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謠 正文 第121節情道實情惹火上身

作者 ︰ a司芳

眾禁衛軍都以為瑤瑞會翻臉,都準備撇過臉去裝作不存在,只听見瑤瑞說︰「隋掌門教訓的是,今日都是瑤瑞的錯,回頭請諸位喝酒,當作賠罪了」眾禁衛軍大為詫異,況且他們倒不是很擔心,唯一擔心的是隋緹。

回到南賢王府,已經深夜,累了一天,隋緹沉沉睡去。他不是貪睡的人,向來睡得輕。可是今日卻睡得格外死,太累了,先是奔跑了半個時辰,後來被推那個幻象,累得月兌了力。

瑤瑞也是回去的路上才知道紫陌根本沒將鳳吟樓的事情告訴眾人,任由他們誤以為自己被抓了,心急如焚。瑤瑞微微搖頭,這個紫陌,什麼時候都唯恐天下不亂。以前可能是不了解,瑤瑞覺得她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現在怎麼看,都覺得她是第二個第五晴庭。

瑤瑞卻突然失眠了,遇見閭丘西廂,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現在的家人,只有閭丘幻令她放心不下,這麼久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將自己忘掉,有沒有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她也想第五斜照,不知道天子的皇位是否坐穩了,他現在是否得了閑。很久沒有吹笛了,心中一直有個曲子在盤旋︰「自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瑤瑞現在才明白為何人說相思苦。的確,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迷糊中睡得很輕,外面剛剛天亮,丫鬟們輕巧的腳步聲將她吵醒。眾人都未醒,她獨自站在房門口。已是初秋,清晨一層薄霧,似在天地間攏上一件輕柔的外衣。院中種著一株高大的樹木,樹枝虯節,老干龍鐘,已有了些年月。現在,葉子全都紅了,艷麗如血,風起時,紅葉起舞,好似天生的尤物。

瑤瑞對植物不甚了解,听府里的婢女說,這是楓葉。

一陣風吹來,一片片如火般艷麗的楓葉飄飄而下,將她包圍在一片紅色的海洋里。白霧中,她淡藍色的外袍絢麗奪目,烏黑發絲捶在皎潔臉龐,一片紅葉落在肩頭,如同彩蝶。

彩蝶與佳人同放異彩。瑤瑞撿起一片,收在懷里。轉身,見隋緹正立在門口,直直看著自己。直到瑤瑞回首,他都沒有回過神來。仿佛淪陷在她的背景中,無法自拔,瑤瑞咳了咳。

隋緹一震,臉上那抹貪戀之色頓時收起,一如既往地冷漠,好似剛剛他的表情只是瑤瑞的錯覺。

「隋掌門早」瑤瑞笑著打招呼。瑤瑞覺得很奇怪,在宮中的時候,他看自己的表情也不是如此的厭惡,怎麼今日的臉色又回到了以前。難道是昨晚自己走丟惹惱了他?

都說女人的心,深不可量,變幻莫測。自從遇到了隋緹,瑤瑞覺得男人才更配這八個字。她見過的女人,都說豪爽大方,只有隋緹才會動不動就翻臉,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模樣。

男人的心,才是深不可量,變幻莫測。

瑤瑞跟他打招呼,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天色尚早,但是瑤瑞與隋緹都起來了,丫鬟們便擺上了早飯。吃飯的時候,瑤瑞全神貫注,隋緹卻心不在焉,看著她沒心沒肺地吃得快樂,隋緹覺得一口氣堵在心中,難以舒緩。

昨天的事情,她真的不準備跟自己說點什麼?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是誰,為何會同她如此親昵,這些如同一根根厲刺,梗在隋緹的喉間,令他呼氣吸氣都能踫到,十分難受。

曾經听說典故叫金屋藏嬌,隋緹那時嗤之以鼻,覺得那樣的男子沒有出息,自己的女人何用藏起來?現在,他才能深深體會這句話的含義。他很想將閭丘瑤瑞藏起來,這樣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只要她與某個男子稍微親昵一點,隋緹就感覺自己的怒火瞬間篷上來。

這樣無可救藥地想獨佔一個人,隋緹感到害怕,他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沼澤,越是掙扎,陷得越深,快要將自己淹沒。可是不掙扎,也是一個勁地在淪陷。自從掉入了這個沼澤,便是死路,再無回旋之力。

面前的女子吃的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突然又氣不起來。人是奇怪的動物,越是想要,越是推開。

瑤瑞抬眼,見隋緹正在出神,眼眸深處倒影處自己的面龐,她沖他微笑︰「隋掌門,你不吃的麼?」

隋緹冷冷哦了一聲︰「不太餓。」

那日徐幕說,一個月後渝中沈家便會將天方開膛破肚,祭祀他們的老掌門。瑤瑞總覺得此事怪異,為何他們一派掌門,會死在天方一毛頭小子的手里。瑤瑞知道天方劍術了得,可終究內力修為不足,無法與修煉數十年的高手抗衡。

蚍蜉撼動了大樹,不是大樹自身的緣故,就是有人推到了大樹,嫁禍給蚍蜉。這麼簡單的道理,渝中沈家沒人看得明白?還是他們都希望,那個殺了他們掌門的人,就是輕孤城的天方。

為的,就是與輕孤城接上梁子?

