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是被一陣撕裂聲吵醒的,他睜開眼便是看到對面陶夭夭正在撕衣服的下擺,不由便是驚訝地皺起眉頭,但是卻也沒有出聲,只想看看這姑娘是想做什麼。
陶夭夭是將這衣服下擺全部撕下,再撕成布條,便是包好自己的腳,這光著腳真不是好事情,這衣服已經披在自己身上,又大的多,就當充分利用吧。
這姑娘不是說著了無生趣了嗎,可看這般模樣,卻是有勁頭的很,蕭肅看著陶夭夭利落的打結,心下有些懷疑。她昨夜說的話,自己便不在意,因為無關之人無需多事,自己性子又有些見不得別人有難,所以做不到見死不救。但看樣子這女子似乎真不一般,自己莫非是多事了?算了,送人到鎮上便是罷手,以後該不會再遇上了!蕭肅這般想著也沒有去打擾陶夭夭,只看著她做好一切。
把自己的腳包的嚴實雖說看上去奇怪了些,但是這樣至少不會被些花花草草扎著了,一抬頭便是看到了蕭肅盯著自己看,陶夭夭心里一沉,但很是鎮定道︰「大水沖走了我的鞋子,不好意思壞了你的衣裳。」
「沒事!」蕭肅沒多大表情道,「我們上路吧!」
陶夭夭正要說話,肚子便是咕嚕咕嚕地響了,有些尷尬的,陶夭夭便是低下了頭。
蕭肅卻是站起身來,長長吹了聲口哨,陶夭夭便听到林間有悉悉索索聲,她不由地便是睜大了眼,好奇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卻見一匹黝黑的馬從樹林之間擠出來,馬背上還有包袱。這還真是神奇耶,這人居然對馬匹進行自由放養。陶夭夭有些興奮得望了望蕭肅,這男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陶姑娘,請上馬,在下送你一程!」蕭肅開口道。
早知有馬,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將腳綁住了,陶夭夭沖著蕭肅笑了笑,她不是會矯情地說不用的,自己累的很,所以還是乖乖上馬吧!只見陶夭夭很不客氣地走向馬兒身邊,踩著馬鐙想跨上馬,但是卻是怎麼也上不去。這身子似乎是讓自己用的月兌力了,陶夭夭不罷休地又是試了幾次,可每次都非常丟人的半途掉了下來。
蕭肅在一邊也覺得有些尷尬,這姑娘是有些奇怪的,說起遭遇的時候便是搏可憐一般,此刻又甚是倔強的,一次又一次地不放棄。
「蕭公子……」陶夭夭望向蕭肅,有些微低著頭,雙手扭著衣角,她不是非要自己逞強,實在是這個男的有些榆木腦子,看到人家大姑娘不方便也不知道幫上一把。
蕭肅便是說了句得罪了,便是輕攬上陶夭夭的腰,將人扶上了馬。「在下待會會送姑娘到鎮上,在下有事在身,也只能做到這步了。」
「蕭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是沒齒難忘的!」陶夭夭忙是感謝道,這男人也是奇怪的,自己是處于求生的本能,對看上去能幫得了自己的人求救。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也真有些好心了,對自己的事情不過問,無償送自己出林子。莫非是自己這張臉長的比較容易欺騙人?想起來,如今是啥長相還沒看清呢,陶夭夭坐在馬上,看著前方牽著馬步行的人的背影。萍水相逢,出手相助,還無所怨言,這男的應該是個好人吧。坐在馬上,陶夭夭便是看到掛在馬鞍上的包袱,自己這身無分文,不知道待會這男的會不會給自己些銀子呢?雖然這般想著有些厚顏無恥,但是這沒錢是寸步難行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蕭肅也在想著這姑娘自己有沒有救對,從種種跡象來看,她似乎出生書香門第,因為話語之間是帶著書卷氣的。但是她又有著深閨女子所沒有的氣質,瞧她面對陌生男子的種種行跡來,她似乎一點也不怕生。這突然從水里冒出來,來歷已經可疑了,那為何自己還是決定幫她一把呢?看她衣裳單薄,神狽?還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疑惑是他的為人讓他無法對一個弱女子袖手旁觀?
