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軒靜然而立,白色衣袍近乎透明,俊顏上的表情卻似摻雜了各種情緒,墨黑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擔心,疑惑,戒備,不解……,
另外一方,與他對立的同樣是一襲素白衣袍,耀眼的銀發,奇異的藍眸,一副絕世容顏卻帶著一絲冷意,純淨湛藍的眼眸同樣加雜著一絲細微的疑惑……,
「你是誰?」終究是夜墨軒先開口,
「楚沉溪,」銀發藍眸的男子似乎不打算隱瞞他的身份,他是來找蓨綾的,他和她,有著絕世的牽扯,
「不管如何,你看起來似乎沒有惡意,」夜墨軒妥協了,因為蓨綾,他看向地上的蓨綾,「能救她嗎?」。
「這是我此來的目的,」楚沉溪走過去,抱起蓨綾抬頭看了看夜墨軒,
「跟我來吧,」夜墨軒舉步向前,看似行走,實則飄然,楚沉溪眼中再次閃過疑惑,然後恢復平靜,跟隨他走進碧玉宮殿。
將蓨綾放到寢榻上,伸手探向她的脈搏,楚沉溪漂亮的眉頭蹩了起來,盯著蓨綾沉吟片刻,隨後拿出一粒藥丸讓她服下,
夜墨軒神情動了動,卻未開口,如果楚沉溪是想救蓨綾,那麼他自然不必擔心,退一步講如果楚沉溪想對蓨綾不利,此刻的他也沒有任何能力能阻止楚沉溪,而且蓨綾在最後一刻竟然帶他進入靈蘊空間,這個人也許對她有著別樣的意義……,
對于突然到來的這個地方,楚沉溪陌生,疑惑,但卻並不好奇,他令蓨綾服下藥丸之後,便開始守在她身邊,面色依然是一副冷漠平靜,對于周遭的一切都不過問,包括夜墨軒。
蓨綾的身體損傷到了內髒及經脈,元神萎靡不振,全靠著回歸的小炎那一絲微弱的生命力在支撐著,楚沉溪讓她服下的藥丸一入體,即刻溶化,化成一股力量開始修復內髒及經脈……,
時隔數日,蓨綾在昏昏沉沉中終于醒了過來,最先映入她眼的便是楚沉溪那張絕世容顏,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了,再次揉了揉眼確認,依然是那罕見的銀發藍眸,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蓨綾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是來找你的,」楚沉溪靜靜地盯著她,藍色的眼眸之中不帶一絲波瀾,
「找我?」蓨綾詫異,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是她靈蘊空間的碧玉宮殿沒錯,咦——?她一下子驚得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夜墨軒,又再看了看楚沉溪,他怎麼會在這里?
「是你帶他進來的,」一旁的夜墨軒看到蓨綾的模樣,開口提醒她。
「……,」蓨綾模了模頭,回想後她失去意識之前,似乎听到了琴聲,然後看見了一抹白影,也就是說楚沉溪救了她?她轉向楚沉溪,詫異出聲︰「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而且為什麼救我?」
楚沉溪抬起右手,手背上一個詭異的圖案似一個淺淺的印痕,突然微微閃光,他道︰「生命之契,是守護之約,救你是理所應當,而你我既然結契,我自然知道你的所在,」
「……?」蓨綾有些不信,她淨認識此稀奇古怪的人,以她所知道的楚沉溪哪有這麼好心?感覺到左手有一股熾熱,她低頭看去,確實有一個淺淺的印痕圖案在微微發光,
夜墨軒若有所思地望著楚沉溪,以他的感覺來看,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那種隨便與人低頭的性格,雖然有契約在先,但他仍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蓨綾看著那個微微閃光的圖案沉思,突然她抬頭,嘴角一揚,向楚沉溪道︰「也就是說你會保護我嘍,」
「是的,」楚沉溪的聲音雖輕,卻很干脆,眼神直直地望向蓨綾。
「那你有什麼要求?」蓨綾問道,她當然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條件地自動來找她做牛做馬做跟班,至少要先模清楚他的目的,
「……,」楚沉溪靜靜地看著蓨綾,良久,才開口道,「為我後續子嗣,」
夜墨軒怔住,
蓨綾驚訝,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楚沉溪,這算什麼要求?莫名其妙,她雖然知道修仙界無其不有,但是這種事情……,一時之間,她面色緋紅,惱怒出聲,「休想,」
「當然,我並不會強迫你,」楚沉溪依然神色不變,冷靜道︰「答不答應在你,但我會守在你身邊,」
蓨綾怔住了,楚沉溪冷漠的藍眸中似乎閃過一絲落寞,她搖了搖頭,楚沉溪愛上她了?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那麼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以他的性格居然這麼委曲求全?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楚沉溪站了起來,藍眸中沉靜如水,卻不是看向蓨綾,也不是看向夜墨軒,似乎只是在凝視空氣,語氣帶著清冷,卻又似加雜著一絲失意,「我只有十年的壽命而已,在這期間,我會守護你,我的要求便是你為我後續子嗣,至于答不答應,則是在你,」
「十年?為什麼?」蓨綾驚異,他不是妖族嗎?
「我們楚姓一族的原身是邈禽,其實也只是一種喜愛音律的小妖而已,在後來漸漸的修煉中,卻在不知不覺聚集妖類,形成了幻幽界,是以逐漸變得強大起來,也因此得到九幽地界之王的賞識,與其共謀陰幽之界,但我們邈禽的傳承卻只有一代一雙男女而已,」楚沉溪眼眸低垂,看向蓨綾,「在月兌離九幽地界之時,先祖受到了九幽之王藏幽的蝕寒咒,每一代生命只有四十載而已,」
蓨綾怔怔無法出聲,
「為什麼是蓨綾?」夜墨軒淡然開口問,語氣帶著一絲淺淺的疑惑,
「因為她的特異體質,她的體質或許可以抵消蝕寒咒,不,是一定能,」楚沉溪轉向蓨綾,目光堅定,「而且她並非是以童子身為基礎的修仙者,這對她來說並無妨礙,」
「你以為我會答應,」蓨綾突然冷然出聲,可惡,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這麼乖乖就範的人嗎?
「我說了,答不答應在你自身,」楚沉溪道,「我並不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