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沒事了。」陌子溪讓小桃進了門,才說道。
「對啊,我已經好了。」陌子瑾也附和著,拉著小桃一同去席上坐下,跟在小桃身後的兩名侍女則各站一邊。
「小瑾最近是不是在幫人?」小桃坐好後才問道。
陌子瑾一愣,陌子溪率先反應過來,一定是喬夢希的事,接過話來︰「是的。」
「還是別幫了,」小桃坐直身說,臉上因為激動有了些紅暈,想說什麼,卻又突然停住,欲言又止的模樣,轉而看向身後的侍女,眼中有些怯意。
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說道︰「丞相听說有人幫忙把人救出來,所以有些……不滿。後來打听又知道是小瑾,所以你還是……」說得斷斷續續,每一句話說完後還會向後看看。
「嗯,我不會了。」陌子瑾也反應過來,乖巧地點頭。小桃似乎松了口氣,向後靠了靠。
接著三人閑聊一會兒,小桃就告辭了。
喬夢希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感覺小桃比較害怕跟著她的兩名侍女,不過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管別人的事,見小桃走了,吐吐舌頭,看來自己確實錯了,被打了一巴掌不說,還引起了夏說的注意,有些抱歉地看著韓信。
「不用抱歉。」韓信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接下來兩日,喬夢希都乖乖地呆在農舍里,哪都不去,就等著幾日後和韓信他們一起離開,從來沒有這麼听話過。
這日,喬夢希正在院子里幫著陌子瑾曬糧食。
「咚咚咚……」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陌子溪打開門,錯愕地問道︰「你們是?」
「您就是陌姑娘的大哥吧?我們來找陌姑娘。」本來已經躲進屋里的喬夢希愣住,听著這熟悉的聲音,程大嫂?和陌子瑾對上一眼,對方走進屋,她也沒拿帽子戴上,反正那日她的樣子已經被看到了。
「陌姑娘!」程大嫂走進院子喊道,身後還跟著幾名婦人,也都是臉熟的。
「有事嗎?」。喬夢希不咸不淡地問道,有些無力,自己不出去找麻煩,如今麻煩又送上門了。
「我們是代馬大嫂來道歉的,她那日也是因為愛子心切……」程大嫂拉上喬夢希的手,輕拍著說道,「你的臉怎麼樣了?」
「沒事,我知道。」喬夢希搖頭,臉上基本已經消腫,韓信的藥確實很有用。
「這幾日我們也想過了,你那天說的很對,我們的事,是該我們自己處理的。」程大嫂歉意地笑笑,「這些是我們的心意,你收著吧。」說完就把手里的糧食拿給喬夢希。
喬夢希推月兌半日,最終還是陌子溪答應收下了,幾人便離開了。
「明明就是我幫得她們,結果她們卻只謝你一人?」陌子溪邊收拾東西,邊無奈地笑著搖頭。
「那是當然,而且明明就是韓……不是你幫的!」喬夢希白他一眼。
陌子溪也不在意︰「你那日告訴她們了什麼?」
「不就是告訴她們,想要救親人,就聯合大家的力量去告訴夏說她們的願望嘛。」
陌子溪手下一頓,眯起桃花眼,有點威脅的味道︰「喬姑娘,你是嫌夏說還不夠注意我們家嗎?你讓那些人去找夏說,要是她們中若有誰說出是你的主意,你認為夏說會怎麼做?」
喬夢希也是一愣,當時只想著讓那些被壓迫的百姓知道反抗,那麼多人,夏說也不可能不順應民意。現在才想到,那些人她是幫到了,可是夏說如果知道了是她的主意,一定會認為她是在蠱惑人心,鼓動大家造反的。萬分懊悔地看著陌子溪,想從他眼中找到「這樣也沒什麼大事」的信息。
陌子溪卻將眼楮眯成一條縫︰「喬姑娘,你可以再努力點,說不定連咱家有四個人的秘密都能被你抖出來了。」
喬夢希低頭,做委屈狀。
「喬大姑娘,那日夏說把你抓去莫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泄密給他?」
毒舌!喬夢希嘀咕著,她已經很內疚了,他再說下去,她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咚咚咚……」又是敲門聲。
喬夢希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屋里跑,難道又是麻煩?看來敲門聲也要開始成為她的噩夢了。
這次不是麻煩,而是是韓信回來了,看著喬夢希往房間跑的背影,然後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陌子溪。
陌子溪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喬夢希見是韓信,很乖巧地走出來認錯。
韓信只是點頭,倒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樣也好。」
陌子溪點頭,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喬夢希想問,又不好插嘴,畢竟剛剛犯了錯啊。
「那個……」看兩人沒再說話,喬夢希這才出聲,「那些婦孺不會有事吧?」萬一夏說一個不高興,把她們都抓起來就麻煩了。
「在下可要替城中百姓謝謝喬姑娘了,」陌子溪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有些調侃地說︰「要不是喬姑娘,她們哪來那麼大勇氣去請命?」
陌子溪就喜歡毒她,喬夢希撇撇嘴,不跟他一般見識!
「沒事,正是需要人心的時候。」
喬夢希點點頭,也是,夏說要是在這個時候為難那些婦人,只怕代軍就先反了。看向韓信,和那毒舌相比,他的淡然也不那麼惹人厭了,而且最近他也對她挺好的。
只是……喬夢希還是坐不住,說了聲︰「我一會兒就回來。」帶著帽子走出門。韓信也沒攔著。
「將軍?」
「沒事,如今人心在她身上,不是夏說。」
「是。」
來到程大嫂門前敲了很久,沒人應,應該是不在,喬夢希又向城門走,希望能踫到想去請命的眾人。
果然在一條大街上看見了程大嫂帶著至少百名婦孺跪在一人面前,正哭著說什麼。
喬夢希連忙加快腳步趕過去。
「你們都起來吧。」夏說並沒上前扶他們,只是看了眾人一眼,冷冷地說︰「如今漢軍兵臨城下,為國而戰你們該為他們驕傲,支持他們。」
「如今我們連吃的都快沒了,誰還有心情打仗,求丞相為百姓想想,投降吧……」
「閉嘴!」听到「投降」兩個字,夏說馬上暴怒地說︰「是誰說的代軍要投降?給我抓起來!」
接著就有一人被士兵抓起,眼看就要被拖走,那人邊掙扎邊哭喊,眾人抬頭望著,卻不敢上前阻止,還是跪著。
這些人就不會一起反抗!喬夢希氣的跺腳,看得出夏說是個暴戾的人,若是這個人被帶走,一定會很慘,一來可以發泄怒氣,二來也可以威嚇百姓,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敢攔路請命了。
喬夢希走上前去拉開士兵的手,想把那人拉回來,但她一人又哪里敵得過兩名士兵,馬上被推開,喬夢希又跑上前去,邊和士兵拉扯邊喊道︰「你們快幫忙啊!既然都決定了同心協力,為什麼現在又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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