陶夭夭雖然對眼前這人多了份興趣,但是她覺得自己眼下沒有閑情去理會這些事情,反而是很安靜地在馬上不說話,只想著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這或許是想的太入神了,當蕭肅喊她的時候,她發現已經在出了林子,眼前有條小路。
「陶姑娘,這里離前面黃龍鎮不過一個時辰的路,你再稍等下便能到了!」蕭肅開口說道。
一個時辰,那就是兩個小時,話說這男的也走了那麼久了,腳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啊!「蕭公子,多謝你的仗義相助,若沒有你,小女子定是會遭遇不測的,這大恩大德,小女子此生一定會報的。」陶夭夭話語說的是那個真切,讓人不得不信。
「姑娘客氣,無論是誰,都會出手相助的。」蕭肅連頭都沒有回,只淡淡說道。
「蕭公子施恩不望報,如此品德更讓小女子欽佩,無奈小女子身無長物,無法報答,若公子不嫌棄……」陶夭夭這般說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柔弱和無助,她才是不會以身相許的。
蕭肅卻是不等陶夭夭說完,便是打斷道︰「姑娘也說在下是施恩不望報的,那麼這報恩之事就不要再說了,在下與姑娘只是萍水相逢,這次別過相信日後也無緣再見了,所以,姑娘無需再說了。」蕭肅也是怕這姑娘說出以身相處的話來,便是開口道。
陶夭夭輕笑了笑道︰「公子品行高潔,是小女子小肚雞腸了!」她話語間卻是伸出兩個手指,探入了那掛在馬鞍山的包袱里了。這偷東西她也是擅長的,最落魄的時候,也在大街上偷過錢夾聊以自慰。一張,兩張,三張……這般不動神色地夾出三張銀票之後,陶夭夭偷偷看了看,雖說是繁體字,她也是認得的,三百兩銀子也夠了吧,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小心翼翼地三張銀票塞入了自己胸口,這地方最保險。「公子,不知道小女子的瑣事可有牽連到公子的正事?」隨意說話,只是為了引開這男的注意。
「順便而已,沒有耽誤!」蕭肅淡淡回道,依舊是頭也不回。他本意是去這王家村的,只不過這黃龍鎮也就在臨近,便是順便將人送到鎮上。
陶夭夭哦了一聲,眼楮又是下意識地往包袱里瞟,似乎看到了什麼綠光的東西,這色澤,應該是玉啊,心底有些癢癢的。該死的劣根性啊,她都好久沒玩偷的了,不是已經轉行做騙了嗎?可是,這居然只透著一層光便發出色澤來,應該是上等的玉石吧!陶夭夭微微低了低身子,便是用手指將那發光的東西給夾了出來。這是一塊玉佩,一面是一些她看不懂的花紋,而另一面卻是陽刻的三個字。陶夭夭仔細琢磨了會,便是認出這三個字來,定遠侯,哇哦,這男的來頭相當不小啊,這定是一個大官。不過這般一個人來這種山村做什麼?陶夭夭還在琢磨。
「姑娘可還有投奔之人?」蕭肅突然開口道。
陶夭夭是下意識地便是將那玉佩往自己胸口一塞,就怕蕭肅轉過頭來。待發現蕭肅只是開口問道,並沒有回頭的跡象,陶夭夭又有些懊惱,自己這都成什麼了,條件反射啊!不過卻見她也沒有物歸原主地動作,只听她道︰「公子送小女子到鎮上便夠了,小女子鎮上還有個遠方的叔公,小女子便可投奔他的。」謊言是信手拈來,這說出口了,卻是沒有後悔的余地了。
蕭肅便是沒有說什麼了,再過了一段,便是看到人跡了,陶夭夭也看到鎮口了,她是心虛,便是開口道︰「蕭公子,停下吧,小女子認得剩下的路,讓小女子自己走吧!」
蕭肅便是回頭,他想著可能是怕熟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吧,這男女有別,若是自己一同怕也要被誤會。未免麻煩,他也便是順著陶夭夭的話,將人扶下了馬。
陶夭夭是心虛的,下了馬便是離了蕭肅遠了些,微仰著頭看著蕭肅,陶夭夭便是嘴角上揚,綻放出一個笑容來。「蕭公子,你是一個好人,日後若有緣再見你,我會報答你的!」陶夭夭說完便是不敢再逗留,轉身便是快步往那鎮口走去。
那笑容,蕭肅不由是腦海一跳,是了,自己怎麼說這人怎麼那麼熟悉呢,是和朵兒有些相似,兩人笑起來的時候尤為相似。但是雲家的人怎麼可能跑到這偏院山村來?或許只是巧合吧!飛躍上馬,蕭肅也是調轉了馬頭,便是折回王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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