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師傅蠻蠻徒 第五卷 第四十章我曾那麼接近幸福

作者 ︰ 薏米

位于虞山北麓的虞北家園三期的工地上,一棟棟望不到頭的高樓正拔地而起,因進度的不同,有些樓房已經在粉飾外牆,有些卻剛澆好水泥混凝土。

整個工地上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各類建築材料,技術純熟的工人們頭帶安全帽,腳蹬工作鞋,行色匆匆的穿梭于水泥鋼筋之間,按照技術主管提出的各項要求賣力地工作著,在工作間隙又避著主管的眼楮彼此間嬉笑吵鬧著,攀比著相互間工作的輕重和質量的好壞。

身著一身淡青色休閑裝帶著安全帽的張鄺嵐依舊是型男一個,即便是再簡單的穿著也根本掩飾不了他本身的出色。

此時他拿著文件夾正沿著滿是水泥沙石的小路一路走來,四處指點著、張望著,囑咐陪在邊上的秘書快速記下他的發現和要求,只見他的那張臉色上一會兒透著點笑容,可一轉眼又被嚴峻和沉重所代替。

就這樣遠遠地一路望去,他被參差不一的各路隨從如眾星拱月般烘托著,卻沒理由的愈發顯得出眾了起來。

一般的例行公事處理完畢後,遣散了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那一群下屬,張鄺嵐輕聲叫住了同樣也正準備離身而去的財務總監阿牛,然後遞給了他一張簽著自己大名並印著圖章的便簽紙,那上面似乎寫滿了一連串的零,隨後聲音低沉的開了口。

「阿牛啊,還是照這幾個老賬號,每個再打十萬塊錢上去,你最好吃了飯馬上就去辦,還是照以前的老規矩,讓她們收到以後馬上回個信息給你。」

牛顯信是個從不多話的小個子男人,天生有種沉穩踏實的性格,從上海財金學院一畢業後就進了張曠嵐的公司,並且一直留在了張總的身邊做事,到如今算算也已經有十年多了。

正因為牛顯信在業務上兢兢業業,在行業內口碑極好,這期間有很多人通過各種關系私下和他接觸,許下豐厚的條件想把他挖走,但他從來都是一笑了之,從來也沒有動搖過。

在極有舊式文人風格的牛顯信看來,賺錢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只有在一個自己喜歡和欣賞的老板手下工作,他才會感覺到工作賦予他的快樂。

而一向惜才識才的張鄺嵐顯然也沒有虧待過這個絕對的親信,雖然只是個替大老板打工的高管,但牛顯信的家底也已經是不一般的豐厚了。

那西門外尚湖旁的聯體別墅可不是誰都買得起的,招商場里的黃金門面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但即使這個見多識廣、家境殷實的男人此刻也有了點疑問,他托了托快要滑落到鼻尖上金絲邊眼鏡,朝紙條上的名字和卡號看了看,再看了看,那都是些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全是張總的親密愛人嘛

「你很有疑惑是嗎?不愧是我的忠心好管家,那我就有心跟你說透吧,我已經玩累了,想找個女人安定下來,所以必須和那些人做個了斷,噢,阿牛,我竟然想結婚了,在我四十五歲的時候,你信嗎?」。

「她們,她們會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嗎?可別又來瞎鬧一氣,我被她們那種潑辣勁給嚇怕了,我的眼鏡都給摔壞了兩副,小周的眼角那里到現在還留著疤呢。」

張鄺嵐听到阿牛的擔心,馬上就笑出了聲音,他心想這可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了——

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

忠心的阿牛當然有理由替張曠嵐擔心,因為他的老板絕對是個值得手下為他賣命的人,雖然他某些方面的做派自己並不能完全的接受。

「阿牛啊阿牛,你瞧瞧你的這點出息,你說她們能鬧出什麼名堂來?不外乎就是想盡法子的要錢嘛。放心吧,這回我可都跟她們說好了,前期我已經給過她們一部分錢,今天這是最後的一筆。」

張鄺嵐說完又笑了笑,他想起那幾個女人一看自己下定了決心,馬上就擺出一副精明的討價還價像,哪還有一點以前的溫柔似水的模樣。

也好,肯開價就是好事,就怕哭哭啼啼死纏著不依不饒的,看來她們平時全是嘴里說得好听,可說到底都還是為了自己的那些錢財哪,講錢不講情的女人,悲哀啊

其他女人張鄺嵐都有把握快速擺平,只有那個孔凡妮讓他有點傷腦筋,他心里清楚這個女人的胃口大著呢,她一門心思的要把張氏企業變成她的囊中之物,更要把張鄺嵐變成她那無上限的自動取款機。

