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美國現在正是下午,打個電話也不吵著大哥。
大哥听說是我媽生病,需要做直腸手術,立刻答應,說現在微型手術最成熟的技術就是直腸手術,已經處在推廣交流階段,只是要讓院方以學術交流的名義過來才行。
主任一听就表態說完全沒問題,院方這邊由他去溝通。
我很感謝主任的鼎力相助,給我媽安排好了床位,讓她睡下後我和宋逸飛一起離開,這個住院部跟省城的住院部一樣,都是無陪護病房管理,也就是說病人入院之後一切都由護理員管理,家屬只是在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才能入病房探望。
因我媽是半夜入院,很多相關的手續都沒有辦理,逸飛的同學便說明天一早他就會幫我媽辦好飯卡和其它手續,不會耽誤的。
「沒事,明天一大早我就會過來,順便給我媽帶早餐。我擔心她吃不慣醫院的東西。」我說道。
「可是,我們醫院不允許家屬帶食物進病房的。」宋逸飛的同學有些為難了。
「我媽吃東西很挑剔的,她是南方人,肯定吃不慣北方的食物,你就通融一下吧。」
「那明天你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你,要不,你進不去的。我明天給你辦一張重癥陪護卡,這樣你能在隨意出入了。」宋逸飛的同學跟我們一起來到地下停車場,他也準備開車回家。
「謝謝你呀,耽擱了你這麼長的時間。」我看時候都凌晨兩點多了,非常的抱歉。
「別跟我客氣,你不記得我了?我和逸飛一樣都是讀預科升上來的。我好喜歡听你唱歌。不過,我們已經有十二年沒有見過面了,你沒有什麼變化,可我變的太多了,胖了二十幾斤,你認不出我也不奇怪。沒想到你們還能在一起。呵呵。」宋逸飛的同學說到,「我先走一步,有時間再聊。」
我和宋逸飛看到他上車後我們才一起進他的車,他要送我回家。
這時宋逸飛的手機響了,是大哥打來的,他問宋逸飛我是否在旁邊,讓我接電話。
「大哥,我們已經出來了,現在在車上,怎麼了?」
「小琴呀,你要做好兩種準備。你知道現在微手術技術還是處在研發階段,其中涉及到很多高新技術,我擔心申請公開的學術交流需要很長的時間,這就耽擱了阿姨的病情。所以你們能不能申請到美國來治病?這樣就方便多了,只是花費會很高。」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我都願意花。」
「在中國,辦事就要有熟人,只是你們是否認識一些當官的人,說不定有他們幫忙說一句話,院方的申請就會好辦許多。對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以國家醫學研究所出面,這樣批的更快。這樣吧,爭取我能過來是第一目標,申請出國醫治是第二方案,總之不能誤了阿姨的治療。」
「好的,我們也會盡量找關系,爭取你能以學術交流的學者身份過來,謝謝大哥。」
沒想到大哥如此重視我**病情。
「我哥個人過來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那些儀器,擔心泄密,這就需要通過兩個國家安全部門的同意,按中國目前的運作方式,這個活動明年能批下來就不錯了,所以我覺得把你媽送去美國比爭取學術交流更實際,學術交流是一種活動,他們才不管患者呢,而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治好你媽,不對調,當然談不來了。我覺得你最好馬上跟你哥商量。」
「好吧,我打電話讓我哥過來。」
我爸還沒有睡覺,在等我們回來,不一會,我哥也趕過來了,我向我爸解釋了微型手術,說是不用從月復部開刀,而是從肛門那里塞進兩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探頭,一個電子眼楮,有了它,醫生就能看清里面的情況,一個是手術刀,醫生在外面就可以把長在直腸上的腫瘤切除,縫合,這樣沒有大面積的創口,病人也不會大出血,恢復也快。
「有這麼神奇?我不信。」我爸覺得天方夜譚。
「就有這麼神奇,而且做手術的人是宋逸飛的大哥,他在美國就是專門研究這個技術的。爸,如果是去美國的話,我們申請你和我一起過去,大哥會親自向你解釋,而且沒你的同意我們也做了不手術,我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的。」
我哥說明天就去打听申請出國的手續,他們班里能人很多,說不完很難辦的事情在他們的眼里根本不是個事。
「你也順便打听辦學術交流的事情,能讓大哥過來的最好,**身體這麼弱,我擔心經不起路上的折騰。反正盡量把事情考慮得周全一些。」
「我知道,總之會讓媽好起來的,現在有錢好辦事,實在不行,我們包機去美國總可以吧?我就不信了。」
「你看,又露出暴發戶的嘴臉吧?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還一大堆的事情呢。」
