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所以碧心一問,她便是侃侃而談。「京中最新流行的衣服樣式,還有那妝容,都是出自煙花之地。說起來,這女為悅己者容是有道理的,碧心姐姐,京中有多少男子流連于你這謫仙樓,他們身後又有多少的女子在為自己丈夫,思慕的男子眼光不在自己身上而傷神?」陶夭夭緩緩說著,「我要開一家館子,為的便是為這些女子妝點容顏,增加她們的自信。」
碧心听著陶夭夭雙目有神地說著,覺得有趣般道︰「你怎麼知道男人到我們這地來只是為了看美人呢?這些個管家小姐姿色也是不俗的。」
「這我自然知道,妝點容顏只是第一步而已,男人是事實」陶夭夭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男人流連花叢,自然有那些個原因,最主要地還有這些管家小姐,名門閨秀,都是端著的,不懂的去迎合,撩撥,自小的教養和禮數也不允許她們去放蕩形骸。「我這不就來和姐姐說說嗎,要是姐姐願意和妹妹合伙,為這些女子授課,妹妹會感激不盡」
「夭夭,你太天真了,我一介煙花女子,她們最是看賤我這種的,就算我要授課,她們也不會來听的。」
「所以由我出面啊」陶夭夭說道,「我如今是雲老夫人的干孫女,這雲家是京中大戶,又有貴妃娘娘在後撐腰,這要巴結我的人不要太多呢」
碧心便是笑笑,覺得陶夭夭似乎想的太天真了,開口道︰「你這般可有想過雲老夫人會怎樣,雲家可不是一般人家,雲家的孫女怎麼能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呢?」
「姐姐就不要擔心這一點了」陶夭夭自信滿滿道,這不是她自夸,而是雲老夫人的那種補償心態,仿佛是要將這麼多年對兒子的思念之情全部加注在她身上一樣,只要是她想要的,幾乎是有求必應。而似乎也知道她不會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便也不強逼她學規矩,再者,這因為怕她受傷害,連雲朵兒都被勒令去了別院修養,可見如今雲老夫人捧在心頭上的是誰了。「只要姐姐點頭,一切就由妹妹來辦」
碧心沒有理解就點頭,只是看著陶夭夭說道︰「既然是做生意,那自然是要有利可圖,不知道妹妹對于這點又是怎麼想的呢?」
「姐姐還真是在商言商,幸好妹妹也是準備好了」陶夭夭說著便是拿出折好的協議出來,她可不是想想而已的,這該準備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能讓碧心點頭,她馬上就動手。
碧心面上帶著驚訝的神色,結果陶夭夭遞上的紙張,展開一看,便道︰「妹妹還寫的一手好字呢」這蠅頭小楷當真雋秀。
「這可不是我寫的」陶夭夭當即說道,她的毛筆字就像蚯蚓爬似的,可不敢出來獻丑。雲家的丫鬟都是一個個不俗,這被派到自己身邊伺候的環佩,便有這麼一手好字。「這是我身邊伺候的按我說的寫的,姐姐看了感覺如何」
碧心便是一行行看過,這寫法倒是新奇啊,甲方便是陶夭夭,乙方便是自己了。按這上面寫的自己所要提供的便是什麼妝容,衣飾,以及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之類的培訓,碧心看看這上述內容,再看看陶夭夭,覺得這用詞古怪,而又大膽直白,一個像陶夭夭這般年紀的女孩子又是如何想的出這等事務來?再看收益分成,四六分,是她佔四成,自己佔六成,這倒是說得過去。「這都是妹妹想的?」碧心好奇問道。
「嗯,目前只是初步擬定,姐姐覺得如何?」陶夭夭雙眼熱忱地看著碧心,仿佛急等著碧心的認可一樣。
「這倒是古怪玩意,姐姐之前還真沒見過呢,可要好好看看,說不得被妹妹坑了也不知道呢」碧心故意打趣般說道。
「這與平常的契約書便無多少差別,只是我這般更為直白簡單,少了那些繞七繞八的話語,姐姐不覺這簡單易懂嗎?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盡可問妹妹」陶夭夭話語之中很是興奮,這是她難得相處一個不是詐騙偷竊的念頭,怎能不興奮呢?
