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女人的友誼來的也快,陶夭夭發現這碧心很對自己的胃口,特別是對于男女關系的事情,不會有太多條條杠杠。而且對于她不願嫁蕭肅的事情便不會太大驚小怪,也很熱情地為自己出謀劃策,總之,就是感覺投緣啊這直到感覺講到無話可講了,陶夭夭才感覺不好意思,有些尷尬說道︰「這看我,真是聒噪了」
「哪里,這也難得遇上妹妹這樣有趣的人,你可知京中的小姐一個個都金貴的很,而像我這種便是被視為洪水猛獸一般沾不得的。」碧心也有些興奮道。
「那是她們嫉妒姐姐你的自由自在」陶夭夭很不屑道,從談話中她也知道碧心早就不再接客了,最多就是招待一下朋友而已。而之所以不離開謫仙樓,是因為這謫仙樓一半的產業是她的,已經不需要離開了。
「自由自在,呵呵,也只有妹妹這麼覺得了」碧心說道這的時候還是有些落寞的,「這世間的事情便是如此,一日為ji,終身為ji。入了ji籍,便不可能再風風光光嫁人了,有錢的不會娶我這樣的做妻子,而為人妾室,我便不如獨自一人。若是清貧書生看上了,卻又怎願舍棄這世俗浮生?」碧心說著這些的時候是微微帶著些怨的,想她大好年華早就流失,如今年紀,更不可能嫁個好人家了。與其委屈自己,倒不如一個人活的張揚呢。
陶夭夭也能理解這點,的確,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娶一個青樓女子,而書生之類……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貧賤夫妻百事哀的,與其為世俗所困擾,倒真不如這般自在呢「姐姐,人生在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如意,是為了讓自己如意,別人怎麼看就讓別人看好了」陶夭夭有些感觸說道。想她前世,沒有正經工作,又不能對人說自己做什麼,但是在生活上也不會虧待自己,而這般之下結實的一些朋友,人前示好,人後還不知怎麼惡言揣測呢
「妹妹,今日遇上你倒真是姐姐的福氣了」
「遇上姐姐也是夭夭的福氣,日後也要多多仰仗姐姐呢」陶夭夭說道。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雲老夫人都會去上香,你若是真想借老夫人之手,倒不妨伺機而動」碧心提醒道。
「夭夭心中有數了」陶夭夭點了點頭,這看時辰也過了些,她便是開口道︰「姐姐,這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日後若是再來,姐姐可不許嫌我煩哦」
「那是自然的,日後我們姐妹兩也可相伴出游,想來京中名勝,你定是不曾都去的」碧心說道。
陶夭夭點了點頭道︰「確實,這好多地方都不知道,今日結實了姐姐,日後我就不會無聊了」
待陶夭夭走後,碧心是有些嘲弄般的笑了笑,便是回自己屋中展開信紙,飛快地書寫。「這人我也給你看住了,你知道一定很開心吧」一邊寫著便听她一邊自語道。這寫完之後,便是吹氣使之干的快些,再封好,做完這些,她便喚來丫鬟,吩咐將信寄了出去。
陶夭夭一路回去心情愉悅,都有些哼著小曲,想想自己遇上的人,龍無炎話是投機,行業相當,只是他如今還是不見蹤影,自己也沒處去打听雷家的命案怎樣了。蕭肅,是個好人啊,只是,自己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志向是什麼。王少陵,那個人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而眼下的碧心倒是投機。自己一向都缺乏女性朋友的,這次遇上,算是可貴,而且相看兩不厭,朋友麼,就是相互幫助,在自己沒能力幫碧心前,自然是借助她先了再想到雲老夫人的事情,心底有著復雜的聲音,這雲老夫人盯著自己看,那定是雲娘的面目長的像誰,自己本說過要和雲娘的過去劃得干干淨淨的。但是難道真沒有一絲的好奇?一個山村寡婦為何是王少陵之妻?為何面目于雲朵兒三分相似?為何讓雲老夫人盯著看?這些就像是埋葬在重重迷霧下的寶藏一樣,但是挖掘過程又怕遇上地雷,倒真有些糾結的啊
一路樂呵著回到蕭家,陶夭夭心里還是沒個最後的決定,在碧心面前是說的爽快的,但是若真要去借用雲老夫人,萬一這過程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怎麼辦?萬一和雲娘的身份再也剝離不開怎麼辦呢?這種種顧慮浮在心頭,進了院子,走過蕭肅身邊都不自知。
「夭夭」蕭肅看陶夭夭神情迷茫地在自己面前走過,便是開口喚道。
