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的身體最近好多了,至少可以一個人慢慢的散步了,不過劇烈的運動還是不能做,五月的天氣好的不得了,我扶著她沿醫院樓下的十字路走著,就算是踏青了吧。
「姐,家言到底去哪了?這麼久了他都沒來看看我!」樂樂隨手折下一枝櫻花。
「誰知道呢?準是又去哪里旅游了吧?你還不知道他,又不用學習,你就別想他了!」
「哦!姐,我身體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嗎?」。樂樂隨手把花插在我頭上,「姐,你真好看,和我的女王佟麗婭有得一拼,同樣是雙胞胎我就臉色蒼白,姐,你說家言是不是因為我有病才躲著我的呀?」
「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李家言是那種人嗎?再說了好看能當飯吃呀?我們再住一段時間,等你完全康復了就出院,到時候姐帶你去找他,好不好?」我握緊她的手。
後來終于轉移了話題,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誤會李家言了,等事情過去以後就去向他道歉,那天他讓格格把手機和手表還給我,格格說︰「我再逼他,他就和我急!」
我只是笑笑,有這樣的哥們,真好。
到了晚上,我騙樂樂有朋友找我玩,就急急忙忙的溜出醫院,趕到「罌粟」酒吧,靜秋已經催了我好多次了,還是遲到了。
「哎呀,悅悅,你慢死了,真是的,你再不來姑女乃女乃就跟你急,听我說,今晚上有大客戶,好好表現,狠撈一筆!」靜秋姐一看見我就火急火燎的拉著我往里走。
「愣著干什麼呀?換衣服去呀!我在外面等你。」她把我推進洗手間。
換上我的「工作服」出來,看見靜秋姐穿了一身黑色的旗袍,叉都開到了大腿,很是性感。「姐,什麼人吶?這麼厲害?」我問。
「哎呀,進去你就知道了!」說著就一把把我推進了包廂里。
包廂的燈光有點暗,我的眼楮一時適應不過來,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見里面有三個男的正吃的津津有味,看見靜秋就叫嚷著︰「小靜秋,你怎麼找個陪酒的還這麼麻煩,快,快!」
「哎呀,各位大哥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隨便的女人就能上的呢?看看我們這位夭夭小姐,國色天香,看著紀大哥悶悶不樂的樣子,才特意給他留的!」靜秋嬌媚的笑。
什麼?紀大哥?這時我才注意到旁邊的沙發里還坐著一個男人,正搖晃著一個紅酒杯,獨自斟酌。從側面來看,這個人還真的像紀冷凡。
我想逃走。
「果真是!紀哥,你看這妞怎麼樣?」
紀冷凡漠然的抬起頭看向我,然後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里又透著無盡的怒火,他墨黑的眸子里滿是不屑,我能感覺到他的一愣,他的眼楮深不見底,捉模不透,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我不敢正視他,只得低下頭,我想逃,我真的想逃。
「好呀,喝酒不是嗎?喝!」他突然說,然後慢慢的起身,走到我面前,用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就你,陪我喝,一杯一千塊!」
「好哦!好哦!夭夭小姐你今晚一定要幫我們把紀哥灌醉,他難得主動和我們喝酒的,真是美人難拒呀!」
幾個男人起著哄,紀冷凡仍是不動神色的拿起酒杯倒了滿滿的白酒遞到我面前︰「夭夭小姐」他把這幾個字說得很重,「干!」
酒杯就擺在我面前,我看著眼前的紀冷凡接過杯子︰「干就干,你說的,可別後悔!」然後就猛地大口大口的灌著,這白酒很烈,辣的我嗓子疼。
「哎呦……這兩個人感情以前是舊相識呀,把我們這些人造蒙了呢!要不這樣,直接喝交杯酒得了,來來……」靜秋起哄。
「夭夭小姐,大的還是小的?」紀冷凡還是擺著一張臭臉。
「要喝就喝大的!」我笑,「來吧!」然後就把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紀冷凡是個干淨的男人,我恍惚的聞見他脖子上的香水氣息,有點誘惑力,可是我立馬就意識到我們是敵人關系,不能掉以輕心。
敵人倒是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面無表情。我知道他今天就是想整死我,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
連續灌了幾杯酒下肚,胃已經火燒火燎的了,我努力的忍著,絕對不能讓紀冷凡小看了我,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他也必定是認為以前的我是在他面前故作清高了,其實不過是個陪酒小姐而已,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只有繼續裝下去了。
「各位大哥,大家都來這里一趟是給我們面子,不能只要靜秋姐給你們敬酒呀!」我起身開始一一的倒酒,「既然喝交杯酒,肯定是每個人都要顧及到的,來,一個一個的敬!」
「夭夭小姐真是會來事!那我們就一近芳澤啦!」那胖子笑的很猥瑣。
「那當然,來來,要不要夭夭我喂你們喝?這招可是厲害著呢,我用自己的舌頭一點一點的把酒送到你們嘴里,唇齒間都殘留著酒精的香氣,令人回味無窮,不過要是表現得好,得有小費的喲!」我裝作陶醉的樣子,這招是從靜秋那里學來的,以前從來不敢用,今天看在紀冷凡的面子上,我還真是豁出去了。
「好呀,來吧!」那老男人還真是來者不拒,說著就把自己滿臉胡茬的嘴湊了過來。
我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閉著眼楮湊了上去,反正豁出去了,就當是吃了個豬舌頭吧!