只是,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瑤瑞百思不得其解。為今之計,只有去看看,再另做打算。在輕孤城的日子,天方對她百般維護。天方就是這樣的性子,對每個師妹都好得出奇,但是瑤瑞仍感激這份均勻不特殊的愛。

「隋掌門,我暫時不同你們去白澤山莊了。」瑤瑞說道,「等會兒我就上路了,禁軍十八騎留給你們,紫陌有身孕,你們一路上多加小心,我帶第五斜照的那個侍衛上路便可」

「出了什麼事情?」隋緹冷冷問道。听到她馬上就要離開,隋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莫名的失落堵在胸口,剛剛有了一點食欲,現在徹底消失了。

「隋掌門還記得我們前幾日遇到的那些輕孤城弟子麼?我最近探听到,他們是要去渝中沈家山莊。我的大師兄天方被沈家捉住,準備作為犧牲,祭奠他們的老掌門。」瑤瑞輕輕說道。

「然後呢?」隋緹冷冷看著她,「你想去看他們的祭祀典禮不成?」

這話令瑤瑞默然生怒,她最親近的人,不能被人這般不敬,頓時聲音冷了下來︰「我準備去相救大師兄。在輕孤城學藝的日子,師兄對我很好」

「你的哪個師兄對你不好?」隋緹冷冷地諷刺,「以前的那個天際,不是為你要死要活的,很有成就感是不是?現在又有一個大師兄,你相好的到底有幾個師兄?」

這話醋意十足,一股子酸味在空氣中散播開來,只是瑤瑞根本沒有往那上面思量去,听到她拿天際說事,更加不悅了,後悔干嘛要跟他辭行?原本就不是因為他才去白澤山莊的。她忍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我與每個師兄都相好隋掌門的師兄妹不也很相親麼?當初益陽公主對隋掌門的情分,比我們師兄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隋緹一愣,眼眸淡淡暗笑府上唇瓣,原來她很在于益陽與自己相親?心底的怒氣好像被一個手推了出來,頓時散了一大半。「我吃飽了,隋掌門慢用」瑤瑞拿起自己的青吟劍,轉身便走。

隋緹立刻起身,行動迅捷,將她的胳膊抓住。他的手結實有力,將瑤瑞的胳膊輕輕捏在,瑤瑞便動彈不了。

瑤瑞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定楮瞧著他不說話。隋緹清了清嗓子,緩慢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也益陽走得近?」

瑤瑞一愣,啞然失笑︰「我不明白隋掌門這話何意?你們本就是師兄妹,親近些是應該的,我為什麼要不喜歡?況且,與我有何關系?」

的確與她無關。剛剛拿出益陽公主,只是因為他拿自己的師兄說事。他與益陽本身就曖昧不清的,有何資格說她?只是,他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吃味呢。瑤瑞心想,這下糟糕了,他肯定得自以為是地羞辱她一番。

如此一想,只想逃離他,不與他做口舌之爭,勁運手腕,瑤瑞翻身一掙月兌,便離了隋緹的手掌心。她笑了笑︰「隋掌門,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半絲介意你與益陽公主親近。因為,你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系」

瑤瑞心想,說得這樣直白,他該不會還自負地以為自己看上了他,再吃益陽公主的醋吧?

隋緹臉上瞬間寒霜籠罩,他剛剛走神一霎,被她掙月兌開去。現在的她,一副全神戒備抵御自己的進攻。你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系,這句話直直朝隨著砸去,令他頭暈目眩,四周的景色都褪去了顏色。

他的手指握緊,有點泛白,聲音里難掩憤怒︰「我的一切與你無關?看來我得做點什麼,讓我們變得有關」

一團熾烈的憤怒火焰在他的眼眸出跳躍,瑤瑞驚愕,自己只是急忙撇清吃醋的嫌疑,為何會引起他如此怒火?惱羞成鬧麼?可是自己根本沒有羞辱他的意思。說他與自己無關,豈會是羞辱,只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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