碧心看著這幾張協議,真是新奇的事務,對自己來說倒也沒什麼損失,只是她倒是很好奇,陶夭夭怎麼把這個設想轉為現實。「看你這般有干勁的模樣,我也不好澆冷水,這樣好了,這事你先去辦,若是這能聚起人來,我便幫你這忙,為你教導教導。」
「姐姐是要我先把鋪子開起來才放心是吧」陶夭夭听出碧心的意思來。
「對,畢竟這是听著著實新奇,夭夭,只要你能開起這個店,你說什麼我都依你,就算真不分成我都可以。」碧心如實說道。
陶夭夭也不勉強,听碧心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心中也算是感激了。便斗氣激昂道︰「姐姐放心,夭夭定會讓姐姐刮目相看的」
這開店的事情便是先放到一旁,碧心笑著問道︰「這在雲家感覺如何?」
「不錯,很不錯」陶夭夭應道,「女乃女乃對我極好,我真的感覺回家了一樣」這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後來想想,這身子的確是真真實實的雲家孫女,自己就當是為雲娘認祖歸宗好了。而且,雲老夫人對她是從內心的好,自己忍不住也便想去響應老人家的感情,被人關愛和呵護的感覺真的不錯,而且這種感覺不像在蕭家那樣,蕭肅的感情是要回應付出的,而雲老夫人的親情真的讓人心里溫暖。
「看來這真的是機緣巧合」碧心有些感嘆道,她雖是出主意,給陶夭夭點了這路,但這也是別人告訴她的,至于最後陶夭夭真的成了雲家的小姐,雖是意料之中,但也有些不可思議。
「嗯,或許,是老天爺眷顧我吧」陶夭夭由衷說道,在雲老夫人那里,她真的感受到了被關心,和不求回報的愛惜。
「那蕭家的事……」碧心便是有些八卦地擠眉道,指的自然是陶夭夭和蕭肅的事情。
陶夭夭這回了雲家之後倒真沒見蕭肅了,可是她還真沒去過濾這個事情,一邊是沉浸在雲家的親情懷抱之中,一邊是忙于她的創業大計。這被碧心說起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蕭肅應該不會怎麼就放棄了吧呸呸,自己想這個做什麼,自己目前根本就不想這事情的。「蕭家什麼事啊」陶夭夭裝傻般說道。
「這流言都說你和蕭肅的婚事近了,這好姐妹難道都不透露下嗎?」。碧心似乎對陶夭夭的婚姻大事比她的創業大計更有興趣。
陶夭夭看碧心那神色,比剛才自己說創業的時候來的更為好奇,她不由無奈,看來女人都是八卦的。「流言蜚語豈能當真,若真有那麼一天,妹妹一定給姐姐發請帖的」陶夭夭沒有徹底否認,對于未來自己有怎能斷定。這所謂飽暖思yin欲,她不能否認自己以後會想要找個人相守一生,而若是真有那個時候,蕭肅依舊如今日般的心態,她或許真會嫁了
碧心听陶夭夭這般說了,便是不追問了,只笑著道︰「那好,這話我可是記著了,到時候我就帶上謫仙樓的一干姐妹捧場」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定時歡迎的啦」這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現在答應了也不礙事,對陶夭夭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應答的極為爽快。
這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陶夭夭便是想著將自己計劃付諸實際,所以便是暫先告別了碧心,這自己還是有點小積蓄的,目前還是要先選店址。這自己想開店的事情尚未對雲老夫人說明,其實碧心的顧慮是正確的,這若是自己想經商,雲老夫人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所以,自己先把前期的準備都做好了,再向老夫人稟明吧
要接待諸多大小姐,自然不能是太鬧的地方,否則吸引太多人的目光,給那些本就悶騷的大小姐之類的惹來麻煩就不好了。但是又不能是道路太窄,否則馬車堵著了也不好,顧慮著顧慮那,這在外轉了一圈,也沒個數,便有些灰頭灰腦地回了雲家。
張媽媽看到陶夭夭回來便是急忙上前道︰「大小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老夫人找不到你蹤影,都快急壞了」
陶夭夭是偷偷溜出去的,連那貼身的丫鬟環佩也是故意支出去了,這看到張媽媽也是有些心虛,口氣也放低了許多道︰「張媽媽,我這不回來了嗎,女乃女乃在哪,我這便去看她」這賣乖般的,陶夭夭忙是說道。
「去吧去吧,省的老夫人再念叨,以後可不要這般偷溜出去了,你可知老夫人心里多急嗎?環佩都被老夫人訓哭了,你這樣可真嚇壞人了」張媽媽有些碎碎念般說道。
雖有些嘮叨,但是陶夭夭心里還是暖暖的,這里真的讓她有家的感覺。()