「你給我出來!」紀冷凡忽然拉回我快要吻到的身子,我回頭看見他的五官都快擰成一團了,特別是眉頭緊緊地皺著,只穿了一件T恤,身子很結實,卻只是一味的拖著我往外走,手機的肌肉都凸顯了出來。
「紀哥真的看上這個妞啦?李子,你瘋了,紀哥的妞你也敢搶?你死定了!」那幾個人還在笑著打哈哈。
只穿了件薄薄的裙子,外面的風還是蠻大的,吹的我頭發都亂蓬蓬的飛著,我靠在牆壁上,斜斜的看他︰「紀總,找我有什麼事?快點說,說完我還要回去陪客呢!」我說著,抱緊了手臂。
紀冷凡還是不說話,只是眼楮緊緊地盯著我,像是要用眼楮里的怒火把我燒掉一樣。
「不說我回去了,我可不像紀總一樣那麼空閑!」
「于悅,你真的需要錢嗎?為了錢你可以不要臉嗎?」。他突然說。
「紀冷凡」我回過頭來,「你以為全天下人都像你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嗎?我們的錢都是要靠辛苦賺的,你懂不懂?當然,你不會懂的,我就是不要臉怎麼了?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們這些來酒吧找小姐陪酒的男人就是要臉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資格教訓我,讓開!」我氣憤的轉身回去。
紀冷凡看著我說完這些話,忽然伸出雙手撐在我前面的牆壁上擋住我的去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好,于悅,我給你錢,上車!」他狠狠的將那手向牆壁上砸去,又點點頭,拽住我往自己的車里走。
「干什麼?放開我!」我掙扎。
「你不是要錢嗎?從我這里會更徹底些!你不敢嗎?」。他回頭看我,目光如炬。
「敢,有什麼不敢的?」
跟著紀冷凡上了他的車,他卻沒開車,只是在車里坐著,一支煙一支煙的抽,不得不承認他抽煙的姿勢很迷人,只是眉頭緊鎖,讓人覺得不寒而栗,我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也不說話。
「咳咳……」煙嗆得我情不自禁的咳嗽。
「你一晚上可以賺多少錢?」他靠近我,並且把自己手里的煙放在我的面前,緩緩升起的煙霧瞬間嗆得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只要我難過,他就開心。
「咳咳……很多……」我捂住鼻子咳著,卻不敢讓他滅了。
「不過一萬吧?」他又說。
「怎麼?咳咳……你究竟要干什麼?明說就行,不用拐彎抹角,咳咳……從你嘴里吐出那些難听的話我又不是沒有听說過!」
「好!」他退回身子,把煙掐掉扔出窗外,麻利的打開自己車前面的小箱子拿出一個皮夾,里面有很多張卡,他抽出一張,「這個你拿著,我的卡,十萬塊!」
我愣愣的看著他。
「拿著啊,你不需要感謝我,錢不會白給你的!陪我一次一萬塊!這生意比酒吧要好的多吧?」他蔑視的笑。
「紀冷凡,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句話我問的很正經,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痛哭流涕,他若是真的把我當成三陪女,我也無話可說,只能說我的演技太好了吧。
「是你自己多想了,我並沒有說讓你陪我睡覺!」他用力的靠在了墊子上,把手墊在腦袋下緩緩地說︰「我早就聲明過,那個另當他算,會經過你自己同意的!拿著這個,趕快下車,回家,在這期間不要讓我再在這種地方看見你!這十次用完了,你還是你,我就管不著了!」
「好啊!你說的!」我拿過卡裝進兜里,然後開門,下車。既然是給我錢,我又豈有不要的道理,誰怕誰。
「對了,密碼是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天,你若是忘記了,就自己好好想吧!」紀冷凡搖下玻璃對著我的背影道。
我停下來,驀然的站在原地,驚奇于他這種人也會記得我們相識的那天,確實,那天是齊格格的十八歲生日。
九月二十一號,我怎麼會不記得。
遇見他這種用錢來折磨我的男人,改變了我以後人生的男人我怎麼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