「啊?」陶夭夭回過神來,看到蕭肅,不由奇怪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蕭肅今日又是進宮的,日前查探的事情居然又有了風聲,太子對此極為在意,雖未責怪他辦事不力,但是言下也有督促他抓緊查探之意。此外,也便是夭夭之事,太子竟然還有閑心開玩笑,說是想見見夭夭。「听說你去找了女孟嘗?」
這消息傳的挺快的嗎,陶夭夭便是第一反應是那兩個跟班,但是傳就傳唄。「對啊,那人不錯,讓我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不加遮掩的,陶夭夭直白說道。
蕭肅微微有些不解,但是還是說道︰「夭夭,她太過復雜,你……」
「莫非你以為我就很簡單?」陶夭夭打斷了蕭肅的話,這要說復雜誰能比的過她啊,死過一次,嫁過三次,真夠復雜的。
見陶夭夭這般,蕭肅也無奈,女孟嘗雖復雜,但是倒也沒有什麼惡性,或許對夭夭來說,是個朋友吧,就如之前的龍無炎一般。蕭肅不好去干涉,而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也覺得似乎只有他被困擾一般。這個時候,有些怨恨自己的口拙來,但是話語每每說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陶夭夭心情不錯,便是直接忽略了蕭肅那不怎麼自然的臉色,自顧道︰「唉,出去一趟便是累了,這身子骨也不行了,蕭肅,听說無音寺香火旺盛,祈願靈驗,明日陪我去無音寺好嗎?」。這明日就是初一了,先去看看再說,但是一個人目標太明顯,拉上蕭肅雖然是顯眼了些,但是大風大雨就由他擋著,說不定還能氣到那雲朵兒呢
「好」蕭肅想了想也便答應了,這難得陶夭夭開口要他相隨,他怎好拒絕。「夭夭,晚餐一起去前廳用吧」蕭肅停頓了半刻又是開口道。
陶夭夭考慮都不考慮,直接回絕道︰「這怎麼好意思,我吃飯很沒吃相的,還是在自己院子里用吧」她又不是不知道這晚飯蕭肅都是和蕭老夫人一起用的,自己這硬插進去,豈不難堪
蕭肅神色有些失落,但也不勉強,見狀也只好道︰「也罷,那明日我在來找你」
「嗯,不送啦」陶夭夭很爽氣道。這蕭肅的有意無意近乎,她都是故意視而不見,實在是無心談情,更無心定下。身份差距太過懸殊的兩個人結合,面對著太多的風雨,她從不曾為愛情拼搏過,所以,心中恐懼,便不如不去理會。若是可以,自己更願意找一個沒有負擔,沒有家室的,兩個人意氣相投,遨游江湖啊陶夭夭心中小聲說著,眼前浮現龍無炎的模樣,可惜當初跟龍無炎不來電,這他走了也只覺得氣氛,倒沒有多大的傷心。
一夜安眠,陶夭夭醒來的時候是神清氣爽,這梳洗完畢之後,便是听丫鬟說蕭肅來了,這還真是巧的啊
「早啊」陶夭夭見了蕭肅便是笑嘻嘻道,這今日是故意要蕭肅陪她去無音寺的,自然態度要好些。
蕭肅的面部線條看到陶夭夭的時候,也變得有些柔和,這些日子,她都是這個時候起床的,自己是特意等到差不多時辰了才過來。「先吃早點吧,怕路上會餓」
「會路過集市嗎?」。陶夭夭問道?
「嗯」
「那就到時再說吧,我們走吧」蕭家的早點可單調了,白粥配小菜,清淡的很。
馬車早就安排好了,蕭肅是騎馬的,這蕭家有自己的車夫,陶夭夭上了馬車之後,便是駛動了。陶夭夭是撩起了窗簾,便是一直看著周圍的景物,路過集市的時候,她看到了包子鋪,便是囔囔著要吃包子,這比白粥小菜有味多了。
蕭肅也不為意,便是下了馬親自去買了熱乎乎的包子給陶夭夭,遞過去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道︰「小心點,有些燙」
「謝啦」陶夭夭接過包子,便是放下了車簾,有些心虛。這看到蕭肅下馬為她買早點的時候,那晨光落在他側面,自己竟是心顫了顫,他真的很好,自己說什麼他都答應,他可是定遠侯啊,怎麼能那麼自然地听她差遣。這手上的包子有些燙手,陶夭夭盯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填飽肚子再說。那悸動的心情緩緩平復下去之後,陶夭夭便又是掀開了車簾,望著一路的風景,無音寺在山上,這漸漸的道路也開始窄了起來,而路上的行人和馬車卻是不少,看來這無音寺的香火是真的靈驗啊
「蕭肅,若是讓你在佛前許願,你會許什麼?」對著蕭肅,陶夭夭開口問道。
蕭肅一時沒想出該怎麼回答,愣了愣之後,才道︰「我不拜佛的。」
這回答還真讓陶夭夭有些無語,好吧,看來他真不是會討人歡心的,唉,也就是說他做的都是願意做的,這叫她怎麼受得起啊「其實,我也不拜的,但是呢,既然到了寺廟,自然是要上柱香的對吧」
「嗯」蕭肅應道。若真是祈願有用的話,他也想說,請天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