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離帶著元醉離去,房屋又恢平靜,蓨綾默然不動,盡力消化已知的事實,魔界顛覆昆侖,那麼整個修仙界都要毀滅嗎?南宮長離為什麼要推波助瀾?他既不是魔界中人,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這消息五宗門知道嗎?她師父紫清真人知道嗎?
想了半天,感覺到頭腦一片混亂,說來說去,這也根本不是她所能管得了的事情,可是,她是昆侖修仙界之人,假設昆侖不復存在,她又將身存何處?而她現在既然知道了,又怎麼能不想法通知師父紫清真人呢?
唉,她嘆了一口氣,現在她還是要先想想自己該怎麼月兌身才對,念及剛才元醉給她吃的丹藥,她隨機意念一動,進入靈蘊空間,
綠林盎然,輕風陣陣,眼前一片碧湖,水波蕩漾,蓨綾深呼一口氣,每次進入靈蘊空間,都是在她初涉入之時的地點,而這靈蘊空間,據夜墨軒說,她進入金丹期之前,看來是無法擴展了,
她並不去呼喊夜墨軒和楚沉溪,靜心吐納半晌,她緩緩睜開眼楮,動了動身子,面上露出了笑容,果然如她所想,南宮長離似乎是以什麼辦法抽去了她全身真氣以體力,以至于讓她使不上力,亦同樣無法運用真元,
輕呼一口氣,她慢慢坐起身子,隨意活動了下四肢,便盤坐開始閉目調息,現在應該先恢復她平常的狀態再說,
如平常一般進入修煉狀態,蓨綾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流動,如道道水流般的氣體在經脈之內,丹田之中游走,循環……,
她內視俯中,藥丸已化,但是她並感覺到異樣,看來她所料不差,雖然那屋尸魔之氣詭異,但這丹藥似乎無妨,想來南宮長離說道,須月余見效,她自恃即使食用一顆,應該也無大礙,
但就在這時,她漸漸感覺到那些游走于體內各處的真氣有些不受控制,似乎在受牽引一般向著丹田方向循循漸近,途經匯合,卻又似散亂……,
估計應該是那丹藥的問題,蓨綾心念到此,努力靜心,控制體內真氣,片刻之後,那些真氣漸漸穩定,順應蓨綾心意而動,而且在漸漸匯合蓨綾全身從外界吸收的靈氣……,
蓨綾突然想到南宮長離的一番話,不禁思考起來,如果說南宮長離是以那種侵蝕陰尸魔氣使身體經脈之壁變得薄弱起來,然後以那丹藥催化體內真元,那她如果呆在這靈蘊空間之中,以此靈氣相輔,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轉想片刻,她覺得應該可以一試,反正,她現在估計一時也逃不出去,算算時間差不多,她便再出去,即使南宮長離發現,但她也不是無力之軀,如若真的逃不掉,便也只能轉瞬進入這靈蘊空間之中,只是最後個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並不想如此,
決定之後,蓨綾甚至不回碧玉宮殿,就在湖邊閉目修煉……,
……
混仙坊仙宗堂大殿內,此時元嬰修士清明真人,柯如雪,曾宇天等,五宗門的青座真人,紫清真人等,清澗派的善月真人,善其真人等百余人在座相商,
清明真人正坐堂中,他們仙宗堂駐足混仙坊,卻只因這混仙坊之地處于昆侖偏中心地段,其實他們相兼各大門派的調節,
近些年來,各大門派相爭,死傷之人不算不則,一算足以讓人目瞪口呆,這樣下去整個昆侖修仙界的實力必定日漸消退,現已讓人再不能坐視默看下去,所以,仙宗堂便想找個機會召集各門派的代表,試著冰釋前嫌,而前段日子清澗派的善月真人來此說道,其實他們也不想總是與眾門派動不動就起爭執,如果能冰釋前嫌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清明真人便在今日召集眾人,做調節之說,他掃視一眼眾人,然後開口,聲音不怒而威,不大卻已傳入各人耳中,「眾位,我發出邀請之時已經說明今日所議之事,想必眾位已經心有所明,我昆侖在整個修仙界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地界了,一直以來,雖各派有所爭執,卻也沒到大動干戈的地步,但是近些來所發生的事情,大家也是有目同睹,爭執不斷,且逐漸升級,死傷無數,眼下昆侖之勢已下降不少,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誰的頭上,各位自心中有數吧,」他說著,眼光隨意在五宗門,清澗派,崇月派等幾個經常起爭端的門派之中來回掃視,
「但這也並非一派之錯,所謂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而且門派弟子被殺,我想哪派都不會坐視不理吧?」清澗派善月真人突然不冷不熱冒出來一句,語氣甚是尖銳,
「哼,有些事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凡事得拿出證據,隨隨便便便被誣陷,我想,哪派自然也不會忍氣吞聲吧?」雲霧派的冷月松隨後冷聲接道,他是高軒的師弟,金丹後期修士,此番高軒沒來,而前次溪源礦山之事已鬧得紛紜不止,他們兩派是更是水火不容,
「要說這件事的話,五宗門還欠我們崇月派一個解釋,」崇月派的貞紅英猛地站了起來,臉帶怒色,道︰「我派邵執事無緣無故死于爭執,說來說去,都是你們五宗門所顧不夠周到之因,」雲霧派的邵均在上次爭執中,無端死于非命,到最後竟然是誰所殺都不知道,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清明真人眉頭深皺,這個善月真人,一石激起千層浪,又扯到最無奈之事,這不是加劇了爭執嗎?
