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一唱成名。
下午剛下最後一節課,莫自偉還有一班的幾個男女同學就來到我們班門口,想听我唱歌。可我已經跟陳小艷約好了一起打羽毛球。
下午放學後有四十分鐘的課外活動時間,學校成立了好幾個興趣小組,但同學們最喜歡的活動還是打球。
羽毛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等等,學校體育組的老師也經常舉行班級球賽,我最喜歡打籃球,打的還是前鋒,投籃很準,上大學的時候校籃球隊和校藝術體操隊都同時看上了我,結果我選擇去了藝術體操隊,把籃球隊教練氣壞了,還說藝術體操隊是最不要臉的隊,穿那麼少的衣服,蛋都露出來了,恬不知恥!
氣得藝校體操隊的女教練跑到校長面前去告狀,說籃球隊的教練是個老流氓,不懂藝術,只會盯女人的大腿看。
最後當然是籃球隊的教練向藝術體操隊的女教練道歉。
他道完了歉,還不死心,還要問我為什麼不願意去學校籃球隊,因為學校籃球隊馬上要去省城參加全省大學生籃球賽,而校隊的人馬基本是我們物理系籃球隊的全套人馬,就差我了。
「我們差一個好前鋒。」籃球教練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能改變主意。
我投籃的感覺非常好,只要站在前場罰球區兩邊四十五度角這兩條線上,我不用看籃框,只要球能出手就一定能得分,是主要得分手。
其實我也喜歡打籃球。
可是打籃球與藝術體操相比,我更喜歡藝術體操,那個時候不知道塑身這詞,只知道藝術體操很美,每一個動作都美,這才是女子從事的運動。而這位籃球教練訓練女隊員也跟訓練男隊員一樣,在烈日的暴曬下讓女隊員們左右前後的來回跳,就像只青蛙,難看死了。
我實話實說,籃球隊教練的臉都氣綠了。
太傷他的心了。
換是現在,我肯定不會這麼說。
年輕人,都喜歡自以為是。
不過,這一幕永遠不會重演了,我不會再去師範學院的,我的目標是去北京。
「秦小琴!我們想听你唱歌!」莫自偉的手里還拿著吉它。
我看了跟在他後面的張清新一眼,她是理一班的文娛委員,莫自偉的忠實追求者,她對莫自偉已經到了迷戀的地步,對莫自偉的話是言听計從,恨不是掏心掏肺。
「太好听了,我剛才也听了錄音。」另外一位男同學也熱切的說到,「再唱一遍給我們听吧,否則我不相信那是你唱的。」
這位男同學叫楊彪,也是理一班的,只不過平時我們很少往來,連話都不多說兩句。
他後來也挺有出息的,雖然沒有考上大學,卻進了我們縣的礦管局,後來他不干了,辭職去挖礦,成了礦老板,是我們這一屆同學中最有錢的人。
而張新清也挺有出息的,嫁了一個好老公,她老公後來成為了億萬富翁,她當然也成了億萬富翁的老婆。
看著他們熱切的目光,我不忍心拒絕。
「好吧,好听的歌很多呢,不知這兩首。」我接過了莫自偉手的吉它,「我想想。我唱一首哈林的《命中注定》吧。」這首歌也非常適合吉它伴奏。
我坐在講台上,同學們听說我要唱歌,很多人都跑了進來,擠在教室下面,宋逸飛也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萬種心緒涌上心頭,他也欣喜的看著我,完全是一副著迷的模樣。
再看看講台下面黑麻麻的人群,他們都成我的粉絲。
我真的很驕傲。
其實我唱的並不是很好,是因為這些歌在那個年代里听如同天籟,給人以清新、自然的感覺。
我深深的吸了一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彈起了前奏。
那天後,我沒有再見過你,但每次遇見這樣的大雨,我都會想起你,笑著說,嘿!很高興遇見你!
忽然大雨我們有緣相遇
你也在這里被雨淋濕
小小的屋檐就這樣變成你我的傘
萍水相逢我們還很陌生
你說人和人有一種緣分
很像晚風輕輕吹拂街上人們面容那麼輕松
你讓我相信有命中注定
你問我雨後可有彩虹?
這樣的大雨這樣的相遇
你很純真我被打動
人的心中都有個孩子
特別容易和純真接近
奇怪的是地球幾億幾千萬個人
我特別想你——
你讓我相信有命中注定
你問我雨後可有彩虹?
人的一生中際遇常常有
並非每段都有感動
人的心中都有個孩子
特別容易和純真接近
奇怪的是地球幾億幾千萬個人我特別想你——哦——我特別想你——耶——我特別想你——
唱到最後這幾句的時候,我很想看著宋逸飛唱,可我不敢看,我擔心我的眼楮會透露出我內心的秘密!
「太好听了!」同學們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這些歌你是從哪里听到的呀?」
他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這一次,楊彪忘了按下錄音鍵,急得都快哭了,「秦小琴,再唱一遍,好不好,太好听了。」
「好吧。今天我就教你們唱這首歌。」
我站了起來,把歌詞在黑板上默寫了下來。
結果,在學校的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到有人在唱這首歌,其受追捧的程度估計哈林知道了做夢也會笑醒的。
而我,也成了全校最引人注目的明星,從高一到高三的同學,沒有不認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