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樣匆匆的過去了,碧落在鳳非離的方法下也喝了一些藥。鳳非離和妙音都是一夜未睡,小心的守在碧落身邊,累了連個盹都不敢打,就怕自己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碧落便不在了。
天還未亮,鳳非離只能囑咐了妙音幾句,然後自己便頂著大霧去上早朝去了。妙音靜靜地坐在碧落的身邊,輕輕的為碧落掖了掖被角。「碧落,你一定要醒來啊,好麼?」妙音的聲音和溫柔,她輕輕地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溫熱的巾帕給碧落擦了擦擦臉,「你若再不醒來,殿下可怎麼辦,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還有血衣他其實也是擔心你的……」妙音的聲音溫軟好听,雖然昏睡中的碧落並不能听見,可是妙音卻仍是在一旁一個人慢慢的溫柔的說著,就好像碧落並沒有沉睡而只是在默默的傾听一般。
時間悄悄地流逝著,可是碧落屋里卻仍然沒有一絲生氣。
突然,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妙音感覺到門被推開了,還沒來得及詢問是誰進來了另一個聲音便在她之前響起了,「虎骨,我帶回來了。」那個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可是卻仍掩飾不住那言語里的興奮。血衣仍舊是一身鮮紅的衣衫,縴長的睫毛和烏墨般的長發上甚至還站著一些露珠。
妙音驚喜的回過頭來,美麗的臉上終于蕩開了這兩日來最為真心的笑容。血衣將虎骨交給了別院里的丫鬟去入藥後這才來了碧落的房間。
「血衣。」妙音臉上的笑意依舊融融的,如初升的太陽一般,她慌忙的從碧落的身邊站了起來,猛地一下就撲進了站在屏風一旁的血衣身上,直到感覺到血衣的溫熱的體溫妙音的眼淚才真正的流了下來。女子的雙手輕輕的環著男子的腰,精致但有些憔悴的小臉緊緊地貼在男子溫暖的胸膛上。
「喂,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呢。」血衣不滿的囔囔道,然後慢慢的將女子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抽了下來,看著女子臉上晶瑩的淚花,血衣心里一顫,可是面子上卻仍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還揚起一絲邪氣的笑意道,「有人不是說我無情麼?怎麼兩日沒有見到我這個無情的人居然還會落淚?懶得跟你個愛哭鬼說話,我去看看我的寶貝妹妹。」說完,血衣便繞開了妙音快步走到了床前。
妙音在一旁抹了抹淚,似乎並不在意血衣不搭理她,而血衣那個別扭的男子更是不可能親口告訴妙音自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安慰愛哭的女子,才會找了個爛理由繞開她的。
血衣看了一眼床上的碧落,也許因為幾日未曾吃什麼東西的緣故,女子更加瘦弱了,下巴尖尖的,臉色也黃了一些,兩只眼楮處有些凹陷。而女子的下巴上更有兩處青紫色的痕跡,雖然不曾親眼看到,可是血衣還是猜出來了這個傷痕是如何弄出來的,當下是又心疼又無可奈何。只能微微趴子對著碧落道,「碧落,哥哥回來了,你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沉睡中的女子並沒有回答,可是面容上卻一片安詳。
「太子殿下。」隨著門外丫鬟的行禮,房門再一次被推開了,鳳非離一身淡黃色的朝服,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血衣,可有受傷?」鳳非離進入屋子喚的第一個人便是血衣,見血衣好好地站在一邊,清秀的臉上帶著慵懶的笑意的看著自己,鳳非離這才覺得安了心。而血衣見鳳非離進來第一個不是問的碧落,心下更是對鳳非離這個朋友上心了幾分。雖然只是一句話,可是卻最為直接的反應出了鳳非離是怎樣的人。
「沒有傷著,去的時候白靈虎似乎剛剛被人打死,可是我卻沒有尋到那人的蹤跡,所以那人不是功夫了得,自己走了,便是死了!」血衣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便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走了進來。「殿下,藥煎好了。」
妙音剛要去接,可是鳳非離卻先了她一步,徑直的從丫鬟手里接過了那碗藥,「我來吧。」男子的聲音有些低沉,鳳非離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將手再次扣到了碧落的下巴上,略一用力,碧落的嘴唇便張開了,鳳非離顧不了其他的將那碗藥盡數強灌了下去。如數次一樣,藥汁還是撒了很多,浸濕了女子的衣領,也打濕了鳳非離的朝服。
血衣雖然已經猜到了鳳非離是如何給碧落喂藥的,可是親自一見心里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滋味。看著鳳非離又接了一碗藥準備再次給碧落灌下,血衣驀地上前了一步,抓住了鳳非離的端著藥碗的手。「還是我來吧,你先去換了朝服。」
鳳非離抬頭望向血衣,稜角分明的臉上明明沒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血衣,沒有一絲猶豫和畏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男子的聲音有些清冷,可是卻格外的執著。
竟然是傷害,那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承受這份痛吧,不要再讓其他人卷進來了。
接連著給碧落灌下了四五碗湯藥,鳳非離這才停了手,輕柔的將女子剛剛扶起的女子放下,然後蓋上棉被。
「我想給碧落引導氣血。」鳳非離慢慢的起身轉向血衣他們道,那個時候男子的眼楮里面閃耀著熠熠的光輝,如同一場磅礡的天光。那句話不是商量,不是詢問,只是最為簡單的陳述著一個決定,一個誰也更改不了的決定。
妙音聞言最先反應過來,忙出聲反對道,「太子殿下,不可啊。」
鳳非離淡淡的瞥了一眼妙音,深邃的眼楮里清楚地倒映著妙音的身影,「有何不可?」
「可是你是太子呀,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來引導碧落的氣血。」
「太子又如何?我也是人,和別人有何不同麼?」鳳非離的眉毛微微一挑,男子的語氣沉穩,並沒有一點急躁和驕傲。
血衣看了一眼鳳非離,率先對著鳳非離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碧落的房間,到外面去候著了。血衣知道鳳非離是在擔心,若不是他親自去做這件事情,只怕他會心里不安,因為他在害怕一個不小心,碧落便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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