他清咳一聲,出聲道︰「各位道友,請冷靜下來……,」
他話尚未說完,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呼叫聲,「長執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
眾人一怔,
一個築基期弟子跑了進來,身帶狼狽之象,衣衫之上血滴猶自滴淌,只見他面色泛白,急道︰「快,妖……魔襲擊,」
「什麼?」清明真人猛然高喝起身,眾人皆面帶異色,只有善月真人依然一副冷色,
清明真人急步走近那名築基弟子,喝問道︰「怎麼回事?慢慢講來?」
「外面,外面……,混仙坊外面涌入大片妖獸,魔獸襲擊,」那名築基弟子似喘了過來,面色帶著驚恐,
竟然在這混仙坊之中妖魔獸肆虐?清明真人心頭一沉,隨後喝道,「隨我出去看看,」
「哈哈……,」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大笑聲,
眾人紛紛走出殿外,黑氣蘊繞,血光籠罩,一名身形魁碩的中年男子帶著張狂的笑聲,凌空而來,身後數十道黑影,亦同樣是速度快得令人驚訝,
不止是清明真人,他身後眾人均是心頭一震,此人明顯看來是魔道中人,而且那股令人不舒服的詭異氣息,連他們都能受到影響,可想而知,此人的實力絕不可小看,而他身後眾多黑影亦同樣不可小看,
「哈哈……,我藏嗜既到,昆侖休也……,」中年男子在眾人數丈之外凌空立于半空,身上黑袍獵獵作響,一頭赤發沖天而立,以絕姿之勢矗于頭頂,
此人面容稜角深刻,一雙眼帶著陰晦之色,眄視眾人,轉眼掃過一圈,狂道︰「昆侖有點修為的人都在這里嗎?」。
「是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應聲,只見善月真人走出眾人之外,跪地向半空男子參拜,「清澗派善月真人恭迎九幽魔君,」
隨後善其真人等幾位清澗派之人均紛紛走出眾人之列,與善月真人一起,朝拜男子,
「善月——,」清明真人一聲怒吼,其聲之大,讓後面那名築基修士猛然一顫,似經受不住一般扶住身後門框,
清明真人想到善月極力讓他召集眾人到此商議,又無故挑起事端,卻竟為的是將他們聚集此地,他怒聲喝斥︰「你……你竟然與魔界有所勾搭,」
「哼,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過不多久,這整個昆侖便為我清澗派為尊了,」善月轉頭瞥了眾人一眼,面上帶著得意之色,
這已證明清澗派與魔派早有勾結,想必明來暗地不知道做了多少事,一時之間,眾人皆帶各種眼光看著善月,惱怒,不屑,唾棄……,而這時,又有數人走出眾人之列,與清澗派站同一陣線,向著半空之中朝拜,「恭迎九幽魔君,」
放眼望去,崇月派的眾人,陰雲門的眾人等,眼見竟有四五個門派之多參與其中,清明真人與眾人皆圓目怒睜,眼望這群無恥之徒……,
「稟魔君,昆侖元嬰修士大部分在此,便也有未來之人,我清澗派……,「善月正洋洋稟報,卻見魔君藏嗜面露異笑,不屑地一揮手,頓時一股威勢順勢壓了下來,
毫無防備的善月猛然一只虛無的大手抓起,緊箍,
這一形勢轉變令人不解,清明真人等凝神,卻見善月面色泛紫,已只見出氣,不見吸氣,驚恐的眼中有著明顯的疑問,
「魔君……,」清澗派剩下的幾人紛紛驚叫詫異,
藏嗜桀桀怪笑一聲,隨後那大手用力,「 哧」一聲,那善月已魂飛魄散,尸首不全,大手一扔,聲傳如鐘,「滾,已沒有你的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