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繃花都不會?
碧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很介意的目光瞅著躺在搖椅里架著腿做針線的藍瑾兒。
一個女兒家能將手絹繡成這樣,還是在描好樣子的前提下,還是最簡單的直繡。實在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稱之為女人。
藍瑾兒聳著眉,一副大驚小怪沒見識的神情。暗道其實這比縫肌肉輕松多了,多加練習,假以時日,我也是可是練出來的。
圓臉大眼楮的碧桐跨進門來福身道,「三女乃女乃,有位藍夫人求見。」
「藍夫人?」
三個女人一同看著碧桐。當然是一個「藍」字引起了碧瑤碧梧的好奇。沒听說三女乃女乃有姓藍的親戚家人啊。
碧桐手里抹著垂在胸前的小發辮,天真無邪的笑著,「恩。很漂亮的一位夫人,說是我們女乃女乃的舊識。」
藍夫人,蔡紫瓊?
無疑她只認識這一個藍夫人,她,來找我要女兒?
藍瑾兒暗暗叫苦,一定是找不到那個藍瑾兒來找她了。
「就請她到這里來吧。」藍瑾兒沉凝了片刻,躲是躲不掉的,這事遲早要面對。早知道那個藍瑾兒真的消失了,就不該編那麼一個謊言,直接裝失憶得了。
藍瑾兒從搖椅里爬起來,將面巾別好,走到門口去迎接,卻是等了好一會,才見了碧桐領著兩個女人走來。
想必還是讓人家在大門外候著進來通報的。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顏,一個雅致嬌媚的婦人慢慢的走近,跟來的是曾在裴府見過的那個丫鬟小茉
若不穿越,十八年後她就是這個女人的樣子。這讓藍瑾兒很欣慰。半老徐娘,依舊風姿綽約。
「藍夫人。」藍瑾兒福身,內心有些愧疚,目光微微避開蔡氏的打量。雖然不知道自己何愧之有,說起來,自己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可她總覺的對不起她似地。
何不,早些就告訴她她女兒已經死了呢?給了人家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那就等于給了一世的痛苦和失望。
精致的妝容掩飾不住眼底的憔悴,蔡氏笑的有些牽強,朝藍瑾兒欠身,唐家的三女乃女乃,社會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蔡氏見過三女乃女乃。」
將人領進屋,請坐,擺茶。兩人都說不出什麼客套的話來,一直很默契的淡淡的含笑沉默著。
「令愛有消息了嗎?」。藍瑾兒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繞來繞去不是她的風格。她能明白一個做母親的心,這幾個月,她的內心一定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從她的眼底看進去,她的內心真的很痛苦。
蔡氏聞言只是搖頭,很快的眼里就紅潤起來。
「其實,我也找過。剛來京城的時候就托二爺去查。後來,又通過其他的途徑去打探。可是,都一無所獲。」藍瑾兒道,親自為她奉上茶。這位曾今給過她一個母愛懷抱的婦人,給她一種特殊的感覺。說不出來,也許就一張臉來說,她們之間或許有著什麼神秘的關聯。
蔡氏小抿了一口,又將茶盞放下,手絹印干眼角的濕潤,看著藍瑾兒,「是不是,小瑾已經不在人世了?」
說著,淚珠嘩嘩直流。
「不會的夫人,小姐一定還活著。」小茉見狀急急的安慰。
「藍夫人,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藍瑾兒問,看著她其實內心不肯放棄的希望,心里跟著難受。
蔡氏啜泣著輕輕頜首,藍瑾兒看著碧梧,「你們帶小茉去別處坐坐或者逛逛去。」
「夫人,不要太傷心。」小茉臨走不甚放心的看著蔡紫瓊。
「夫人你先坐會。」
藍瑾兒走進里間,打開箱籠,從底層拿出一張折好的白紙來打開,走到蔡紫瓊身邊,將它遞給她,「夫人請看看這個。」
蔡紫瓊接過來,擦了擦淚,盯著那張紙,上面繪著一對玉釵,畫眉便微微斂起。
「夫人,這玉釵你熟悉嗎?」。藍瑾兒注意著蔡氏的神情變化,應該可以肯定,她對它們有印象。
蔡氏不假思索的點頭,聲音哽咽著,「是我給小瑾的嫁妝。」
「那,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它們的來歷?」藍瑾兒看著她問,憑直覺,很多謎團都和這對玉釵有關系。這簡圖,是她再三修改後的成果,勉強有幾分原本的模樣。
蔡氏看一眼藍瑾兒,有些狐疑。「它們,和小瑾的失蹤有關?」
