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身子好些了嗎?」。藍瑾兒微笑著坐在床旁,看著臉頰已經有些紅潤的楚楚女子,關切的問。
沒有請人帶路,她竟然憑著直覺找到了田冉居,青已經睡下,本欲起身,可讓藍瑾兒阻止了。
「多謝小姐掛念,好多了。」青躺著,有些受寵若驚。她不明白何以藍瑾兒會這麼晚還來探望她,還是好久不曾見過的關切的笑臉。
「你還叫我小姐啊。」藍瑾兒凝眸看著她,友善的笑著,「本來我比你小,不過我是正房你是姨娘,你要麼叫我姐姐,要麼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青一坐而起,眸底閃過驚詫,「這,這怎麼可以」
這不就是說她承認了她的姨娘身份?
藍瑾兒微笑著點頭,不過眸光有些飄忽,或許還有些迷惘,只是因為笑的濃厚而被遮掩了,「以前的恩怨我也不想重提了,發生的已經無法改變。只是以後,希望我們和睦相處。」
「小姐……」青感動的流淚,哭著哭著就開心的笑了,「姐姐,謝謝你原諒我。」
叫姐姐雖是她提議的,可這猛的一听,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習慣。藍瑾兒起身,打了個呵欠,「你好生歇著,按時吃藥。你的身體,我會盡量替你調息的。」
「恩,謝謝姐姐掛念,姐姐也要多保重,不要累壞了身子。」青硬是下床來送她,倚在門口目送她離去。
直到藍瑾兒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青的嘴角,才勾出一抹陰冷的譏嘲。
這一個晚上解決了兩個問題,藍瑾兒頓覺輕松。讓步吧。退一步海闊天空。趕明兒起每天去給老太太太太和三太太請個安,做個合格媳婦的樣子。事業家庭應該一起抓,才會早日鞏固唐家三少女乃女乃的地位。
「回了?我正準備去接你。可在靈卿那耽擱了會。韓王妃有派人送你回來吧?」
藍瑾兒前腳進,唐福貴後腳跟著。
「恩,趙霖送我回來的。剛才還去看了青。」藍瑾兒直接往軟榻上趴,感慨的說,「小王子真可憐,先天性心髒病,現在又是慢性肺炎,隨時都可能……唉,真的好可憐。」
走去她身邊,一起躺著,擰著眉頭看她,「趙霖送你回來的?」
「是啊,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愛多了。我還答應送一只藏獒給他。」藍瑾兒打著呵欠,眯著眼說,嘴角浮著慵懶的笑。
本還有了一絲倦意的唐福貴頓時驚醒,斂著眼,眸底妒火燃燒,撐頭將她搖醒,語氣有些重的表達內心的不滿,「你如今以為**,要注意影響,不要和他走太近了,畢竟你和他曾有過婚約,容易惹來閑言碎語。」
「知道,我有分寸。」這話藍瑾兒不愛听,有些煩躁的說。又被他搖的煩,臉上的笑容消失,闔著眼眉頭不耐的鎖著,翻了個身往里躲他。
這態度太差了,倏地激惱了唐福貴,長臂一攬,將她固定在懷里。大手有些粗重的在她身上為所欲為,並俯身去吻她的唇。藍瑾兒有些吃痛,很不配合的扭開了頭,「別鬧了相公,我累了想好好睡會。」
他卻不這麼想,如此不耐煩的拒絕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難免傷了自尊,心里更加添堵,強硬的扳過她的頭就是一陣強吻。
「你不要這麼野蠻好不好」藍瑾兒再也繃不住了直接開火,「我累了病著而且懷著孕你不能想要就要」
看她火氣這麼大,他也跟著沒有好臉色,「全京城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大夫你既然累了,病著,還懷著孕,何以還要在韓王府一待就是一個下午加半個夜晚」
藍瑾兒捂著耳朵委屈的咬著嘴唇道,「無理取鬧」
不想和他吵,爬起來就往浴室走,卻被他一把拖住了勾進懷里,「為什麼你去一趟韓王府就變了個人似地,一說起趙霖你就笑,我和你親熱你卻那麼煩,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藍瑾兒被他擁的呼吸不暢,睡意也徹底醒了。看他火冒三丈要吃人的樣子又怕又惱,想想好像剛才自己的態度是差了些,這家伙向來吃軟不吃硬,遂緩了語氣解釋道,「相公你不要誤會,我是真的很累了才發了點脾氣,你不會這麼小氣的要和我計較吧?韓王妃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請我去給小王子看病。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們那個時代女人和男人交朋友很平常。你放心,我發誓只會愛你一個人,會一輩子忠于你。你不要這麼緊張,你這麼凶,會嚇壞我和寶寶的。」
