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久洋他開始隱約感覺到小魚的這場病肯定和那個齷齪的男人有關,看來這個有著劣根性的小人是在伺機報復。
憤怒瞬間在年輕的胸膛里燃起了烈火,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彎下腰在愛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戀戀不舍的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急速跑下了樓,照著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你小子欠扁是吧?這才過了幾天哪,又來騷擾小魚,是不是骨頭里又癢癢了,不挨揍渾身難受?」
「我哪敢哪大哥,你那媳婦兒到警察局里去誣告我,非說我上黃網去整她,我吃飽了撐的?不過既然她這樣亂咬一氣我當然也得回擊,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給我說清楚點,她躲你還來不及,怎麼會還來尋你的麻煩?她沒事怎麼會突然去警察局告你?」
余久洋一點也不相信這個無賴的話,這個人渣要是能變好,連母豬都能上樹。
「我怎麼知道,蠻好我離她遠遠的,井水不犯河水,可她非來沒事找事,她這種人我最清楚,一向就沒心沒肺的,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惹人厭,誰知道這次又得罪了誰,也許是她自己在暗地里瞎折騰也不一定喲這女人的心思可深著呢。」
余久洋一時間也愣住了,心想這段時間根本沒听小魚提起過什麼呀可听那家伙的口氣又不大象是在胡謅,這里面肯定有大名堂。
「小哥,拜托你以後不要來騷擾我好嗎?力氣再大也不要隨便揮霍,悠著點回去管管好你的馬子吧,叫她別動不動的就往警察局里跑,誣告也是犯罪,我說你們到底還懂不懂法?」
余久洋被郭默默的話噎住了,他茫然的離開了掛斷了電話,心里很是糾結,那小魚到底為什麼要去報警?她跟這個男人之間到底又有什麼糾葛了?為什麼還要刻意的瞞著我,我可是她的愛人啊
我親愛的小魚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我不明白,很不明白
對于焦小魚不告知的這種做法,余久洋百思不得其解,他心想我們之間已經如此親密,準備共度一生了,她為什麼還要有所隱瞞呢?
但他心里也清楚,既然選擇了去報了警,那事情絕對小不了,那警察局可不是游戲房,可以隨隨便便進出嬉戲的,既然小魚不願意讓我知道,肯定是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吧,但我現在既然知道了,又怎麼還能放心?
小魚她是我的女人,她病倒了了床上,我不能不管。
余久洋一邊開著車一邊琢磨著這件蹊蹺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心安,算了,與其這樣無端的懷疑和猜測,不如還是我自己偷偷去查一下吧。我不能讓小魚就這樣憋屈著,即便她受得了,可我也受不了。
我想起來了,吳士林不就是在虞北分局做頭頭嘛
這會兒腦子動得飛快的余久洋迅速行動了,他把方向盤往左一打,直接去了位于林場路上的警察局。
家里頭那個還在一路昏睡的女子不會知道,年輕的愛人將要出事了。
焦小魚的那件網站案子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性質正好屬于余久洋的好朋友吳士林管轄的範圍。性急的余久洋馬上找上門去,在二樓的辦公室里和年輕的吳局長簡單寒暄了幾句以後,就直奔他所需要了解的主題而去了。
這件事情對吳局來說簡直是太簡單了,他們甚至連辦公室的門都不用出去,好朋友熱情地替余久洋泡了杯高級綠茶,安排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然後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鼠標輕輕一點就上了公安系統的內部網。
「別急,我一查就是,很快的。」吳士林瞟了一眼在一邊急得一臉是汗的余久洋,用輕松的口吻安慰著起他來。
不一會兒工夫,他就連帶那已經被封存的證據都輕輕松松調閱了出來,呵,不過一個小案子,關聯的瞧著竟然有滿滿的一籮筐呢。