在他所有的女人當中,認識孔凡妮的時間應該是最短的,但在她身上花費的精力和財力卻都是巨大的,就連這次往她卡上打的錢也是她們當中最多的。

但這個姑女乃女乃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估計非得鬧出點事來不可,但張鄺嵐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等待觀望了,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怎麼也得放手搏一記,要是焦小魚偷偷模模的一領結婚證,那就麻煩了。

一直在花叢中流連往返的張鄺嵐畢竟是個老江湖了,他對孔凡妮的反應預計得非常準確,當從台灣旅行回來的孔凡妮發現銀行卡上的那筆錢時,立即意識到自己被迫做了可悲的棄婦。

當然了,賠償給她的那筆錢的數目看著是不少,但和張鄺嵐那龐大得驚人的身家相比,那只不過只是在金牛身上拔掉的一根毫毛。

那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我可不會去做的,孔凡妮心里這樣恨恨地想著,我得想想對策了,張鄺嵐,我可不是那種抹布女,那種用完就扔的悲慘命運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孔凡妮當然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會馬上行動起來,絕不會帶著問題過夜的。

于是她連一屋子的行李也顧不得打開,任憑那些放不起的熱帶水果依舊捂在厚實的包裝盒內。

她換了身張鄺嵐最欣賞的桃紅色洋裝,又重新細致打扮了一番,然後拿著那張銀行卡出了門。

半個小時以後,花枝招展的孔凡妮來到了張鄺嵐公司的樓底下,並且馬上撥通了他的手提電話。

「既然你非要弄個明白,那我就跟你直說吧,我現在愛上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所以我必須要和你分開,但這回不止是你一個人,所有的人都一樣。」

被孔凡妮硬逼出來見面的張鄺嵐顯得很坦然,點著一支進口香煙以後,他馬上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老實話,其實這也都是他的心里話。

「我不明白了,愛上女人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本不是稀罕事,再說我又何曾約束過你?我不是都接受了嗎?可是這回你何苦非逼我遠離呢?」

本來不準備哭泣的孔凡妮終究還是抑制不住的落了淚,一幅精致描繪的妝容瞬間被全部的瓦解掉,露出了那已被細紋籠罩的憔悴面容。

看到女人的這幅模樣,多情男人的心里怦的異常跳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有一陣熱潮涌向了他的大腦,是啊,眼前這個正在哭泣的女人也曾是自己愛戀不已的,但如今心里頭除了對她的憐惜外,卻已再無一絲一毫的眷戀感。

「妮妮,這回真的不一樣啊,我愛上了一個讓我有結婚念頭的女人了,這是生平第一次,這點我不想欺瞞你,所以我必須要趕緊了斷掉現在的荒唐場面,我從來就不是個專一的情人,但我以後想做個專一稱職的丈夫。」

孔凡妮一听張鄺嵐竟然想做一個稱職專一的丈夫,不由的狂笑了起來,笑得悲傷的眼淚四處飛濺,「你在說什麼,張鄺嵐你竟然也想進那圍城了?我沒听錯吧?簡直可笑之極,你張鄺嵐怎麼可能會做個專一稱職的男人?難道你已經不想做你的單身貴族了?」

張鄺嵐被她這麼一激,不由得臉色也少好看了許多,但他還是老實說出了他心里所想的話,「真的不想了,人的思想隨著時間的前行是會不斷改變的,現在的我只想做一個女人的老公,一個孩子的父親,我想為他們以後的幸福生活而奮力拼搏,我想為他們遮擋人生中陰冷的風雨,我想對他們負起一輩子的責任。」

「可笑,簡直就是太可笑了,在你張鄺嵐的人生字典里怎麼可能會出現責任這兩個字呢?你知道這兩個字究竟該怎麼寫嗎?你會寫嗎?」。

孔凡妮嘴里吐出的這番話語雖刻薄無禮,但仍舊流露著一種這麼也掩飾不住的濃濃留戀,女人大多都是脆弱的感性動物,你儂我儂的愛了這麼久,還以為總有一天能捂熱他那顆多情不定的心,和他結為一世的恩愛夫妻,卻不料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里,一下子就被告知已經成為了舊人,成為了過去式,那心中噴發出來的痛楚哪還有什麼詞匯可以來形容得出?

眼看著曾經似乎永遠屬于自己的男人變心了,而且還變得那麼的干脆,變得那麼的迅速,嘴巴一張一合間,就輕輕松松的就說出了這樣訣別的狠話,那曾經沁人心脾的甜言蜜語,此刻仿佛都變成了一支支涂滿毒藥的利箭,犀利地直射進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坎里。

萬念俱灰啊

孔凡妮空白的大腦里只出現了一句話,確切的說,那是一句歌詞——

我曾那麼接近幸福

你卻將我冷冷放逐

我的感情從此麻木

沒有結束不能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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