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一邊听著血衣的解說,一面慢慢的漫步在這竹林中,確實覺得那浮躁的心到了這里似乎得到了舒緩和平靜,仿佛隔開了所有的世事和喧囂。她淡淡的笑著點點頭道,「確實很是雅靜,卻又有一種富有生機的感覺。」
妙音聞言笑著接口道,「你光看了這竹林就這麼驚訝了,那等你走進去那可怎麼得了。」說完妙音笑的更是有些得意了,看著碧落聞言後投過來的詢問眼神,妙音抬了抬頭只笑卻是不答,大大的眼楮里都是亮晶晶的,看起來很是孩子氣。
碧落看著妙音的模樣,便知道這四面樓里面肯定也有玄機,不由得更是期待。待他們轉出這個竹林的時候,眼前一片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偌大的荷花池,而荷花池的對面便佇立著一座三層的小樓。
這個荷花池很大,大到池塘的一邊還靠著一只蚱蜢舟,而池塘上架著兩座小拱橋。走到橋上時,人們還可以在橋上俯瞰荷花,再也不是可以遠觀了,而是近賞。碧落在橋上停下腳步,看了一會荷花,就在收回視線的時候,才驀地發現,這座小拱橋的壁上還刻著很多句詩。「這橋上竟刻有如此佳句,甚是妙哉。」
血衣聞言揚眉一笑道,「這座橋就是詩橋,旁邊那橋是畫橋,畫橋上還雕刻著許多畫作。這里可還入得了老板你的眼?」說到最後一句時,血衣的聲音里充滿了打趣的意味。
「甚好甚好。」見血衣稱自己為老板,碧落順著桿子的接口道,那模樣還帶著幾分嚴肅和威望,不過那清亮的眼眸里卻是滿滿的笑意。
走過這橋便到了這樓前,血衣這才接著道,「這四面樓有四個入口,分別為琴棋書畫,來這里的人對什麼感興趣或是擅長哪一樣,便選擇從哪里進入到樓里。而樓里除了煮茶的童子外,還請了一些學識淵博之人過來以便有人過來討教或是比試,當然大多時候這些人更是喜歡聚在一起清談,這倒也與茶樓的初衷吻合了。」
碧落靜靜地听著血衣的解釋,卻沒有進這茶樓里,畢竟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非常時期小心一些理所應當。
到血衣介紹完這四面樓,又說了說最近的情況後,碧落突然皺了皺眉,復而松開道,「明明是沒有見過的格局,本應該覺得陌生才是,為何我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竟覺得如此親切?」
「那當然,因為這本來就是……」妙音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身邊的血衣快速的點了啞穴,動作之快,使得碧落這些不會武功的人根本沒有察覺。
碧落見妙音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不禁轉過去看向妙音,卻只見著的妙音嘴唇微張一臉錯的樣子。而妙音身邊的血衣則是突然牽起了妙音的手,一臉笑意的道,「怎麼話只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說這話時,血衣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妙音這才反應過來的閉了嘴,血衣這才接著道,「你會覺得親切那是自然的,因為這本來就是跟你一樣很喜歡悠然生活的一個朋友幫忙弄得,許是你們性子相近,這才覺得親切吧。」
碧落聞言也沒做多想,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許是舟車勞累,碧落並沒有發現血衣和妙音在說到這個朋友時眼楮里閃爍的光芒。碧落看了一眼雅致的四方樓,笑著道,「你那朋友還在這里麼?如果性子真的相近的,我倒很想見見他。」
血衣淡淡的笑了一聲道,「那真是不巧,他現在不在呢。有機會一定讓你們見一見。對了,累了吧?這四面樓的後面其實有一處院子,那院子很是雅靜,而且知道的人甚少,我們便都在那里住下怎麼樣?」
「我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碧落淺淺一笑道,然後便隨著血衣和妙音一道朝著那四面樓後面走去。這個時候誰也沒有看到站在那四面樓的三樓上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還有那微微泛著光的面具,以及那雙深邃的如同星空的眼眸。
只有血衣似有所感的看了看那個方向,再看了看大著肚子的碧落,心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竟為那人覺得有些心酸。其實這個四面樓的經營和打理都是那一個人全力以赴的功勞,可是那個人所做的一切眼前的這個女子卻一點也不知。
大概整理好了院子後,便已經到了晚上,大家高高興興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以後,碧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去休息了。而只有血衣一個人帶著有些復雜的表情上了那四面樓的三樓。
果不其然一上那樓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個男子迎風而立的站在那里,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藍色的錦袍在風中衣袂翩翩,那花白的頭發松松的用絲帶挽起,無端的有著一種靈動之美。「你來了?」似乎是听到了血衣的腳步聲,那個人慢慢的轉過了身,映入血衣眼簾的便就是一張銀色的面具。
血衣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這才慢慢的走到了那個人身邊,「是呀,我來了,她也來了,非離。」再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血衣還微微的皺了皺眉,似有不忍。
那面具男子赫然就是本應該葬身火海的太子殿下鳳非離,他從那次在寂滅寺遇到碧落後,便也跟著出了寺廟,最後到了血衣的府邸。待听說碧落想要辦一個茶樓時,他二話不說的從血衣那里攬下了這個工作。
「我知道,方才我遠遠地看到她了,感覺她和以前比起來變了一些。但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她。本以為這輩子再無機會見面,可是卻不想上天又把她送到了我面前。心里有些喜悅,卻又有些害怕。」鳳非離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滄桑之感,卻又清潤的動人心弦。
「非離,他一見這四面樓便覺得很是熟悉和親切,這證明你在她心里還是不一樣的存在的,只是這輩子你們注定了緣淺,她……懷孕了,而且看起來蕭鏡夜很是在乎她。」血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早幾天就發現了,就在他救了碧落沒多久,暗地里便多了許多人在默默地守護著碧落,而且一進了這綾月城,他敢打賭隨便抓一只蚊子,它都是姓蕭的,這四面樓的周圍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確保了碧落的安全。
「能遠遠看著……未嘗不是幸福。」鳳非離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雖然不甘心,可是他知道她要的幸福真正能給她的只能是蕭鏡夜,因為她的心里已經接受不了任何一個人,就算別人為她做了再多,不是她要的,便不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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