吳士林站起身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已經有點按耐不住情緒的余久洋,自己則走到一旁看起了其他的卷宗,並不時偷眼望上一眼那看得臉色越來越發灰的余久洋。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只听到鼠標不斷點擊的聲音,面對那滿篇**性極強的不雅文字,那一幅幅不堪入目的限制級照片,余久洋只覺得頭皮直發麻,那股憋得發疼的怨氣在身體里橫沖直撞,拼命想撕出一個缺口宣泄出來。
他想到了躺在床上生著病的愛人,想到她受了這種委屈卻得不到有力的幫助,只能生生壓下而別無他法,余久洋本就簡單而沖動的大腦再次發作了,他再也不能理智的分析和思索問題,腦海中只有一個瘋狂而堅定的念頭——
去找到那個咋種,狠狠的撕碎他
余久洋猛地站起身朝好友點了點頭,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表示謝意的話,就緊握著拳頭臉色鐵青地離開了警察局,連頭也沒有再回一下,吳士林的臉上不由現出了擔心的神情,他想了想,拿起了電話開始撥號…
余久洋打听問訊找上門去的時候,郭默默正坐在破舊的小客廳里獨自美滋滋喝著小酒,那小菜也是極其的簡單,不過是兩只切開的皮蛋和一小碟花生米,一見到這個瘟神,郭默默不由大吃了一驚,一雙竹筷也隨即滑到了地上。
今天究竟是什麼倒霉日子?怎麼來了這麼個不好惹的爺?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哪怕那只是他的影子。
雖然郭默默狡辯的水平是超一流的,甚至連警察也一時找不出什麼漏洞,但遇到了紅了眼撞上門來的余久洋,他就徹底的沒了轍。
人家根本不和你辯論,那些酸酸咸咸咬文嚼字的游戲是余久洋最不擅長的,他還沒傻到會以己之短攻其之長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爽快的余久洋直接的就出了手,不客氣到連個招呼都沒打,沖上去就給了郭默默一個漂亮的左勾拳,那速度之快動作之標準或許連專業拳手也要嘖嘖稱贊了。
就這速度極快的一下,郭默默基本上就屬于半毀容了,血肉模糊不說,連臉架子也變了形,那張平日里還算端正的國字臉仿佛被神奇地做了磨骨手術,一下子突變成了個尖得嚇人的狐狸面孔。
余久洋哪有閑情觀賞自己的精湛手藝,看著對手倒地猶不解恨,抓起他又是實實在在的兩大腳,也只是這一拳兩腳的力道,郭默默就又一次的昏死了過去,直挺挺的躺在了廚房的垃圾桶旁,只是身上多了條尿濕的惡臭褲頭和一件撕扯得只剩下一只衣袖的全棉汗衫。
「哪里來的野人啊,把我的好兒子給打死了,老頭子,你快點打電話報警啊,讓警察來捉他去蹲大牢上電椅。」
被嚇壞的何老太趴在一動不動的兒子身邊嚎啕大哭起來,她認定兒子被那根本不認識的那人給打死了。而平日里神氣活現欺負鄰里的郭離也失了魂,不停發抖的手指一通亂撳,卻始終按不準那最最簡單的兩個數字。
「不用你們費心報警了,我自己現在就去警察局。你們要想救他的話,就馬上直接打電話給120吧。」
解了氣的余久洋大吼著沖出看熱鬧的人群,直往幾百米外的派出所奔去,至于到了那里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並沒有細想過。
半小時以後,一臉緊張滿身是汗的余永泉趕到了警局,最近身體不是很好的他本來正在和遠道而來的廣西人談一筆大生意,猛然接到這個足以讓他靈魂出竅的電話,他什麼也顧不上了,頓時把客人晾到了一邊。
這時候的余永泉早已經是氣喘吁吁了,想想自己活到了這把年紀,還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好嘛,這第一次還是拜這個小混蛋所賜,這個祖宗爺爺又抽什麼風呢?
「老爸,姆媽去小魚那里了嗎?她昏昏沉沉不可以沒有人陪著的,醫生關照過一會兒就要幫她用溫水擦一次身體的。」
一身骯髒的余久洋一看見父親出現在了這里,也沒再多想別的,立即就說出了心中最為掛念的事情,「我已經出來大半天了,小魚她要是醒過來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你媽媽剛才已經趕過去了,還帶了一大鍋子的好吃東西,小魚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倒是你自己,你怎麼會突然弄成了這幅樣子,警察說你把別人當成了沙包打,那個人差點就被你給弄殘廢了。」
「你別听他們在那里瞎說,明明那是那家伙差勁不經打,他這種雜碎也就只會欺負小魚,我就用了一拳兩腳,總共就三個小動作,他最起碼也回了我好幾下,我就沒什麼事情嘛」
余永泉惱火地盯著這個一直就不讓他省心的兒子,看他一副輕飄飄、甚至可以說帶了點暗自得意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