唐福貴心虛的垂下眼簾,抿下唇,朝著那被薄霧覆蓋的眸輕輕一吻,「對不起了,是我太沖動了。娘子不要生氣——我給你搓背賠罪好不好?」
「你一點都不體貼了,我是孕婦,你不能忍著點嘛。」每次說的好听,實則搓背按摩都是幌子,藍瑾兒好氣又好笑,扁扁嘴,挑著眉道,「要不你去找青吧,我和她已經和好了,決定和她共事一夫。」
「真的?」他激動,好看的眉一抬,看著那張口是心非的小臉沉吟道,「雖然青沒你可愛,不過看在是你好姐妹的份上,相公我就勉為其難的去她那將就一夜。」
「快去快去,我求之不得,我感激不盡。」她像趕蒼蠅一樣趕他走,將他推到門口。他卻是一轉身,又將她黏住,環住她的肩,勾唇淺笑,笑的誘惑,「不能讓你得償所願,將相公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今天晚上,你必須好好伺候我。」
日上三桿,若不是被搖醒,藍瑾兒還會繼續和周公聊天。
「小姐,你猜今天早上吃什麼?」夏花趴在藍瑾兒床頭,看她絕美的睡靨,嘴角勾著詭異的笑。
腦子和眸光都還在迷糊,藍瑾兒隨口懶懶的答道,「魚頭湯?」
「不是。」
「燕菜糕?龍抄手?」
「不是。」夏花搖頭,繼續興致盎然的賣關子。
藍瑾兒爬起來坐著揉眼楮,「那是什麼呀?」
夏花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說,「姑爺一早起來給你做拉面,煎同心蛋,還叮囑我們一定要替他保密,要給一個驚喜。」
藍瑾兒一怔,爾後甜甜的一笑,這才像個稱職的老公嘛。
「那你還說。」白了一眼告密者,繼續甜蜜的合不攏嘴。
「誰叫小姐你睡到這麼晚還不起來?這麼震撼人心的秘密,奴婢實在守不住了。」夏花一點也不愧疚的聳聳肩,然後無比羨慕的說,「小姐,你真是太幸福了。」
藍瑾兒想和她拉拉鋸,想說在我們那個年代男人就是要煮飯給女人吃的,不止煮飯,還要洗碗拖地,沒見識就不要這麼大驚小怪。不過還好沒興奮過了頭,話在心里過了一遍,並未從口中吐出來。不然還不將夏花給雷倒。
此刻的幸福感是真真實實濃濃郁郁的,幸福就是一頓愛心早餐。
「糟了」藍瑾兒忽然想起昨晚的決定,「我又起晚了,我本來想去給太太們請早安的」
夏花一愣,然後不以為然的笑,邊伺候她起床邊說,「我還以為什麼糟了呢,太太們說過你身子弱又忙,不用你去請安,怎麼好端端的又想起這個來了。」
「太太們說是體諒我忙時間緊,實則是不想見到我,討厭我。你也看見了,相公對我這麼好。我們婆媳關系僵硬,還不是他在中間為難。」
「小姐,怪不得姑爺這麼疼你。這麼美貌溫柔善良體貼賢惠能干聰明可人的娘子去哪里找。」夏花嬌笑道,盈盈的梨渦十分動人。
藍瑾兒不經意的一瞥,看的不禁一痴,心里癢癢的,「夏花,你有沒有心上人?你要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哥,我替你說媒去。」
夏花頓時面色羞赧,手里的動作怔了怔,聲音一下子低到了喉嚨口,「小姐,好端端的拿我取笑作何?」
藍瑾兒是有經驗了,要想讓丫鬟們老實,這句話百試百有效。
一連數天風平浪靜溫馨又忙綠的日子。唐寶唐貝莫靈卿都康復的差不多了。藍瑾兒每天跑一趟王府替趙漣看病,真送了一只藏獒給趙霖,不過是六只中她感覺條件最末的一只,哈尼。而新宅那邊,工程順利進行,不過要等完工,還得明年了。畢竟工程浩大,空間不夠,藍瑾兒又圈了附近的一些地皮過來。
「你讓我畫這種圖?不要」大丫嚇得甩筆,口齒打結,「小小姐,你讓姑爺畫吧,我,我畫的不好。」
「畫什麼圖?老虎豹子?大丫你太自信了吧,難不成還擔心能畫的栩栩如生嚇死執筆人?」唐寶嘻嘻哈哈的打趣。
大丫又驚又羞的瞟向藍瑾兒,倏地頭低下,咬著下唇。
「我讓你畫女人,又不是讓你畫男人,你臉紅個什麼呀?拿這哆嗦的勁,早畫好了」逃走了一個二丫,藍瑾兒哄來了大丫,準備高壓政策采取強制措施了。
不就是畫幾張人體圖麼?方便施教,怎麼就會嚇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