「夫人為何這麼想?」藍瑾兒問,又說,「我不確定,但是,總覺得應該會有關系。」
蔡氏突然起身,在屋子里走動,有些憂慮不安。
「夫人,令愛于我有恩,我很想找到她的下落。」藍瑾兒誠懇的說。一定,這東西一定隱藏著一個秘密。楚尋不肯說,一定是個大秘密。
「這是小瑾她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蔡氏有些激動的說,腳不停的來回在屋子里走動,「可是,可是他怎麼能不和我說一聲就將小瑾帶走?」
藍瑾兒將蔡紫瓊扶著坐下,「夫人,慢慢說,告訴我事情的始末。相信我,我會盡全力幫助你找回小瑾。」
蔡氏的一句話,說明那個小瑾的身世很有問題。
蔡氏看一眼門的方向,咬著嘴唇。藍瑾兒道,「夫人,請隨我到這邊。」
藍瑾兒將蔡氏帶到浴室,在池岸躺椅里坐下,「這里的聲音,絕對不會傳到外面去。」
蔡氏掃過一眼,近百尺的浴室,三十尺長寬的浴池,開的是琉璃天窗,四壁只有隱藏的疏風口。心里不得不嘆唐家的奢華。藍瑾兒受唐家男人的寵,她是有所耳聞的。若她能真心出手相助,辦起事來可能要效率的多。又因曾和她相處幾日,深知她的為人,便打定主意將這個埋藏了十六年的秘密告訴她。
「小瑾其實並不姓藍。」藍夫人側身坐著,手扶著額頭,很是艱難的開了口。
這點藍瑾兒在那一句話里就知道了,她試探著問,「那,夫人,小瑾的親生父親是誰?」
蔡氏淒哀的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甚至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藍瑾兒驚愕,難道是被QJ?可是不該啊,還有定情信物。貌似,那信物還十分的有特殊價值。
蔡氏對藍瑾兒驚愕的表情並不介意,嘴角微微扯了扯,埋下頭喘息了片刻,才抬頭看著她道,「曾今,我是西湖畔的一名ji女。後來,嫁給了老爺。就在成親後的不久,老爺公務外出,一去就是半個月。那期間的一個晚上,我的寢室突然潛進一名穿黑衣帶臉罩的男子。他似乎受了傷。可是對付我一個弱女子顯然是綽綽有余。就在那一晚,我被他……我很害怕,因此沒有聲張。後來的十天,他每晚都會悄悄的破窗而入,強行與我進行床第之歡。只是慢慢的,他由粗暴變得溫柔。」
蔡氏羞赧的低下頭,將目光移開,繼續說,「老爺回來的前夕,他臨走時送給了我一對玉釵,說,就當是定情信物,以後就留給我們的女兒。之後,這麼多年來,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說,是留給你們的女兒的?而不是說是留給你們的孩子的?」藍瑾兒問道。
蔡氏點頭,「當時我也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會有孩子?而且還是女兒?’,結果他回答,‘我當然知道,而且,會是個和你一樣美麗可愛的女子。’我當時只以為,他是哄我開心,因為我無意中說過喜歡女兒。結果,我真的生了一個女兒,而且,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你肯定這個女兒不信藍?」藍瑾兒問的委婉。
「我……」蔡氏的臉發紅,透過了胭脂,「我,從那後,再也沒有對別的男人有那種……」
雖是半老徐娘,可這種話,蔡氏顯然說不出口。不過,藍瑾兒似乎領會到了,「再也沒有**?或者說再也體會不到**的快樂?」
蔡氏發愣。藍瑾兒解釋道,「我是大夫,這種話說的比較直接。」
蔡氏點頭,「是。是你說的那回事。」
藍瑾兒倒下去,又坐起來給她斟茶,然後再倒下去。
「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留給你的感覺。」藍瑾兒閉著眼楮問,絕對不是簡單的**找刺激這麼簡單。
「初次那晚,他像一個惡魔。凶殘,暴戾。」蔡氏道,或許是時間過的太久,記憶中的感覺消淡了,她說這話並無強烈的反感或者表露出被殘害的痛苦,反而帶著一絲的淡淡的溫情,「後來幾次也是這樣,他甚至威脅我,若敢聲張半句,會讓藍府血流成河,會將我月兌光了衣服丟到蛇堆里。可是,最後的三天,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將我當成一個**的工具。」
「你,因此而愛上了他?因為他突然變得會取悅于你?」藍瑾兒睜眼看著她問。特地用了「取悅」二字。心里念叨著,惡魔一樣的男人。**,她為什麼不說是土匪或者畜生?而是惡魔?
「我不知道。」蔡氏捂著胸口,很是迷惘的樣子。「當時只是恐懼和痛苦,連恨都不敢。後來我覺得自己很下濺,竟然輕而易舉的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