臉輕輕的印上一個吻,將滿臉的淚濕輕輕的嘬掉。
藍瑾兒很破壞情調的蹦出一句,「眼淚是咸的,不好吃。我去洗臉。」然後想用力的掙月兌。
他卻壓住她的身子不讓走,「不許逃。」
相公我會有這麼好欺騙的麼?這麼久不讓見,不讓看,不讓踫,傷心死了。好不容易忒住,怎麼也不會放手。
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位合。成親快一個月,卻就只洞房那一夜內個了。他有些怨郁的看著她,人家很想夫妻恩愛的好不好?
雙手被他禁錮,她的臉微微泛著紅。被說中了心思卻依舊想辯駁,「什麼逃,洗洗更健——」
不知從哪學來的廣告詞還沒念完,他吻住她的唇,像是附著魔力一般,她奇跡似的沉默了,未完的詞安靜的吞進了喉嚨里。
水汪汪的大眼楮不敢看他,他總是那麼的深情,眸光灼熱的會將肌膚燒燙。
他微微的眯著眼,薄唇蹭著她的,溫柔而輾轉的吮吸。她意識里還想逃,好像這麼的哭過就和他這麼親熱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找不到逃走的動力。
說白點。她渴望他的唇,渴望被愛的感覺,渴望被他小心的呵護。
害怕壓著她,他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好讓她迎合他的時候不那麼的費力。他慢慢的加深著這個吻,悠久而綿長。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靜止,她情難自禁的伸出雙臂吊著他的脖子,品嘗他口中那久違的味道,慢慢的沉醉,慢慢的被幸福涌繞。
可是,她突然撐開他的頭,幽怨的看著他,霸道的說,「有沒有這麼吻別人?我不許」
他的喉嚨里傳來幾聲低笑,眸中卻滿是柔情蜜意,「你不專心,和相公親熱的時候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真該罰,要重重的罰。」
他埋頭親她,她卻用力的掙扎,很沒有覺悟的繼續說,「你發誓,發誓這輩子只親我一個,只愛我一個。不然,我,我帶著女兒跑路。」
他好笑的看著她,「為什麼要帶女兒跑路?要把兒子留給我?做娘的不能這麼狠心,你舍得我們,我們可舍不得你們。」
她忍不住笑,卻是咬著嘴唇憂憤的看著他。不說是吧?真不說是吧?真的真的不說是吧?
看那大眼楮里又要滴出水來,他趕緊舉手發誓,「我,姓唐,名福貴,字禹圭。發誓今生今世都只娶藍瑾兒一人為妻,只愛她一個,只親她一個,只拉她一人的手……不對,我兒子女兒總可以牽總可以親總可以愛的吧?娘子,這個誓該怎麼發?」
「你太壞了」藍瑾兒又好氣又好笑又想哭,重重的拿拳頭砸他,「你一點誠意都沒有你是不是想腳踩N只船?家里家外的你都舍不得丟。」
「娘子,你又冤枉我。」他無奈,他對她發過的誓還少嗎?也不嫌重復?既然不嫌重復,那他就重復好了,「我發誓。我只愛你,愛到地老天荒,愛到海枯石爛。我只娶你,這輩子只娶你,下輩子還只娶你。我必忠于你,至死不渝,死了再死了也不渝。」
他鄭而重之的再次舉手,虔誠的看著她一字一頓流暢的念叨。
「背書似的順溜,是不是在別人那里練習過了。」她的心,在酸酸的甜蜜著。
若不是看到她眼底的委屈,他真會以為她是在故意刁難。順溜,當然順溜了。因為早和你說過啊,雖然排句不同,可意思還是那個,自然就月兌口而出了。自己不記得了,還來責怪我……可是,我真的這麼沒有信譽度麼?明明,一直對娘子都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此心,天地可鑒。
看吧,言語是多麼的乏力。既然說的不相信,那做的總該多一些說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