送走宋逸飛,我回到臥室,給艷萍打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你,你哪位?」艷萍大著舌頭說話,她居然喝醉了,而且听不出我的聲音
肯定是為公新勇的事情煩。
若換是往常我馬上會飛車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現在,我很累,更重要是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本來還指望她明天能幫我把手中的事情搞定,我也好專門辦我的**事情呢。
算了,明天再說吧。
我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快四點了,一定要眯上三個小時。
我幾乎沒多想就倒下睡著了。
第二天七點起床,讓玉珠帶上我媽最喜歡吃的大骨稀飯,然後在車上打艷萍的手機,一直都人接听,家里的電話也沒人听。我估計她是酒醉未醒,換是平時,我也會馬上過去看一下,可今天我實在是忙不過來,便給助理打電話,讓她把上午的事情全部推掉,我下午回公司一起處理,有什麼問題直接請示艷萍。
在醫院里我跟主任說了大哥的擔心。
「你說的常規申請,但特殊情況總能爭取到特殊處理。我們醫院早就對微型手術的發展特別的關注,也在在這方面投入研究,所以一定能引起院領導的重視。放心吧,只要院領導出面,應該能得到特殊的照顧,他是我們國家屈指可數的醫學專家,很多國家領導人的醫生顧問。」
「是這樣」我明白了主任的意思,只要有領導的一句話,勝過幾百個公章。
「別擔心,等我的好消息。最遲也不會超過一個月。我們可以隨時調整對你**治療方案,一切為手術而準備。」
我吃完午飯才回到公司,問助理,助理告訴我艷萍一直沒有來上班,手機關機,家里的電話無人接听,我一听便覺得不對勁,平時艷萍就是喝再多,從來沒有不來公司上班的情況,至少要給我打個電話吧?
我跟助理一起來到了艷萍住的地方,怎麼敲門都沒有回應,我只好打了解110,好在艷萍家在三樓,110的民警破窗而入,發現艷萍躺在臥室的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看就知道艷萍是死于非命,她的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臉上、手上都有淤血。
我為什麼不堅持讓她跟我一起回去住呢?我為什麼明明听到她喝醉了卻沒有多聊幾句,或是趕過來看看她?
昨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我不該在朋友最需要我的時候沒有出現
民警報案,刑警們很快來到了現場取證,法醫的話更是讓我墮入後悔的深淵,她說艷萍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五點到七點之間,也就是說她也許剛跟我通話完不久就死了。
或許我打電話的時候歹徒就在她的身邊?
所以她裝醉?她知道如果我知道她喝了酒一定會過來看了一看的?這是她向我發出的求救信號?
不不是
「為什麼會這樣?我凌晨四點十分的時候還給她打過電話,當時她喝醉了。我們有說話的。」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你說她凌晨四點還接了你的電話?你確定是她?」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帥氣男子,姓羅,听到我這麼說,馬上讓我跟他們一起回公安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你說平時如果她喝醉了你都會過來陪她?」羅警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這麼說她可能是故意裝醉?」
他和我得出同一樣的猜測。
「我,換是平時我肯定會過去,可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了很多的事情,我很累,也沒多想,只想著趕緊眯一會,今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羅警官,是我害死的艷萍,我應該過來看一看的呀。」
「我也別太自責了,現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過來也不一定救得了艷萍,說不定連你都要出事也不一定。現在你能幫她的就是盡量回想你們在一起的一些細節,這也許對我們辦案有幫助。」
麗娜和黃俊也趕過來了。
黃俊跟羅警官也認識,兩人說了十多分鐘,刑警也聯系上了公新勇,他馬上從歐洲返回,明天下午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