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干什麼?」我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但是頭卻疼得厲害。
「小姐,你猜呢?剛才那股子烈勁兒哪里去了?來,再給爺烈一個,也就喜歡你這樣的」那男的說著反手就把我胳膊擰在一起逼到牆角上。
「救命啊……救命……」我高深的叫喊著,卻發現根本無濟于事。
「別叫了,姑娘,這里是我王哥的地盤,你叫的再大聲那些警察也不敢來啊」那男的得意極了。
「你們想干什麼?」我深吸一口氣,怒目而視。
「不干什麼,只是**而已,走,給我拖走……」
「不行,不行」我努力的往後拽,那男人的刀子已經抵到了我的脖子上,寒氣逼人,我又小聲地說,「我有病……性病……真的……」
「少他**的給我廢話,拖走,否則老子弄死你」
本來五六個男人現在已經走了幾個,我掃視四周只剩下三個,但我一個弱女子也不是這三個男人的對手啊,雖然身體向後用著力,但是已經被拖出了好幾米遠。
「王哥,去哪?」
「廢話,就這上面,三娘的旅館就能解決」
我听著他們的對話才發現自己真的完蛋了,本以為出了祥子會有機會逃跑,但現在眼睜睜的就被人往旅館的樓上拖去。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一個淒厲的女聲傳進我的耳朵。「你們在干什麼呢?我是警察,快點住手」
我透過人縫,發現巷子不遠處站著的是尤鳳,雙手叉腰,盡顯她的潑婦本質。
「警察?大媽,你以為我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告訴你,識相的趕快給我離開這里,對你這個年紀的我倒是沒興趣,或許給你放放血也不一定」
尤鳳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慢慢的手里拿一把掃帚就走過來。
那幾個男人看她這架勢倒有些慌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她媽媽」她說。
「她不是,我不認識她,她是個精神病」
「我是尤鳳,她叫于悅,我是她的媽媽,她是我的女兒」說著她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今天我就豁出我這條老命了,你們放開她」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彪悍的尤鳳,雖然我想象過,但是還是讓我大吃一驚,她拿小小的掃帚沒命般的向旁邊的那兩個人撲過去,畢竟男人力氣大,她不一會就被摔倒在地。
「你在干什麼啊?快點走啊,我不認識你,你犯什麼神經」我被那個男人按著,刀架在脖子上大喊起來。
尤鳳又一次的站起來,擦擦嘴角的血撲上去。
終于那兩個男人熬不住了,「大哥,這娘們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啊,我們先走了,去給你找救兵」
剩下的那一個男人也有點打顫,但還是見過大世面,囂張的叫囂,「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听到沒有?」
我見有機可趁,慌忙抬起自己的腳朝著那男人的褲襠就是一腳。
不愧是女子防身術,果然有效,瞬間那男的就疼得趴在地上打滾。
「悅悅,你沒事吧?」她慢慢的向我走過來。
「別說話了,我們快走」我扶著她趔趔趄趄的往巷子外面跑去。
「哪里跑?你們這對*子,讓你們常常爺的厲害……」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尤鳳像受到了巨大的推力般倒在了我的身上,那個男人做出最後的就落荒而逃了。我以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扶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腰上全是血。
那把閃著寒光的刀此刻正結結實實的扎在她的肚子上。
「啊……」我慌了神,「你沒事吧?沒事吧?」
她抬起頭,額頭上全是汗,朝我笑,「我沒事,快點走」
「好好,你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出了巷子,終于第四輛出租車才在我們面前停下。
「師傅,求求你了,救救她吧求求你了」我扶著她跪在地上。
「上來吧」這一聲仿佛天籟之音。
尤鳳,你一定要堅持住。
「沒有傷到主要器官,只是有點大出血,沒什麼大礙,病人現在昏迷是正常的,你們家屬好好照顧一下」
我看著尤鳳躺在床上那麼安詳,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的端詳她,原來我長得真的很像媽媽,這也是我一直回避的事實。很淡很淡的眉毛、眼楮不算太,鼻子卻很挺,重要的是我們的臉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現在她的這張臉卻很髒。
我擰一條干淨的毛巾,用溫水。慢慢的給她擦拭起來,她的臉上皺紋很深,甚至有淡淡的老年斑,記憶里她離開的時候我才三歲,那個時候她就非常漂亮,穿的花枝招展,沒想到,現在她已經老了這麼多。
可惜的是,她不是因為我們而老的,她有她的兒子,她最喜歡兒子了。
「媽……」濃重的開門聲。
我收起毛巾回過頭發現,站在外面的是宮澤。
幾天不見,他像變了個人一樣,胡茬子長了滿臉,滄桑了至少十歲,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的看我。
「進來吧,她剛剛睡著,小點聲音」
「她……怎麼樣?」宮澤慢騰騰的走進門里,十分拘謹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問。
「被刀子捅了,因為我」我低著頭像蚊子叫,「醫生已經給縫合過了,沒有傷到主要器官,麻藥勁還沒過,所以還在昏迷中」
「哦」宮澤點頭。
我起身,把那毛巾在水里用力的擰著,空氣凝重的想要結冰一樣,我故意把水聲弄得很大,企圖打破這可怕的沉靜。
我最後一次擰干毛巾,幽幽的說,「宮澤,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問。
「你媽媽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不僅傷害了你媽媽,還傷害了你,對不起」
「我這幾天已經想過了,沒關系」他站起身來,慢慢的踱到窗前,漫不經心的說。
我也不再說話,把毛巾拿到陽台上晾曬,踮起腳很細心的展開。
「我來吧」他接過我手里的毛巾,「你的腿還好嗎?」。
我有點恍惚,似乎自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腿受傷了,我看向那里,幾天沒有換紗布了,隱隱的透著些血跡,似乎已經干在上面了。「還好……沒事……」我輕輕的說。
「我幫你換換紗布,你不介意吧……」他突然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始動手解我的紗布,那些紗布早就混著血水和皮膚黏在一起,撕下來的時候火辣辣的疼,我努力的忍著,看著細致的他,酸楚無比。
我起身往門口跑去,我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只是,為什麼身上那麼累,眼前暈暈乎乎的全是星星,然後就一黑,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